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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黑化就歇菜(50)+番外

作者: 唐爻爻爻 阅读记录

封长诀也褪下平日爱穿的鲜艳衣衫,穿着素衣袍,离出殡队相差三十尺左右的距离,为他们带路。

走出十里,瑛王妃突然剧烈咳嗽,舒画颜一脸担忧,伸手为母亲顺气。这些日瑛王妃日渐消瘦,染上风寒,本该在家调养的,拗不过她的性子,舒画颜只好让母亲来了。

“母亲,就送到这吧。”

瑛王妃头昏脑胀,支撑不下去了,她紧紧握住舒画颜的手,哽咽道:“小颜……”

“母亲,等你病好了,再去看父亲。若是父亲在世,也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舒画颜柔声安慰,她给家仆支眼色,家仆们扶起王妃。

“好……”

瑛王妃目送他们远去,身边的婢女温和道:“王妃,交给郡主吧,这些日子府中大小事务皆是她来管。”

“嗯,我有看见。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前啊,她最黏王爷,还闹着让王爷陪她玩,王爷去哪她都要跟着去。现在……”瑛王妃深呼一口气,声音颤抖,“她长大了,她能独当一面了,而王爷却看不见……”

“王爷,你的离去,促成小颜长大……如果可以,我宁愿她不经历这些,一辈子在我们的羽翼下活着。”

风雪中看不见王妃和家仆的身影了,舒画颜才擦拭干净泪水,封长诀此时骑到她身边下马,问道:“你,还好吗?”

“封大哥,先前,父亲总说我不懂事。如今,他在天之灵,应该能看见我的懂事。”

舒画颜的视线从天空转到他脸上,她笑得勉强,问道:“封大哥,如果是你,该如何抉择,又会怎么想。”

她的问题自然是指,父亲的离去换来的懂事和成长。

封长诀从未想过,他觉得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自已身上。从小听父亲的话本长大,父亲在何种危急关头都能化险为夷,他一直觉得,父亲这么厉害,哪会死呢。

“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封长诀避开不答,舒画颜苦笑一声,没再提那个话题,接着朝南走。

——他的父亲,是盖世英雄,福大命大,哪会轻易死去。

他不是想过父母老去,但他始终无法面对,甚至有时候想想,都怕咒了父母。

舒画颜的话他放进心底,至于何时拿出来,不知定数。

县令大寿之日,府邸摆满宴席,桌上鱼肉佳肴,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裴问礼一路走去府邸,街道饥民遍布,唉声一片,如此寒冷的天却衣不蔽体。

越往里走,饥民越少,原来是府邸雇佣的侍卫驱赶走了他们。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哟,客人,您的请帖,给。”

裴问礼接过大门外迎客的管事递来的请帖,慢慢踏步进去。

府中大至假山绿水,小至摆件……无一不繁华。单说繁华,比裴问礼的府邸还修得华贵。

“大人,他贪了多少银子啊?”千百在他耳旁小声道。

裴问礼蹙眉,摇摇头,往大堂走去。

找到位置,安然坐下。

为首的就是那个陇南县令,长相普通,面相有些狡诈,身材有些臃肿。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鄙人的寿宴。”

县令起身感谢宴席上的贵客们,等人齐后,几个家仆端起礼品过来。

“陇南王家,送来一对鹿茸。”

“陇南许家,送来燕窝和七只牦牛。”

“……”

还报上数了。

“巴郡乔家,送来一幅字画,名为《羊羔饮乳》……”

裴问礼看向县令,果然,后者神情并不是高兴,而是难看。

很快,他调整神情,挤出笑容,对宴席中的一个男人,笑道:“代鄙人谢过家主。”

“嗯,家主还有句话托在下带来,养育之恩,切莫忘记。”

县令表面上笑呵呵地应下。

宾客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什么意思,谁养了谁?”

“巴郡乔家可是高门望族啊,和裕王走得极近。没想到,县令也熟识此等人物,我们可要抓紧搞好关系。说不定,能攀上裕王。”

县令急迫地催家仆:“下一位下一位。”

“江南非衣公子,送来……也是一幅字画,名为《蛇可吞象》。”

当画卷缓缓地展开的时候,在场的宾客们不禁发出了惊叹声。

这幅画作的笔触细腻,色彩淡雅,浓墨拿捏有度,蛇腹和象身有分明的色差,让人眼前一亮。许多人纷纷站起身来,凑近前去仔细观赏。

有的客人忍不住轻声赞叹道:“好一幅精美的画作!”

此时一个观画的宾客发出疑惑:“画名叫蛇可吞象,但这条蛇分明要噎死了!”

“对啊!蛇怎么可能吞得下象!”

“……”

如果说上一幅画让县令烦躁,那这一幅画让县令疑惑不解,此画的用意是什么。

更准确来说,此画不是给县令看的,而是在座的一位宾客。

裴问礼的视线缓缓转向那个巴郡乔家的人,后者看后,脸色一黑。

这是在嘲讽他们裕王营地的人野心太大,终会害了自已。

乔家的人怒气冲天,他急迫地扫过在座的宾客,想找出那位送画之人。

而宾客中,有一位客人毫不畏惧主动迎来目光,他身着一袭白袍,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但那笑意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刹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他们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无声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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