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成仙君心上人(242)
傅潭说:哎哎哎???
不是,我说着玩的,可以收回吗?
看傅潭说愣在原地,洛与书还特意上前两步,帮他推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没开玩笑?
傅潭说咽下一口气,四肢僵硬,几乎同手同脚,进了洛与书寝殿。
洛与书的床铺这样整洁,这样一丝不苟,整齐地让人不好意思躺上去弄褶皱。
傅潭说简单洗漱一下,扭扭捏捏,还是上了洛与书的床。
洛与书看不出不自然来,如往常一般,睡前看书,整理公务,整理行李,最后上了床。
傅潭说紧张地要死:“我我我就睡一夜,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不然等旁的弟子起床,发现他宿在洛与书这里,真的很难解释清。
“嗯。”洛与书低声地应。
二人躺了下来,烛灯熄灭,登时一片漆黑。
满室静谧,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漆黑的夜里起伏。
这是傅潭说第二次躺上洛与书的床,尴尬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傅潭说脚指头一伸一缩,一伸一缩,不自然地扭动着。
身侧洛与书安安静静,像是已经进入状态,要睡觉了。
傅潭说摸着有些发烫的脸,实在睡不着。
他难得与洛与书和平共处,上一次洛与书生病,意识模糊,要他陪.睡,还能理解。今儿两个人一个赛一个清醒,傅潭说就不得劲了。
脑子里什么奇思妙想都冒了上来。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啊呸,啊呸呸呸,什么共枕眠。
傅潭说翻了个身,又不敢直接面对洛与书,只能面朝天花板,板板正正地躺着,小声发出询问:“洛千霜,睡了吗?”
不知道谁给他取的字,千霜,一点男人味没有,读起来还有那么些风花雪月的味道。
“有事儿?”
二人距离极近,一张床上,几乎是耳朵贴耳朵,洛与书也压低了声音。
“你的心魔,长什么样子啊?”傅潭说问,又多解释一句,“我就是好奇,是人样子,还是鬼样子?”
洛与书言简意赅,“人样子。”
“她好看吗?”傅潭说又追问。
“……”洛与书顿了顿,“没有脸。”
那就好。傅潭说极轻地松了口气。他就说洛与书不一定能看见脸,要是有脸,就蔚湘那张脸,洛与书肯定早就怀疑他了。
这极轻的一口气还是很明显落进洛与书耳朵里。
“没关系的,区区心魔,还能难倒你洛与书吗。”傅潭说安慰地真心实意,“过些日子,说不准自己就消失了呢。”
洛与书极轻地笑了一声:“我那么厉害吗。”
“那当然。”傅潭说瞪圆了眼睛,“你以后是要当仙君的人,你的本事,再加上师兄的衣钵,四海八荒都没有能打得过你的对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洛与书难得与他开玩笑,“你也终于……不吝啬你的夸奖了。”
平日里,傅潭说嘴里绝对吐不出半句他的好话来,这事儿洛与书还是心知肚明的。
他以一种自嘲的语气:“你生平最讨厌的,不就是蛇虫,和洛与书吗。”
“那是两码事。”傅潭说被子盖到肩头,双目空空,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说讨厌,其实更多是嫉妒。”
“嫉妒?”
“是啊。”傅潭说缩紧柔软的被窝里,“你这样的人啊,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幼时便是生活优渥的世家公子,天赋异禀,少年成名,被绯夜仙君收入座下,内门是旁人挤破头也挤不上去的位置,而你一来便是仙君指定的下任继承人。”
他低声呢喃。
“你所得到的一切,是旁人怎么努力,也无法触及的梦。”
洛与书的人生是既定的,光明的,灿烂的,不像他,他的人生,就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一盘聚不起的散沙。
洛与书怔然:“这些,有什么好让人嫉妒的。”
傅潭说笑出声:“你去问问整个蓬丘的弟子,谁不想成为重安宫首席弟子洛与书?”
洛与书也跟着笑了一下:“那你呢?”
你就不值得令人嫉妒吗。
“我幼时颠沛流离,吃过苦,也受过很多委屈。”那些过往,其实傅潭说从来没有,也不想与人提及,“你看我独得仙君宠爱,很是风光,可不一样,那是依附于他人才得来的。”
“如果没有绯夜仙君,谁会多看我一眼,尊敬地唤我一声师叔?”
别说旁人,洛与书第一个不服。
但是洛与书和他不一样,即便没有洛家和绯夜仙君,他也依然会是旁人所尊敬的强者。
“你那为什么,不自己成为强者。”
“得了吧,我的本事我心里清楚。”傅潭说笑出声,又长叹一口气,“我都想好啦,现在是有绯夜仙君护我,我就可劲玩可劲作,等有一日,你继位,仙君……嗯,我不是咒他,我是假设。”
“假设师兄真的和我师父一般,仙逝了,我就找个山沟沟藏起来,闲云野鹤,叫我得罪过的人,都找不到我。”
“尤其是你。”傅潭说强调,“毕竟我得罪最多的人,就是你了。有朝一日你做了这重安宫的主人,我哪还敢多待,我立马卷铺盖跑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