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竹马骗婚后(43)
祝云时捶了她一下,“你瞎说什么呢。”
“对了,湘悦她……如何了?”
“这事好像是全权交由阿兄处置了,我没听到什么消息。”
谢遥苓又问:“怎么了?”
祝云时皱眉,沉下语气道:“你不觉得自从秋猎开始,发生的事就有些奇怪吗?”
谢遥苓想了想,神色突然染上几丝害怕,“还真是,现下看来,当初你和阿兄突然遇到的猛虎恐怕也是冲你来的。这回你落水也是朝着取你性命去的。但是这回是高湘悦做的,难道猛虎也是她放的?”
祝云时摇摇头:“她父亲只是礼部侍郎,应当没有那么门路能够找到这么一头猛虎还将它混入林场。”
谢遥苓惊惧道:“那就是说,想要你性命的不止她一人?对了,还有那头锦鸟,又是谁放的?应该不是同一人吧,放锦鸟分明是想助你。”
祝云时立马反驳:“怎么会是助我?让我嫁给谢星照,分明是想害我!”
她幽幽叹了口气:“但我派人去查,当初处理猎物的人均一口咬定我的竹篓送来时就有锦鸟,线索到这儿就断了。”
她总觉得有一股势力在阻止着她往下查探。
“不过这人的手段比较轻缓,应当和放虎的不是一人,暂时也不会对我下什么毒手。但不管怎样,我现在只感觉这周围可怕得很。”
祝云时看了看四周来往的宫人,这其中可能就有想害她的人。
谢遥苓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姌姌,那婚仪前你还是别出门了。”
“对了,谢星照现下在东宫吗?”
“应当在的。阿兄近日也不知为何,平日里一直在东宫待着,只上朝或是接见洛昭国的人时才会出门,我也许久未见他了。”
祝云时皱了皱眉,这可不像是谢星照的作风,他平日里可是个闲不住的主,居然会这么老实地一直待在东宫里吗?
“正巧顺路,那我去东宫寻他吧。”
她也有些话想问他。
*
进了东宫,东宫中的宫人和她行礼后便默默干着手中的活,不知为何,她感觉四周空寂极了。
她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谢星照……不会是被皇伯伯关紧闭了吧?
可是,他也没犯什么错啊,他上一次被关禁闭还是因为诓她去树上摘青梅,结果她从树上摔了下来这件事。
而且皇伯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关他禁闭?
但不出门又确实不是他的作风……
祝云时满腹狐疑,被领路的宫人带到了书房前。
推门进去,只见谢星照今日难得穿了件素净的晴山蓝衣袍,上头简约以银线绣了几朵梅花,背对着她坐在窗前,修长的手指执着枚玲珑剔透的白玉棋子,正在破解棋局。
祝云时莫名觉得他的背影有几分萧瑟苍凉。
“怎么好好想到来找我了?”
隔着后脑勺,祝云时都能想到他说这话时脸上得意的神情。
她现在完全能够确定他没被关禁闭了,毕竟谁关了禁闭还会这般惬意
轻松的?!
她走到他跟前,“我有事想问你。”
谢星照懒懒地抬眼看她,表情突然一顿。
“哭过了?”
祝云时有几分别扭,扭过头去不让他看她的眼睛:“跟你没关系。”
谢星照轻轻将指尖的棋子丢入棋盒中,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他抬手戳了戳她红肿的眼皮,“爱哭鬼。”
祝云时直接拍掉他的手,不耐道:“你别闹。你快告诉我,你要如何处置湘悦?”
谢星照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捻起一枚棋子,又轻轻丢入棋盒,漫不经心问她:“自然是听你处置了,你想怎么处置她?”
他又逗她。
“我……我不知道。我能见见她吗?”
祝云时纠结地绞着腰间系着的丝绦,“我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推我。”
谢星照扬了扬英气的眉,“可以是可以,不过……”
他拖长了音调。
祝云时翻了个白眼,又来了,每次都这样。
她没好气地回:“求你。”
怎料谢星照突然轻笑出声,眼里全是对她的嘲弄。
“祝云时,你未免也太自觉了吧。但我只不过是想说——最近不行,待婚仪后让你见。”
他又耍她!
祝云时心头火起。
提起婚仪,她顺势问:“你那日是有其他解决办法的,对不对?”
她紧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一丝神情。
祝云时回去后翻来覆去地回想,总觉得那日贡琮虽步步紧逼,明里暗里地威胁,但倒也没到直接操办婚仪的地步。
但她不明白的是,谢星照也不想和她成婚,又为何要这么做?
谢星照坦然地回视她,双目含笑打趣道:“怎么?这么高看我?”
祝云时不理他的插科打诨,“你就说是与不是,而且——”
她顿了顿,将一直憋在心头的话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并不想退婚?”
谢星照神色微滞,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
“是——”不是?
他突然凑近几分,手突然抚上了她的额头,掌心微热。
“你你你你干什么?”祝云时被他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谢星照收回手,“病好全了吗?”
祝云时莫名其妙:“好差不多了呀。”
“那你怎么会觉得我想娶你?”
祝云时被他反问得倒像是自己自恋了,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不是最好,记得我们的约定。成婚不过是无奈之举,我们这半年最好相安无事地做一对假夫妻。半年一到,立刻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