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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329)

冯霁雯不由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老太爷想让人抱净雪过来解一解闷,奴婢放心不下,就跟着过来了。”小茶嘿嘿笑着说道。

冯霁雯哑然失笑地抬脚进了堂中。

折到室内,当真见穿着一身褐色右衽的冯英廉坐在太师椅中,双手托着净雪的咯吱窝儿将其高高举起,玩得不亦乐乎。

冯霁雯本有些想笑,但又忽然觉得十分可叹。

祖父这模样分明是老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有的症状——想抱孙子了。

这本也不算什么难事,可尴尬就尴尬在舒志还小,而她……也不具备这个条件。

老爷子就只能拿逗猫来宣泄宣泄了。

冯霁雯行罢礼刚坐下,就听冯英廉问:“你这猫儿多大了?也该下崽了。”

之前吃醉酒的时候就唠叨过等净雪下了小猫崽,一定要留一只给他。

而他承诺的那条所谓挑出来最好看的小狗崽早就送到和宅去了,冯霁雯本打算养在后门儿看家来着,但因和琳十分喜欢,就被他抱去院子里养了,因平素在官学中上课无暇顾及,便拜托了资深铲屎官小茶一并照看些。

原本跟个面团子似的小狗崽如今已长成小羊羔大小了。

付出与回报没有形成正比的老爷子有些心急。

“哪儿有这么快。”冯霁雯笑着说道:“您要真想养只猫儿,也好办——况太妃那儿的净槐又下崽了,这回白的灰的黄的都有,您想要什么样儿的等过些时日我给您抱来。”

冯英廉却笑着摇了头。

“小事一桩,闹到况太妃面前成何体统?”

该正经的时候还是要保持正经的。

“不过说到净槐,你可知道它是从何处来的?”

冯霁雯摇头。

“净槐是早年我与你祖母自郊外捡回来的。”冯英廉道:“只是你祖母故去之后,恐家中下人无人能够照料好它,便交给了况太妃——”说到这里,看着冯霁雯笑了笑道:“连带着你,也一并交给了太妃照应。”

只是相比于被留在身边照料的净槐,彼时的冯霁雯显得格外地不被况太妃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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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赶着点儿发的,先传了,大家晚安。(未完待续。)

257 出大事了

冯霁雯有些惊讶。

这点她倒是不知道,小仙也未对她说起过——想来应是冯家老太太过世之时,小仙还未能入府伺候。

“只是那时你还小,加上你幼时不喜欢猫狗之物,你祖母她便交待了院子里的下人看好净槐,不准它在府中四下乱窜,恐怕惊到了你。”冯英廉笑着说道:“故而你不记得它是何时被送走的,亦属正常。”

冯霁雯莫名松了口气。

如此还好。

“只是这些年过去,你长大了倒反而喜欢起猫儿来了。”

冯霁雯压下心底的异样感受,只笑着没说话。

冯英廉则好似因为方才提起了已故的发妻,而略有些伤感起来。

虽仍是笑吟吟的慈爱模样,但眼神格外幽远,也未开口再说其它。

冯霁雯见了不禁想起偶尔从秦嫫那里听来的有关她过世祖母的一些事情,以及祖父与祖母之间的过往——据说祖母在世之时,与祖父二人便堪称是京中夫妻楷模,祖母一辈子都没同祖父拌过嘴,闹过别扭。

而祖母在产下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她的阿玛之后,因身体调养不当而致使虚亏,此后无法再怀上孩子,可在祖父的坚持之下,府里养着的那些妾室们,也同样没有机会为冯家开枝散叶。

唯一的儿子便是正妻所出。

冯霁雯想到这里颇有些感慨,但也不愿见祖父独自一人多思,于是顺口岔开了话题问道:“祖母生前同太妃之间的关系很近吗?”

