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宴/扬言只跟狗谈恋爱的Crush最终变成了狗/成了Crush的Crush后嘴硬Crush不是Crush的Crush(5)+番外
“行了,别把咱们班班宝吵醒了。”
“所以,到底像谁啊!谁来告诉我!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毕业啊!”
“咳咳!”
“咳咳!”
一车人都似乎患上了咳疾,黎晚晚听了一耳朵,心说是有懂事人的,但真的不多,总有人是不知死活的。
“还能像谁啊?!这不明摆着的嘛?”
有人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口吻:“要说谁像谢祈宴?黎晚晚,你都没有自知之明吗?”
“……”
黎晚晚:???????
哇!!!别太荒谬!!!
谢邀:)
一直没吭声的黎晚晚实在忍不了了,垂死病中惊坐起,“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啊,我黎晚晚只为自己代言,才不像任何人,更别用谢祈宴那厮来侮辱我!!!谁说的,站出来,我保证等会儿动手时会温柔得不止一点点。”
她活动着双手的指骨,脆响连连,威胁意味很浓。
“我说的,你打算怎么温柔的收拾我啊?”
声音不是从黎晚晚面前一车厢同学堆里传出来的,而是她的背后,苍老庄重的嗓音现在听上去格外毛骨悚然。
同学们明晃晃的手戳着她的身后方向,一边在为她祈福。
阿门,阿弥托福,什么教派都有。
手上的经骨差点活动到断,黎晚晚深感项上人头不保,机械般转过身,换上的笑格外谄媚:“那当然是给王老您端茶倒水,捏胳膊锤肩捏腿啊。”
“算你识抬举。”
王重华瞅了她一眼,喝了口水的功夫再次转回话题,“我说的也是实话,我带过谢祈宴那臭小子两年,黎晚晚,你和他确实很相像,行为举止八九分,就连样貌都有六七分的相似,之前在办公室里,其他带过你俩的老师也都这么说。”
黑色的雨伞因为大巴的颠簸倒在了过道里,黎晚晚垂着的眼睫下方暗淡一片,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它扶正,撇撇嘴嘟囔道:“我跟他哪里像了?”
“都一样——”
王重华似乎想到什么,冷冷的哼了声,“狗的很。”
黎晚晚:“……”
经历了三天考试,所有人都精疲力竭,草草相聚又各自离校。
当天回家,母亲黎女士做了一桌子美味的菜,父亲许建国端着酒碗,听见玄关的动静,就嚷了起来:“赔钱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滚出去!”
黎女士在旁劝着,只能激起男
人更污秽的辱骂。
“妈,我这刚考完,很累了,就不吃饭了。”
黎晚晚习以为常,将黑伞套着干净的塑料套里,抱着它回了房间。
将门锁上,一切才如释负重,书包扔在了地上,她将雨伞横放在桌上,双手抱着腿静静地坐在电竞椅上,空洞的看着电脑黑屏上映照出来的自己。
滚出去吗?
黎晚晚拿起桌子上一本日历,往后翻上两页,有个日期上被贴上了一个可爱的狗狗贴纸。
应该快了……
只要再一点点的时间,她就能体面的离开这里了。
“到时候,你也能回家了。”
对着黑色的雨伞,黎晚晚同它说着鲜为人知的秘密。
她将台历放回原位,又将伞抱在了怀里:“眼下的时间,答应我,就当我是陪着我,陪着我坚持下去,好不好?”
*
黎晚晚虽然没真的给王重华端茶倒水,捏胳膊锤肩捏腿,但还是被他要求第二天回学校打扫高三五班的教室和包干区。
下午三点的时候,王重华来检查成果,他先是看了看手机时间,随后便开始鸡蛋里挑骨头,找了几处没必要的错处。
像是故意拖延时间。
指着黎晚晚的头,督促她不准偷懒,认真打扫,一来二往,一忙就到了五点多。
去请王重华再次检查时,黎晚晚刚走到办公室门外,就听见里面还坚守在岗位的几个老师聚在一起正闲聊着什么“去找谁了?”,“人怎么还不来?”,“他该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黎晚晚累的要死,也没兴趣偷听,直接敲了敲了门,有气无力的喊了声:“报告。”
几个老师聊的热闹,完全没留意到门外的动静。
黎晚晚想着大不了再敲一下。
手刚扬起——
“报告!”
清朗带着磁性的嗓音隐隐约约含着浅浅笑意。
是身后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手臂上的棉质布料有意无意的蹭过黎晚晚的耳廓,伴着两下红木门板上的闷响,他根根指骨分明的手白皙修长,出现在她的余光之中,与之相伴的还有手腕内侧异常惹眼的红色妖痣。
那一瞬,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心脏也快速的漏跳了几拍。
在短暂到不过三秒内发生的情景,引起了黎晚晚身心兼具的错愕,脑海里掀起了记忆的狂潮,无数有关于青春的画面里重复出现的同一个少年,在反反复复的出现在主印象屏幕上。
她深吸一口气,迟疑的抬头向身后看去,鼻尖聚拢的气味潜移默化之中染成了清浅的皂角香。
细碎的黑发微微遮掩眉骨,下面的一双桃花眼尾微微上翘,高挺的鼻梁和优越的鼻骨,薄唇在冷白肤色下衬托的更加红润,下颌线明显,轮廓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顶级的长相说的上熟悉,也说得上铭心。
黎晚晚仍在惊愕之中,后退了两三步,拉开了两人之间方才微妙的距离。
阴雨连绵的北城在今日放晴,眼前在他的身后是霞光满天的橘色云海,而他整个人都勾嵌在以浪漫为名的傍晚画布里,细细观看,那张挑不出瑕疵的脸比任何美到不可方物的自然景色都要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