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杀过夫君但他失忆了(18)+番外
姜欣媛这才放下心来。
待用饭时,姜微雨和姜盼溪才出现,两人都红着眼,眼皮肿着,显然是哭过一场。
陈姨娘倒是如往常一般,坐在饭桌另一边,拘谨地对姜念遥笑着。
自从姜念遥三年前从北地回家之后,她常常能够看到别人对她露出这样拘谨局促的笑容,就仿佛她不属于这里。
姜念遥一转头,看到母亲也对她露出别无二致的表情,心中一片苦涩。
她吃不下饭,这日刚过午就与谢久淮匆匆离开国公府。
离开国公府时,姜念遥没见到母亲,不知她去了何处。
她让妹妹有了别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她,待听到妹妹肯定的答复,她转身上了马车。
从用过饭后,姜念遥一直没有从那般低迷苦涩的情绪中回过神,谢久淮倒是“帮”了她一把。
“听闻姜娘子三年前大病一场。”
马车才往前行驶没多远,姜念遥冷不丁听到身旁人来了这句话。
她回过神,缓缓看向身旁人。
谢久淮漆黑的眼睛紧盯着她,身体倾向她,目光中充斥着危险迫意。
姜念遥觉得自己像是被猎人盯住的猎物,每一个动作都会在对方的眼中无所遁形。
对于危险的直接让她心中升起寒意。
她努力保持平稳的呼吸,又一寸寸将她心中的紧张压下去。
“看来世子领到陛下赐婚的旨意后并未托人打听我的事。”姜念遥保持笑容,继续说道,“关于我三年前大病的事,京中有诸多传言,不知谢世子听的是哪一种?”
谢久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直看着她,最后竟慢慢笑出来,像是捕食者蹲守到猎物,眼神冒着嗜血精光。
他缓缓靠近姜念遥,将她逼至退无可退。
姜念遥后背抵着马车,两人呼吸交缠,目光涌动不过咫尺之间。
她迅速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三年前,你生了场重病,但并未在家中养病,这话是你父亲亲口所说。”
谢久淮的声音比平时低哑许多,没了少年人清亮的音色,他的声音在人耳畔响起时,总能唤醒人心中最深处的战栗。
姜念遥攥紧衣服,慢慢看向他的眼睛,心中的紧张从她的眼中涌出来,她一直在想今日在府中和妹妹以及阿兄的谈话。
代价二字,说的容易,可实际上多么沉重。
她能承受得起让谢久淮知道真相后的代价吗?
心中的煎熬让她的声音带上哑意,姜念遥终于开口坦白:“谢久淮,其实我……”
“世子。”
马车外,侍卫的话打断了姜念遥。
谢久淮深深看她一眼,扭头抬手掀起帘子:“何事?”
侍卫低声道:“侯爷今日要离京。”
谢久淮脸色微变。
他迅速下令:“立刻去追。”
第11章
◎站在她面前的这人曾是她的好友◎
因着消息来的及时,马车赶到时,定远侯还没有出城门。
他此次回去是为着与北狄议和的事,与谢久淮不同,他是承了皇命回北地。
定远侯特意选择今日出发,正是知道谢久淮今日要陪姜念遥一起去安国公府,为了避开他。
哪知谢久淮了解他,早就特意派了人盯着他。
两方人在城门外相遇,谢久淮的马车拦住对方。
他和定远侯都没下马车,两人隔着马车的帘子说话。
姜念遥坐在谢久淮的身侧,能够很清楚地听到两人的谈话。
“定远侯一声不吭孤身离京,不像是回北地,倒像是想找个地方逃窜。”
这话说得可不客气。
定远侯倒不至于因着这话生气,但他也专门挑了对方不乐意听的话来说。
“久淮,你已经在京中成家,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今后好好在翰林院修书。”
定远侯的声音仍旧如往常一般透着寒意,像是在十几年的岁月里浸上了北地的冰霜,他如此对谢久淮说话,与对旁人的态度没有不同。
没有皇命,谢久淮无法与其一同回去。
姜念遥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想二者的关系与她这两日看到的一样,谢久淮与父亲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充满矛盾。
当年江不回曾和她提起过一次自己的父亲,那时两人已经走出雪山,一同经历过生死,算是成了朋友。
江不回与她说起自己的家人,说起那个不苟言笑、与他关系并不亲近的父亲。江不回说,他从小与父亲的关系就不好,此次他之所以孤身骑马来到这地方,其中一个原因便与他的父亲有关。
那时姜念遥并不知道江不回口中的父亲正是定远侯谢峥。
她后来与江不回分别,辗转到了北狄的营帐。在那里,她曾听那里的人说定远侯威严还在,但前些年所受的伤加在一起,已经伤及根本。
如今三年过去,不知定远侯身上的伤是否好转。
好在北狄和夏国已经在议和,北地很快就会迎来和平。
谢久淮此次前来拦着定远侯的马车,倒不是执意要随他一起去北地,更像是特意来城门边上发泄自己被困于京中的不满。
当着城门守卫的面对着定远侯出言讽刺一番后,他又与姜念遥直接回了侯府。
府中一切如常。定远侯与谢久淮不同,若是没有意外,他每年都会回一次京中,每次离京都不许家人特意送他。
连年幼的谢清韵都习惯了离别的日子,笑眯眯地来问姜念遥这次回门怎么样,完全没提父亲离京的事。
姜念遥本以为回到府中后谢久淮会继续问她在马车上没能说完的事。可谢久淮一回府就又去了书房,晚上也是歇在那里,没再与姜念遥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