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竹马骗婚后(80)
见令牌,如见他。
“这下信我了吗?”
祝云时愣愣地抬眼,直接撞入他幽深的眼里。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既然你不信,那就……”
说罢就要将令牌抽回来。
祝云时却是心头一跳,紧紧握住了那块令牌。
谢星照疑惑地看她。
祝云时被他压在眼底的一点玩味看得不自在极了,别扭地将令牌塞进自己的暗袋里。
“谁说我不要了。”
“但你可别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原谅你。”
好不容易逮着了欺负他的机会,更何况她本就尽心尽力照顾了他好一段时日,她自然不能放过。
谢星照看着她如藏宝般地将令牌收好,嘴角若有若无地挂了点笑意。
“那你想怎么样?”
祝云时生怕他反悔跑了,不自觉地拉上他的箭袖,但她没想到谢星照竟毫不反抗,也就那般顺从地被她拽着。
她认真想了想:“既然我照顾了你这么久,你是不是应该也要反过来伺候我?”
谢星照愣了愣,随后扬起唇:“可以。你想伺候多久,三个月够不够?”
祝云时愣住,本以为他一定会驳回,再加之讨价还价,两个人扯皮一番才能让他最终勉强让步,没想到他竟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还十分
“大方”地提出了三个月的期限。
她踮着脚去摸他的额头,“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这还是他吗?
但触手温润,一切正常。
祝云时扶着他的手臂又缩回来,内心开始纳闷,没有注意到少年变得更加深邃浓烈的眼神。
“怎么样,还是你想要别的?”
许是见她迟迟犹豫不决,发顶又传来了他催促的声音。
祝云时心一横应下:“那就这样。”
她恶狠狠地威胁他:“你不准跟我耍花样!”
谢星照笑了,“我令牌都在你手上了,还能和你耍什么花样,郡主殿下?”
他尾音带着打趣,像一个细细小小的钩子,将祝云时的心勾得一颤。
她神情有几分慌乱,似羞似恼地瞪他:“巧言令色。”
谢星照但笑不语。
*
接近年关,京城又下起了雪。
飘雪这日,祝云时正惬意地倚在暖阁的小榻上,吃着谢星照喂到唇边的橘子,一边指使他抽出剥橘子的手来翻书。
浓郁而甜的橘汁在嘴里迸开,祝云时故意挑刺道:“你这橘络没去干净。”
谢星照看了一眼满篓子的白色橘络,挑了挑眉。
“那你别吃了。”
下一瞬,祝云时的脸一痛。
“谢星照,你放手!”
她忙去扒拉他的手,沾了一手黏腻的汁液。
小郡主一向喜净,连骂人都顾不上了,赶着纠帕子擦手擦脸。
手上的黏腻感消失,她才缓过劲来。
“你太过分了,有你这样伺候人的吗?!唔!”
她的妙语连珠直接被一片甘甜的橘瓣粗暴堵住。
谢星照抽手时顺道在她柔软的下唇如泄愤般狠狠地按了一下。
“我都这么伺候你了,你还要挑刺,还不许我反抗了?”
这两日,谢星照对她有求必应,甚至让他亲自去宫外的凤仙楼给她带膳食这样折磨人的事都做了,比当初她照顾他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祝云时佯怒皱眉:“说好的你伺候我,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好好好,郡主殿下。”
他又将一片剥干净橘络的橘瓣递到她唇边。
祝云时压了压嘴角的笑意,从善如流地含入口中。
这时,窗外突然飘进一片雪花,落在她肩上。
谢星照粗略地用帕子擦了擦手,走过去将窗给关上了。
祝云时捻过肩头的雪花,看着它在手里融化成水,突然道:“谢星照,我想去玩雪。”
眼下正是午后,她突然生出了点玩雪的兴致。
谢星照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去给她取斗篷,严严实实地为她系上,在最后为她戴兜帽时,看着她亮晶晶的眼,面上也不自觉染上一丝笑意。
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这么想玩?”
祝云时的心早就飞往窗外,她按捺不住地去拽谢星照的手腕,“快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玩。”
他们从前便经常打雪仗,她还常给他衣领里灌雪,然后被他丢了好几个大雪球在脸上。
后来谢星照正式入了朝堂,打雪仗的便只剩下了阿苓和她,好在后来阿晖能蹦能跳了,也加入了她们。
谢星照勾起唇角,顺从地被兴致勃勃的小郡主拉出了房。
只见外头庭院已堆了一层雪。
祝云时如脱笼之鸟般奔过去,迅速拾起一把雪丢在他身上。
谢星照也没躲,任由飞溅的雪扑在他面上。
祝云时玩了会觉得不够过瘾,脑中灵光一闪道:“谢星照,我们一起堆个雪人吧。”
庭院外除了新下的雪,还堆着积雪,倒也能将雪人堆起来。
只是——
他看了看祝云时已经发红的手指,皱眉道:“你先别堆,去把护手戴上。”
祝云时有双护手,她一向爱玩,皇后担心她玩雪时冻伤了手,便用贡蚕丝为她制了双轻便又保暖的护手。
“问砚——”
“等等!”
祝云时忍着笑,装作不悦的样子,“那护手金贵,若是弄坏了可怎么是好?还是你太子殿下亲自去拿吧?好吗?”
说着对他眨了眨眼。
谢星照身子一僵,忽地攥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好。”
祝云时得意地笑了,目送着谢星照大步走出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