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178)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在男女欢好这件事上尤为明显。古人喜欢含蓄委婉的表达,习惯用恰当又不失美感的意象或典故来指代羞于说出口的话。
经过几千年的文化传承与发展,没有哪个中国人不明白其间的深意。
江洄羞红了脸,手握着筷子无措地在碗里搅弄着:“我还没吃完呢。”
她碗里其实没什么可以吃的了,坚持不放筷子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吃饱了吗?”
江洄没回答,齐溯拿走她手里的筷子,把汤碗推远一些,在她惊慌的眼神里,揽过她的腰身,一把托起她,直往卧室里去。
*
第二天江洄意料之中的感冒了,窝在齐溯怀里不肯起来,还蛮横地不准他起床。
齐溯拂开她额间的碎发:“我看看发烧没?”
“头疼。”
她的声音闷闷的,还有些哑,攥着他的手,把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降温。
“怎么声音还哑了?喉咙痛吗?”
“不疼。”
“我去买药。”
她继续霸占着他:“不要,睡会儿就好了。”
“听话,摸着有些低烧。”齐溯耐心哄着,“不吃药当心烧傻了。”
江洄瞪他一眼,没有丝毫威胁,反而更可爱了。齐溯也舍不得离开她,在手机上操作几下,感冒药只能让外卖送过来了。
她把他的手从额头挪到嘴边,泄愤似的咬了一口:“都怪你!”
昨晚那件深色衬衫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她换了一件他的休闲T恤当做睡裙。想起昨晚无所顾忌的放纵,齐溯实在心猿意马,对间接造成她感冒这事深感抱歉:“是,怪我。”
他轻吻她的额头:“好了,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江洄确实嗓子干痛,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嗯,谢谢。”
昨天从酒店回来的路上,虽然齐溯尽力护着她,难免还是会受凉。
温存缠绵后,齐溯抱她去洗澡,江洄几乎站不住,倚在他身上勉力支撑。偏偏他没完没了的,又有重来的趋势,将她抵在墙上。
江洄一个不慎,慌乱中碰到了开关,凉水兜头而下,虽然大部分都浇到了齐溯身上,但两人紧贴着,江洄也没能幸免。
冷热交替本来容易生病,齐溯还一直缠着她,直到凌晨才放她睡觉。
这男人像是被解开了什么封印,彻底释放了内心的欲望和潜能,江洄直呼招架不住。
或许是因为分别太久了?毕竟上一次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上一次的齐溯像被束缚着手脚,江洄一有什么不对,他就停下来等她慢慢适应,再细细观察分辨她的感受。
而昨晚的他像突破了什么禁制,总是在某些意料不到的时刻猛然用力,显得他一开始的温柔克制是在故意吊她的胃口。
第92章
◎携手◎
齐溯端着一杯温水,回房看到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以为她是因为感冒难受。
他坐在床边,拉开被褥,好让新鲜空气进去:“别蒙着头睡。”
“齐溯,你变了。”江洄遮着下半张脸指控他。
“哪变了?”
“你是不是故意吊着我?”
齐溯明知故问:“什么?”
“昨晚,你趁我不备——”提及这种细节,江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越来越小。
想起昨晚她最动情的时刻,齐溯依然心颤。他故意挑破她的欲言又止:“那我下次用力之前先问问你?”
“你...咳咳...”江洄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伏在他腿上剧烈地咳嗽。
“先喝点水润润嗓子。”齐溯帮她拍背,端着玻璃杯,为自己辩解,“就准你之前中途撇开我折磨我,不准我吊着你吗?江洄,你对我不公平。”
就说齐溯这人可会记仇了,还很擅长秋后算账。
江洄憋红了脸,就着他的手,一口气把水喝了个干净,然后像喝酒壮胆的人一样,抹了抹唇边的水渍:“我就那一次,你说说你犯了多少次?”
“记不清了。”齐溯照例装可怜,“隔太久了,我实在忍不住,怎么办?”
同样的计策用多了总会被识破,昨天潘廷均嘲笑齐溯的那句话不知怎么的就袭击了江洄的脑细胞,她有些气愤地脱口而出:“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装啊!”
一把年纪?
“嗯?”齐溯乜她一眼表达不满,身体渐渐逼近她:“江洄,你再说一遍?”
江洄自知理亏,手肘撑着身体往后撤,又被他握着膝盖拖回来,江洄一边尝试后退一边安抚:“我说错了,你听我解释嘛...”
齐溯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堵住了她没说出口的话。
他攻势迅猛,江洄在喘息中终于找到机会说话:“我感冒了。”
齐溯掀开被子挤进去:“正好出出汗。”
“会传染给你。”
“那把你的所有都给我。”
江洄还要再说些什么,齐溯箍着她的下颌,吻得极重。他此刻根本没心思理会病毒传染这回事,伏在她耳边存心问她:“这次允许我用力些吗?”
“你这人...就非得问吗?”
“我要你的独家许可。”
这话听得耳熟。江洄被他翻过去,脸陷进柔软的羽绒枕头里,才想起来这句话是她曾经为了留住齐溯故意说的。
又翻旧账,她曾经撩拨他说过的做过的,他都要一一在她身上讨回来。
*
中午没时间做饭,齐溯打电话给雅阁轩叫了外送,然后拿着刚洗好烘干的衣服回房叫江洄起床。
他掀开被角,拍拍她的背:“江洄,起床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