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成仙君心上人(263)
“已经不早了。”
洛与书抱臂,冷静地看着大晚上缩成一团蹲在杂草丛里,形迹可疑的傅潭说。
“你在这儿蹲着做什么?刚才,在和谁说话?”
自从二人从傅氏祖陵回来傅潭说就古里古怪的,似乎有心事藏着掖着什么,要不是相信自己蓬丘出师的本事,洛与书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进去一趟,被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附身了。
“我在……我在……”傅潭说欲言又止,支支吾吾,鬼鬼崇崇实在可疑,洛与书眉峰沉了下来,就听傅潭说不好意思说:“我在……上厕所。”
洛与书:???
“是的,我在上厕所。”傅潭说语气坚定地不得了,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洛与书脸上的神色从质疑转向惊愕,原本要往前走的脚步直接惊地后退好几步。
“好吧我知道你想骂我随地大小便没有道德。”傅潭说脸不红心不跳,“但是茅房太远了我实在憋不住了,只好就……”
“好了不必再说。”洛与书打断,拱手道,“是我唐突了。”
“小师叔,您继续。告辞。”
洛与书扭头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傅潭说这才愤愤从地上站起来,腰酸背痛,他捡起地上的牛角轴,刚才就是因为怕被洛与书发现这个东西才一直蹲着没敢起来,蹲着一会儿腿都麻了,身上还被蚊子咬的都是包。
傅潭说一边挠着痒一边慢吞吞回房间,脑海里还回想着缚淮没说完的话。
没有前世?洛与书怎么会没有前世呢?他是洛家的人啊,有名有姓有族谱,明显是按着投胎转世轮回来的。怎么可能没有前世?
这是出了什么差错?
可惜缚淮没有说完,罢了,改日再重新问问缚淮吧。
这般想着,傅潭说回了要睡觉的房间。
因为顾及洛与书心魔,傅潭说直接和洛与书睡一间房。他慢吞吞推门而入,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虽然东西陈旧,但都是上好的货色,还算结实。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产生的霉味也已经被洛与书驱散,点上了好闻的香薰。
洛与书已经坐到了床沿上,挑眉看他:“上完了?”
傅潭说刚洗了把脸,拆掉簪冠,乌发垂下来用一根带子绑住,脸颊两侧的碎发因为洗脸被濡湿,湿哒哒地黏在白皙的面颊上。
他眨了眨眼睛,耳朵变成了粉红色:“……完了。”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扯谎一时爽,现在是真不好意思。
谁家好人随地大小便啊!当时他胡诌一个别的理由,抓蛐蛐也行啊!
谁让他当时脑子里,只剩下拉屎了。
洛与书点头,即便是屈尊睡在老宅子里洛与书也没有将就,床榻上的被褥皆是被一丝不苟地铺的好整齐,一看就不是族长派来的下人收拾的,一点褶皱都没有,这么夸张,肯定是洛与书自己亲手收拾的。
“我来咯。”傅潭说累极了,整个人宛如大鹏展翅一般雀跃着奔向柔软的床榻,却在距离一尺之时被洛与书拦住。
傅潭说瞪着大眼:“你干啥?”
洛与书指了指茶几旁边的软榻:“你,去那里睡。”
那是一张供主人白日里小憩的软榻,小小的一只,都不能怎么翻身。傅潭说不满:“为什么?”
“不是吧洛与书,我可是你师叔,你就算不想跟我睡一张床,那也应该是你去小榻上睡,我在大床上!”
傅潭说叉腰,气鼓鼓。
“我在大床上!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洛与书往床上一躺,“我这也是为了师叔好。”
“为我好?”
“对,心魔发作时,我不仅会说梦话,还可能会梦游,躯体完全不受控制。我受些苦就罢了,我担心的是到时候睡梦中误伤了一旁的师叔,那就不好了。”
一提到心魔,傅潭说嚣张的神色立马缓和下来,变成了忧心:“什么?你心魔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是。”洛与书眉眼凝在一起,郑重而又真诚,“师叔肯留下来照料我,我自然是感激的,可……”
他欲言又止,“都怪我没有说清楚,早知道让族长准备两间房了……”
“我知道了。”傅潭说小脸皱在一起,一脸严肃,拍了拍洛与书的手安抚,“我陪你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让你在心魔发作时有人帮忙,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也不会害怕你,我若是走了,你岂不是要伤到自己?我晚上会注意一些,不会被你伤到的。”
本来这心魔就是傅潭说的错,现在知晓这件事的也没几个人,傅潭说要是撂挑子不帮他,洛与书还能依靠谁啊?
这么想着,傅潭说真是怜爱了。
洛与书没有拒绝,压下要扬起的唇角:“既然如此,只好辛苦小师叔了。”
傅潭说如愿上了大床,依旧是他睡里侧,洛与书睡外侧。
窗户半开着,夜晚的凉风习习,还能听见草丛里蛐蛐的声音。夜灯已熄,二人板板正正躺着,又到了最难熬最尴尬的入睡环节。
傅潭说睡不着,睡不着就想说话,就想唠嗑。他用气音压低声音试探了一声:“洛与书?”
“嗯?”洛与书显然没睡这么快。
“我想吃橘子。”傅潭说小声嘀咕,“我想吃,你家里的金糖柑。”
想起酸甜的橘子,鲜嫩的果肉,充盈的汁水,傅潭说嘴巴里就要分泌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