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竹马骗婚后(107)
“月幽,是我。”
梁家兄妹的表情登时一变, 一个惊骇到极点,一个则是惊喜不已。
“姌姌,我本就要去寻你,既然你都听到了,谢星照他是个……”
“阿兄!”
梁月幽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梁誉然当真是冲动得不管不顾, 在祝云时面前居然都敢直呼谢星照的大名,他自己愿被治罪就算了,但最大的可能是他被治罪的同时也会牵连梁家。
她连忙看向祝云时,“姌姌,这件事有误会, 你别……”
祝云时神情却愣愣的, 闻言也只是看着她轻声问道:“月幽,梁公子说的是真的吗,当初当真是谢星照拦下了信件?”
梁月幽一怔, 似在纠结,见一旁的梁誉然又要开口,她连忙按住他, “是。”
随后祝云
时在略带惊惶的梁月幽和激动难平的梁誉然交错的言语中,弄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原来当年梁誉然将信交给随从见泉去送,谢星照的人半路拦下了见泉,威逼利诱见泉将信交给他,并将此事捂下,对梁誉然说信已送到。
若此回不是祝云时误打误撞地将未收到信这一回事告诉了梁月幽,梁月幽又告诉了他,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他不过逼问见泉几句,见泉便颤巍巍地跪下全都招了。
梁誉然这才知道自己的贴身心腹竟背叛了自己。
而祝云时这么多年完全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她不明白,谢星照又为什么要拦下那封信呢?
梁誉然激动道:“姌姌,你现在知道了,你所谓的丈夫一直在骗你,如果不是他,当初……”
祝云时稍微回过了几分神,“誉然哥哥,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值得我敬重的兄长。”
梁誉然陡然怔在原地,“你的意思是,就算当初你收到了信,我们如今的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是。”
梁誉然面色一白,恍若被泼下了一盆冷水,忽地轻笑几声,笑声中充满了自嘲,恍然地看了一眼祝云时,目光失望又怆然,“既如此,今日是我打搅太子妃了。”
说罢挥袖转身离去。
梁月幽看着愤然离去的兄长,以及神色怔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祝云时,语气焦急:“姌姌,阿兄他只是一时气上心头,你别怪他,我也没想到过去了三年他居然还会这么放不下这事。”
“三年”二字刺得祝云时心头一颤。
谢星照三年前拦下信件,几年来都未和她提过只字片语,这不像他的性格,按他的性格,他应该是拿着信件来打趣她的,怎么会……
梁月幽又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月幽,你先同誉然哥哥回府吧。”
梁月幽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那我改日再来寻你。”
她心中牵挂着失魂落魄的兄长,也无心再同祝云时多说,道了个别便匆匆离开了。
激烈的声响平息,雪地里仅余红梅无声开得艳丽,少女鹅黄的裙裳映着红梅白雪格外灵动,但她却怔然立在原地久久。
“郡主,要不我们先回宫吧?”
耳旁响起采枝担忧的声音。
祝云时心烦意乱地点点头,“走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谢星照现下应当在练兵场。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扣下那封信,一个念头在脑中回荡,但她却不敢去信。
或许找到那封信,看到信上的内容,她能从中获得什么线索呢?
她总觉得,如果去问他,他不想说也只会气定神闲地扯谎糊弄她。
祝云时屏退了采枝,一个人绕了路走到谢星照的书房后方。
谢星照书房后方是一片小湖,她小心绕着湖边才没失足落水,走到了窗前。
谢星照书房正门有人把守,她只得从后面翻进去。
她小心地无声将窗户拉开一条缝,两手一撑,利落地翻了进去。
她双脚落在铺得厚实的地毯上,再加之她出身将门,虽武艺不精,但身手还算矫捷,到底没惊动到人。
书房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卷缸中的废纸都被收拾干净,就连那近百本奏报都被摞成整齐的几列并排放在书桌上。
祝云时望着这件宽敞的书房,骤然犯了难。
她虽然来过他书房多次,但她眼下还真不知道他会将那封信收在哪里。
她放轻了手脚去翻他书桌下的柜子,但都一无所获,又连翻了几个柜子,依旧毫无所得。
谢星照不会早就将那封信烧了吧?
也是,他那般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漏下那么大的一个漏洞等她发现呢,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三年间毫无所觉了。
祝云时突然觉得自己贸然翻进他的书房真是太过冲动了。
她正打算离开,手中突然无意碰到柜子旁紫檀木雕龙纹小案上的红梅映雪花瓶,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扶,却见那花瓶只是稍稍转了个角度,一动不动。
祝云时一惊,手轻轻又将那花瓶继续往旁转。
柜子突然传来几声轻响,底下似是安了小轮,但却被三面密封,她竟未发觉这书房竟还藏了一间密室。
外头光线明亮,微微照亮里头的光景。
密室极小,似乎只是间普通的储藏室。
但等她看清里头的情形,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密室里摆着她幼时做好后被他抢去的那盏手艺稚嫩粗糙的兔子灯,还有十几个锦盒和几个木匣。锦盒岁月痕迹不一,虽被保存得很好,但妆花锦难免有些褪色。
而且他似乎常翻看,所有物件都不像是被陈置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