成亲前杀过夫君但他失忆了(107)+番外
“这市镇上的大部分商铺和摊子都没人在,你为何会在这里卖胡饼?”谢久淮自然开口问他。
谢久淮身上从战场带来的威压太过明显,中年男子答得小心翼翼:“我也只会卖胡饼,是从我阿耶那里学来的手艺,旁的不会,这辈子只能卖胡饼。”
他确实不会做买卖,夕月市镇这么大,专门挑了这个破败荒凉的地方卖吃食。
他小声答完这话,又问谢久淮:“郎君要几个饼?”
谢久淮想到远远跟着他的那几个随从,随意报了个数:“十个。”
在这市镇逛了许久都没见到有卖吃食的地方,虽说只是胡饼,但人总归要吃饭。
卖胡饼的小贩一听这数,眼神一亮,灰败的脸色一扫而空,立刻麻利地包上胡饼,仿佛回到了曾经夕月市镇热闹繁华的日子:“郎君请用。”
谢久淮付了钱,接过胡饼。
他心中忽然想起还在京中时,姜念遥跟他说过的话。
一个胡饼,要分成两半吃,一人一半,这样才是最好吃的。
谢久淮盯着手中的胡饼,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起姜念遥的声音。
不知她在京中过得好不好?
谢久淮已经收到了姜念遥传给她的信,信中姜念遥一直都在牵挂他,让他万事多加小心。
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被人牵挂的滋味。
谢久淮也在心中牵挂着姜念遥的安危。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眼神中的浅浅笑意。
只是,姜念遥在这封家书中询问开霁的安危,还一连问了两句。
谢久淮不解姜念遥为何要如此牵挂开霁,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安,猜测或许姜念遥是有旁的话写在信中要让开霁知晓,没用他能知晓的方式。开霁已经跟着军队一起进了城中,没有跟随他一起来夕月市镇。
谢久淮还得再过两日才能见到开霁,询问他信中姜念遥交代的事。
虽心中有不解,但谢久淮仍旧收好信,打算等见到开霁后好好问他一番。
算算时辰,如今开霁人已经到了谢家军营中,没有谢久淮的吩咐,开霁无法离开那里。
他总能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就在谢久淮在树下重读一遍姜念遥寄来的家书时,随从已经吃完胡饼。
“世子,你怎么不吃了?”其中一个年少的随从好奇地探头看谢久淮手中的那半块饼。没想到他才刚说完这话,立刻被身旁的同伴瞪了一眼。
谢久淮听了这话,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中将一块胡饼掰成两半,只吃了其中一半,特意收起另外半个。
不知道自己省下这半个胡饼是要留给谁吃,谢久淮腹诽一句。
他随手将这半块饼收起,做完这事又觉得自己很奇怪,索性拿出另一半全都吃干净。
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见到姜念遥,那时这半块饼肯定早就坏掉不能吃了。
他吃完饼,问身旁的几个随从:“你们是否在这处市镇见到什么卖花人?”
“没有。”随从齐声答道。
刚才谢久淮与那老者交谈的时候,几个随从已经兵分几路将夕月市镇探查地干干净净,他们没有在这里发现什么异常。
“除了一处酒楼。”其中一个年少的随从见同伴们都没说话,主动开口补充道,“夕月市镇如今变得如此荒凉,没想到这里竟还有一处酒楼,排场很大,就是没见有人进去用饭,我也没在那里闻到饭菜的香味。”
“酒楼?”谢久淮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惊诧,“在何处?”
“离这里不远,我可以带世子去。”
谢久淮随即起身,带着随从们前往那处酒楼。
几人刚走近酒楼,这才相距不远,便听到里面传来怒喝声。
“还想在我拓四柏这里吃霸王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在这里什么身份!”一声粗犷的怒喝声从酒楼里一直响彻整条街。
谢久淮听到这道声音,瞬间冷了脸,手指微动,暗暗给随从下了指令。
随从看到谢久淮的指令,暗暗从二楼的窗子进了酒楼,埋伏在二楼,准备随机应变。
谢久淮身旁只剩下了年少的那个随从,两人光明正大地迈步走进了酒楼。
走在前面的谢久淮“唰”得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折扇轻轻晃动。谢久淮收起周身的气势,温文尔雅地浅笑着,看起来不像是少年将军,倒像是个京中贵公子。
“这是在吵什么?”他坐到一旁的桌前,举止不慌不忙,如同一棵伫立在山间的青松。
酒楼中正在争执的几人听到这话,立刻停下来,皆扭头诧异地望着他。
争执的几人中有一个年轻女郎,她正被拓四柏死死抓住手臂,她就是被指责吃霸王餐的人。
女郎的发带已经断开,乌黑的长发从她的肩上一直披散着滑到腰间,她两眼通红泛着水光,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身体忍不住发抖,一直硬撑着没有落泪。
谢久淮没有看她,他收起折扇,轻轻敲敲桌子。
跟随他的年少随从立刻奉茶,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地做完了,这才尖着嗓子喊一句:“你们这儿没管事的?伙计呢?没人还开什么酒楼。”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人!”拓四柏怒视他们。
第64章
◎我就是这玉簪的主人◎
拓四柏这话才刚落音,酒楼的大门立刻吱呀一声被拓四柏的手下紧紧关上。
谢久淮神色未变。
日光被大门隔绝在外,整个大堂都暗下来,拓四柏那几人的面上愈显阴郁狰狞,眼神中闪过狠光。
“怎么?这么大的酒楼没人吃饭,单你们在这里演戏,是打算吊谁上钩?”谢久淮身旁的少年随从走上前,抽出腰间的剑指向拓四柏,挑眉问道,“你们是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