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成仙君心上人(173)
见他迷茫的反应,洛与书还以为他话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脚伤,好了?”
“好啦好啦好啦。”傅潭说提着裙子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多亏了你的药啊,现在又能活蹦乱跳了。”
洛与书微微颔首:“没事了就好。”
言罢,他抬脚,走了。
傅潭说:?
好吧,虽然还是有些冷淡,但好歹肯与他说话了,甚至还会关心他脚伤,傅潭说好欣慰,只怔了一秒,立马追了上去:“欸,等等我啊。”
洛与书人高腿长,走路也不慢,傅潭说不得不努力才能和洛与书并肩一起走,亦步亦趋。
慢慢的,洛与书也放缓了脚步:“你跟着我做什么?”
傅潭说很坦然:“我没事情做呀。”
“我要回寝殿。”洛与书心平气和,“你不……”
“我跟你一起呀。”傅潭说自告奋勇,“我给你打杂!你写字我递笔,你渴了我沏茶,你热了我打扇儿,你睡觉我暖……”
洛与书视线猛然看过来,他才笑嘻嘻地改口:“你睡觉我就给你盖被子呗,你想什么呢。”
一如既往油腔滑调,油嘴滑舌。洛与书这么多年见到的,这般大大咧咧不矜持的姑娘,也就这一个。
就连外人面前一向骄矜的师妹妙妙,在面对他这个师兄时,也没有那么嚣张跋扈,都是温婉知礼的。
生怕洛与书不同意,傅潭说又赶紧找补:“你就叫我去吧,就当是为了感谢你送的药了。”
这次,洛与书居然没有骂他,也没有叫他滚,他默了半晌,只道了简简单单一个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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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潭说一路跟随洛与书回了他住的地方。
洛与书的寝室简洁素雅,单调地和他这个人的名气大不相符。除却日常用的桌椅凳等家具,便只有整整两面墙的书。
墙上挂着几幅画,傅潭说好奇他收藏的是什么名画古迹,凑过去一看,好嘛,落款不是他师父就是他师兄,还都是师长们赠送的。
洛与书坐在桌案前,他的习惯就是在上完每一门课之后,都会回来根据记忆在纸上默一遍,再对照书本更正,如此记忆最为牢固。
傅潭说也跟着盘腿坐了下来,就坐在洛与书身侧,想着话本里面写的,什么秉灯夜读,红袖添香……乱七八糟从脑子里冒出来。
傅潭说脸色发热,略微泛了红。
拜托,看话本子,和自己亲自上,还是不一样的好吧。
现在一看洛与书要写字了,傅潭说立马精神起来,抓住机会自告奋勇:“我帮你研墨!”
洛与书微微侧首看他,眼神似乎在询问:“你会吗?”
“当然。”傅潭说叉腰,得意之色跃上眉梢,“这点小事还难得住聪明伶俐的我?”
洛与书只瞥了他一眼,看他兴冲冲的,到底没有拒绝。毕竟研墨也不是什么苦差事儿,更不是什么难事儿,让傅潭说做,也不算辛苦了他。
傅潭说立马下手拿起墨条,他回忆了一下赵秋辞平日里写字作画的时候,那么大一块墨,研墨都是要加水的。他便拿起一旁的水杯,添了一点水进去,然后转动手腕,开始疯狂研磨。
他做这些的时候,洛与书也没有忙旁的,一手执着紫毫,笔尖就停在砚盘旁边,只等墨好后写字了。
然而,洛与书静静看着傅潭说的动作,看着他死命地拿着墨条费力研磨,到底是忍不住,开口提醒:“水少了。”
水少了,墨太稠了,磨不开。
傅潭说点头:“噢!”
他添了些水,继续研磨。
洛与书执笔继续等待,看着傅潭说拿着墨条搅弄一盘黑水,有些忍无可忍,眉心突突直跳,再次开口提醒:“水多了。”
水多了,墨都稀成什么样了。
傅潭说再点头:“噢!”
太稀了,傅潭说索性把水倒掉,重新开始磨。
“下手太重,速度太快了。”洛与书呼一口气,再次开口提醒,“这样墨太粗,生了沫子,没法用的。”
傅潭说终于耐心告罄,墨没磨出来,手腕子倒是酸死了。
他放下墨条,颇有些愤然:“稠了也不行,稀了也不行,快了也不行,慢了也不行,磨个墨怎么这么难啊。”
洛与书什么都没说,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傅潭说嘴里的“当然会”,根本就不可信。
“算了,你不要磨了。”
他伸手接过傅潭说手里的墨条,左手将右手边的袖子轻挽上去,熟练地自己磨了起来。
傅潭说被抢了活计,手里空下来。洛与书莫不是嫌弃他笨手笨脚,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吧?
傅潭说想了想,再次举手:“那我去给你沏茶!”
洛与书专心磨墨,头没有抬,只嘱托:“小心些。”
傅潭说提着裙子去找茶具烧水了。
茶具泥炉一应俱全。
小铁炉盛上清澈泉水,咕噜咕噜烧了起来,傅潭说无聊地拨弄茶叶,想起来从前同赵秋辞在一起时,赵秋辞沏得那一手好茶。
什么烫,涤,投,洗,注……喝个茶还有那么一套繁琐的步骤。可是傅潭说不会啊,他也没那么风雅。
他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仍端正坐在桌案前认真书写的洛与书,他看起来好像很风雅,不知道讲不讲究这些。
讲究也没用,碰上他傅潭说,只能将就。
傅潭说偷摸做个鬼脸,捏了一把茶叶丢进茶壶里,水烧开了直接倒了进去。什么步骤都没有,主打一个简单纯朴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