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抢劫没错，那咱们去公安局说道说道，问问抢劫是个什么罪名，得亏他是个孩子，要是成年人就得劳改，严重的直接枪毙。”
这话让铁牛妈猛地一个哆嗦。
围观的村人一看还有这反转，纷纷那眼睛去瞥李铁牛。
眼看形势对自己不利，铁牛妈连声喊道：“几个蘑菇的事情也能说抢，孩子们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情，你可不能上纲上线的。”
说完又去扯儿子：“铁牛，你是不是跟林家兄妹开玩笑，没打算抢他们东西？”
李铁牛闷声道：“我跟他们闹着玩儿的。”
“你看吧，铁牛就是闹着玩，你家孩子倒好，直接上手打人，这也太凶了，以后我们可不敢一起玩了。”铁牛妈骂道。
林东拽进拳头：“才不是闹着玩，他抢了我蘑菇，还想抢我妹手里的糖。”
“就是这颗糖，我都说了是爸给的，他偏说是他的，非得抢过去。”
林苗摊开手，她一直拽紧硬糖，这会儿都有些化开了。
林渔沉声道：“趁着大家伙儿都在，我倒是想问问这山上的蘑菇什么时候分人家，知青还就不能采了？”
“知青上山下乡是国家的决定，这些年来我们任劳任怨，一只扎根在梅溪大队，如今难道吃个蘑菇还要看人脸色？”
“我给孩子的糖，出门一趟也成别人的了，合着抢别人东西还有道理。”
“难道我们家孩子挨了欺负，就只能被动挨打，不能保护自己？”
这话一说，人群中的知青脸色都难看起来。
大队长见情况不好，林渔这番话是要激化矛盾了，连忙出来主持大局。
他先对着铁牛妈骂了一顿：“闹闹闹就知道闹，你家孩子先动手还有道理了，铁牛比林东大了那么多，打不过挨打也是活该。”
又教育道：“农民和知青是一家，山上的蘑菇说都能采，以后谁再敢说这样的话，我直接送公安局去，让国家教育教育。”
说完又瞪了一眼林渔，让他点到为止：“林知青，今天俩孩子也受了惊，你赶紧带回去安慰安慰。”
铁牛妈撇了撇嘴，知道今天是讨不到好处了。
她拽着儿子要走，口中骂骂咧咧：“让你被跟知青小孩儿玩你偏不听，人家金贵着呢，你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林渔原本想就此打住算了，一听这话顿时来气儿。
“等等。”
林渔看向大队长：“队长，李铁牛先抢东西，先动手打人还颠倒是非，反咬一口，我家林东林苗平白挨了一顿骂，难道就这样算了？”
铁牛妈一听顿时嚷嚷：“铁牛被打成这样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来劲了。”
大队长心底为难，暗骂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你想怎么样？”
林渔看向那孩子：“至少要让他给林东林苗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他们。”
“凭什么让我家道歉。”铁牛妈不干了。
大队长骂道：“凭你家先动手，要么道歉，要么赔钱，你自己选。”
他很知道拿捏社员。
果然铁牛妈一听，一巴掌拍向儿子：“兔崽子自己闯祸自己收拾，赶紧去道歉。”
李铁牛挨了打还得道歉，丢人又丢份，顿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了林渔也不放过他，等着他过来道歉。
李铁牛嚎啕大哭了一会儿也没有人搭理，再看亲妈怒发冲冠随时要揍人的架势，只得委委屈屈的走过去。
“对不起，我不该抢你东西。”李铁牛低着头。
林东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故作镇定的冷哼道：“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敢欺负我跟妹妹，我还打你。”
李铁牛哭得更伤心了，抽抽噎噎的被亲妈拽走，回家八成又得挨一顿打。
大队长见一群人不干活围观，怒气冲冲的挥手：“散了散了，赶紧干活儿去，都闲着蛋疼。”
临走之前深深的看了眼林渔，意味深长。
林渔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觉得他得理不饶人，但他更知道在农村社会，你要表现的软弱可欺，那人人都会踩一脚。
只有他强硬起来，林东林苗才不至于挨欺负。
再看眼睛哭得红彤彤的林苗，林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刚才是不是吓坏了？”
“我才不怕。”林苗仰起头，得意洋洋的说，“我咬得可用力了，谁让他敢抢我的糖。”
林渔见她真的不害怕，这才露出笑容来。
他又拍了拍林东尚且稚嫩的肩头：“阿东今天做的很好，保护了自己和妹妹，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不要害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爸会帮你们出头。”
林东被夸了后有些羞涩，脸颊红扑扑的：“爸，我会保护好苗苗。”
“也要保护好自己。”
林东红着脸讷讷：“我还以为爸会怪我动手打了人，妈以前说过，咱们是外来的，不好跟当地人发生冲突，打了人还得赔钱。”
林渔想到夫妻脸以前对孩子的态度，心底又是叹气。
“保护自己没有错，错的是想欺负你们的人。”林渔没评价以前，只说，“打伤了人就赔钱，总比自己受伤好。”
林东用力点头，有些得意的说：“我打架可厉害了，李铁牛压根不是我对手。”
林渔想到李铁牛的伤口，又有些担心。
毕竟原剧情里，林东长大后当过打手，下手没分寸不知道轻重，一旦动手就收不住。
林渔不确定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觉得得从小开始教育。
“不过动手的时候要注意分寸，特别是要避开人的要害，比如太阳穴，脖子这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