她有些好奇,太妃那样冷清的性格,什么样的人才能真正地与之交好。

冯英廉点头。

“你祖母与况太妃乃是手帕之交。”

“太妃原本便是京城人士吗?”冯霁雯问。

虽说她与太妃相识已久,但太妃似乎从不愿提起过往之事,她见太妃未有与什么人来往过,一来想问一问她可有亲人在世,二来却又恐戳到她的伤心事,便一直迟迟未敢当面问她。

“嗯。”冯英廉道:“况太妃本是先皇年间大理寺卿况正道之女,只是况家人丁稀少,如今除了一些旁支之外,已无人在世了。”

冯霁雯听得既在意料之中,又有几分感叹。

“况太妃也是个可怜之人。”冯英廉也叹息道:“况太妃入宫之时,先皇已是垂暮之年,帝王盛宠之下,却也遭到了许多嫉恨,总而言之,是没过上过什么清静的好日子。”

帝王盛宠?

冯霁雯有些意外。

“太妃也是选秀女入的宫?”

“这倒不清楚。”冯英廉摇头道:“连你祖母似也不知她是何时入的宫,还是在一次偶然的宫宴之上遇见了,你祖母认出了况太妃来,才知她被封了贵人——”

他还记得那日夫人在宫中见到况太妃之时震惊的表情,二人不知私下说了些什么,夫人回到家中之后也一直魂不守舍,他问了许久,她才告知了他几句大概。

只道况太妃是她在闺中之时的手帕交,二人有些时日不曾见着了,没想到如今一见,好友竟忽然成了宫中嫔妃。

冯霁雯听得也是一怔。

什么叫不知是何时入的宫?

“皇家……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可言说之事。”冯英廉仍旧笑着说道,“宫中嫔妃众多,向来也不全是通过正规选秀入的宫,这并不奇怪。”

冯霁雯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祖父可知道太妃原名叫做什么吗?”她好奇地问道。

她到如今还不知太妃全名。

“似叫做况柔柔。”

况……柔柔?

冯霁雯听得一噎。

这名字与太妃的真实情况相比……可真是一个大写的截然不同啊。

况柔柔——取错名字系列。

“我听你祖母私下唤过况太妃‘青争’一名。”冯英廉郝然一笑道:“想是闺名。”

按理来说,他一个朝廷大臣不该说这些,因多多少少都有些冒犯之嫌。

但孙女想听,顺口说说也无妨。

可还是笑着交待道:“这些本不是我该说的话,你可莫要同他人学嘴,陷你祖父我于不敬之地啊——”

冯霁雯会意地点头,眼中却满是思索。

青争。

青争……

她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可奈何印象过于单薄模糊,她如何想也记不起在何时何地听何人说起过。

但潜意识里偏又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忽略的细节……还是记起来为好。

她凝神沉思了片刻,在记忆中搜寻着。

好像是……

冯霁雯刚想到一丝隐约的线索,刚要顺着这条线深想下去之际,却忽然听得有下人脚步匆匆地来到了屋内。

来人是管家庆伯。

“老太爷……出大事了!”庆伯一进来来不及行礼,便急急地说道。

冯英廉与冯霁雯一听这话顿时凝了脸色。

庆伯向来不是个喜欢夸大其词之人。

他既说是大事,那想必真是出了大事了……

“出了何事?”冯英廉忙问。

“团河行宫出事了……!”庆伯额头都是冷汗,语气一直紧绷着:“圣驾在行宫之中被刺客行刺,姑爷为护驾引开刺客如今下落不明,就连和家二爷也身受重伤!”

“什么!”向来沉稳的冯英廉闻言色变,赫然瞪大了眼睛。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胆敢行刺皇上!

“什么时候的事情!?”冯霁雯豁然站起了身来,紧紧盯着庆伯问道。

许是觉察到气氛的忽然改变,原本卧在冯英廉膝上的净雪倏地跳了下来,窜到了冯霁雯裙角边,“喵——”了一声,仰着脑袋看着满脸紧张之色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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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是今天的更新,今天从南京赶回来,晚上八点到的家,不想失信于大家,喂完狗就开始码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