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黑化就歇菜(184)+番外
到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已是中计了。往来时路看去,马蹄印已经全乱。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却遇见一个接一个的交叉口,而他所站的位置还是与箭头相对。
可恶,他竟然被摆了一道。
他抬头望天,不见天日,压根不知东南西北。
封长诀在桦树林的出口等了三个时辰,天色渐晚,看见扶川慢慢走出来。
“你的马呢?”封长诀迎上去问他。
扶川笑道:“我用马鞭抽疯了。”
封长诀:“???”
“我放任它乱跑,用来捣乱马蹄印,你别问了,我腿要走麻了。”扶川捶着腿走到封长诀那匹马的旁边,辛酸笑笑,“靠你载我了。”
“行。”封长诀真没想太多,他作势要抱起扶川上马。
后者惊讶地挡了一下,看着封长诀诧异地望着自已,扶川佯咳几声,说道:“我能上。”
说完他就自已翻上去,封长诀怔了怔,也跟着骑上去,绕过他的腰拉起缰绳,夹着马肚,往关城的方向奔走。
“我简简单单地摆了一个阵,起码能困他一天之久。”扶川看一路上气氛沉默,他主动开口。
“嗯,厉害。”封长诀低声夸赞,仍目视前方。
扶川轻轻叹口气,突然说道:“我一时竟看不明白,你对男人到底有没有意思。”
封长诀抓住缰绳的手骤然收紧,他声音略微干涩,气息放低:“你想说什么?”
他们此刻骑马的姿势,是扶川窝在他怀中,而封长诀却没半点反应。
“那日你回来,你身上除了伤,还有吻痕。”扶川回忆着那日,轻声说道,“我起初并没多想,以为你又是去哪个花楼逛,但是镣铐的痕迹,还有那个……这不是女子能干出来的。”
封长诀一哽,他负伤那么重,扶川却在在意这个吗?!
不对啊,他全身被看光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封长诀语气中捎着些不耐烦,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扶川苦涩笑笑:“我本来以为你喜欢男人,想着你何必去那人面前受苦,你要真想男人,我长得也不赖,你将就一下。”
封长诀:“……”
话锋一转,扶川轻促地笑笑:“不过今日一看,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半点反应也没。”
那一瞬间,封长诀真的很想跳马。
马忽然停下,封长诀一脸黑线,他愤然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比较自私,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的福泽。”扶川耸耸肩,如实说道。
封长诀怔住,眼眸中的一汤静水有所波动,他扯扯嘴角,说道:“不会的,我和他……应该不会再见了。”
扶川能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不舍和伤感,正想要问,就听到封长诀甩起缰绳。
“驾!”
在第三日的酉时,落日在关城的后方,天边被烧出一片红。关城近在天边,他们却最先看见的是那堵防守的边城前的战争。
边城开了五个城口,赤胆营的土兵们手提武器,从城口冲出去与拿弯刀的匈奴人对抗。
“我明白了,我全部明白了……”封长诀喃喃自语,看着远处赤胆营土兵与匈奴人的抗争,翻跃下马,腿不自觉地往战场上走去。
扶川赶紧跳下马,小跑过去拉住他,只听到封长诀沉闷地说道:“调虎离山。盘叔带的那些兵占据了赤胆营的大半,如今守关的全是后方军。”
后方军战力不及英兵库的土兵们,平日里只负责武装器械、整改兵器这些活。
难怪边城上连火炮都搬出来了,火炮装置全营就六台,弹药又紧缺,射程还短。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拉出火炮。
战况实在危急,封长诀一时拿捏不住主意,他想让扶川赶回去召集英兵库的土兵们,但是军令如山,昭威将军就在那儿,压根喊不动。
况且来回一趟路,也要花上许久。
那些匈奴人嗜杀如命,看架势,不止有一部的匈奴人。
在混乱中,封长诀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扎那!!!
“先打退他们,想办法进关!”封长诀气得脸色发红,他转身上马,朝扶川伸出一只手。
看来是想硬闯进关了。扶川明白他的意思,抓住他的手,借力上马。
封长诀抽出腰间的佩剑,另一手将扶川的头轻轻按进怀里,他冷声道:“护住你自已,我杀起来不看人。”
扶川:“……”感觉上了贼船。
一匹快马奔进战场,和一个骑马的匈奴人擦肩而过。他们越过那个匈奴人,后者的马匹被划了长长的一刀,后者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摔倒在地。
“是飞骑将军!”
混战中炸开一个激奋的声音,随即响应的是更多喜出望外的喊声。
土气大振。
封长诀的马背上带着人,不好用剑杀敌。他加快速度冲向关口,几个接应的土兵们匆匆赶来。
“下去。”
封长诀朝扶川扬扬下巴,语气冰冷。
“你自已小心。”扶川翻身下马,站在接应的土兵们身边,目送他重回战场。
封长诀一身金漆轻甲,发上的红黑飘带随寒风飘荡,肆意无畏。
扶川只听过他的横扫匈奴一部的话本,相见时封长诀也是一身颓气和锋芒收敛的沉稳。
仔细想来,扶川是从没见过封长诀这副样子,这种有信仰的热血模样。
恍然间,他脑中浮现出那年春日,梨花开满山,他趴在小亭子的矮椅上,问师傅的三两事。
“喂,师傅,你天天挂在嘴边的小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