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确心疼这9990星币一支的玫瑰花,索性费了费心思,抬手将玫瑰花从自己的领口取下,别在了杜康的耳廓上,他说:“送给你了。”
杜康抬手压住了自己的耳廓,确保玫瑰花不会自然滑落,他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你很久没送我花了。”
“今天不是送了?”顾恩泽漫不经心地说。
“但很敷衍。”
“好歹愿意敷衍你一下,要求不要太高。”
“以前你送我的玫瑰花,都是从厄瓜多尔星包星舰空运的。”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顾恩泽嗤笑出声,“送你支玫瑰花,你不开心?”
“开心的,”杜康将玫瑰花从耳廓边取了下去,找了个空瓶子装了些水插了进去,“还很想感谢它的原主人。”
“杜康,不要冲动,也不要仗势欺人。”
“不用担心,我不会多做什么的。”
顾恩泽瞥了杜康一眼,勉勉强强相信了杜康的话语,但他实在并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他中二时期蔑视各种规则,但过了那段时间后,极力当个温顺守规矩的“良民”,正常的日子过久了,他不希望其他人受他牵连、遭到商业报复,只得开口解释:“玫瑰花是我不认识的粉丝买的,我通过店员把钱退给了他,让店员分发了玫瑰,留了这么一朵,带回来,送给你。”
杜康听了解释,也没问什么“要是我没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配合地表达了喜悦,又挑拣着温和不刺激的话题和顾恩泽聊了一会儿。
等到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进一个被子里之后,杜康才轻轻地说了一句:“顾恩泽,你总是捅我一刀,再给我一枚甜枣,还要问我疼不疼?”
顾恩泽没说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但挡不住杜康又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很疼,顾恩泽,我很疼。”
第21章 (改)
不得不说,杜康很会卖惨,也很会装可怜,换个人在此情此景,多少会有些动容。
可惜他碰到的是铁石心肠的顾恩泽,而顾恩泽会思考,杜康故意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杜恩泽已经确定他睡着了,按照他的性格,他是不会说出这几句话的,因为这没有意义。
而杜康明知道他还没睡着,他的所作所为,无非是想叫顾恩泽心软,心软之后呢?再给他一个机会,再让他们的关系回到从前?
顾恩泽在心底无声地摇了摇头,他不会心软,也不想给杜康一个机会,更不想回到从前。
所谓覆水难收,有些事发生过,就不可能当成没发生过。
顾恩泽不发一言,只想装睡,杜康等待了几分钟,却没有放过顾恩泽,他凑过来吻了下顾恩泽的嘴唇,初始是一触即离的,等确认顾恩泽没什么反应后,又加重了这个吻。
杜康吻得太过用力,也太过认真,逼迫着顾恩泽不得不装作自己“被吵醒”,睁开了双眼,正对上杜康眼尾的红。
昏黄的夜灯下,他们之间没有几乎没有任何距离,顾恩泽冷静地躺平了,任由杜康亲他,等到杜康亲够了,抽身而出,他才开口问了句:“杜康,你半夜又发什么疯?”
“顾恩泽,你让我疼得睡不着。”
“那你就要吵醒我?”
“不然呢?”
“你疼你的,我睡我的。”
“顾少爷,你倒真是铁石心肠。”
“小杜,”顾恩泽说出了久违的称呼,“我一贯如此的。”
杜恩泽深吸了一口气,他用手指拨了拨顾恩泽枕着的枕巾,像是借由这个动作掩饰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他颓然地躺回到了顾恩泽的身侧,妥协似的说了句:“睡吧。”
顾恩泽一贯心大,合拢了双眼,也不管杜恩泽是什么心情什么处境,径自睡去了。
--
第二天,杜康问顾恩泽有什么打算。
顾恩泽想了想,说:“我准备去度个假,一个人。”
“我陪你去。”杜康直接忽略了顾恩泽的后半句话。
顾恩泽也不给杜康什么面子,反问他:“你不用去公司上班?”
“可以远程办公。”
杜康的回答却叫顾恩泽嗤笑出声:“恐怕不行,最近公司不是出了些事?”
杜康面色不变,回了句:“一切如常,没什么事。”
顾恩泽也不耐烦和他打机锋,直接捅破了窗户纸:“有人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出面和你打擂台,我拒绝了,不过也听说了,你最近过得不太好。”
“为什么拒绝?”杜康问了个顾恩泽意料之外的问题,他原本以为他会更关注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顾恩泽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遮挡住了从窗户射进的晨光,也遮挡住了自己这一刻的表情,他说:“我不想让你也尝到背叛的滋味儿。”
因为我知道那有多痛苦,多难堪。
“……”
杜康沉默了很久,最后说的却是最初的话题,他说:“顾恩泽,我让助和你一起出去玩,你总需要个帮你拎包、帮你预定酒店和行程的人吧?”
顾恩泽知晓这是杜康最大的让步,也不扭捏,回了句:“可以。”
“你想去哪儿,去多久?”
“法兰克星,两周左右。”
“好,我叫人给你预定星舰票。”
定下了这件事,顾恩泽和杜康又一次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杜康打破了沉默,他问:“要不要出门喝一杯?”
“不去,”顾恩泽拒绝得很利落,“你该走了吧?别不小心把公司玩倒闭了。”
“如果公司真的倒闭了呢?”
杜康没有说后半句话,但顾恩泽猜到了,他冷笑了一声,回他:“那你就去打工还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