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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成仙君心上人(8)

作者: 团叽叽 阅读记录

不知道睡了多久,傅潭说是高烧把自己烧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疼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全身上下好像被人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似的,从头疼到脚后跟,整个身子软若无骨,仿佛置身于火海一般,到处都是滚烫的灼热。

傅潭说感觉自己被生生烧化了,烧成了一滩烂泥。

体温高的吓人,喉咙都要干冒烟了,傅潭说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浑身酸疼,他挣扎几下,连个着力点都没有,根本起不来。

“水,水……”

嘴巴干的裂开,一舔便能尝到丝丝甜腥味。他眼巴巴看着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明明只有两步路的距离,却好像隔了一道天堑。

“我要喝水……”

自己是撑不住了,必须得叫人来才行。傅潭说脸色通红,忍不住胸腔里一阵阵咳嗽,伴随着胸肺阵痛,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给睡在隔壁的洛与书传了个回音咒:“洛与书,我快死了……”

“洛与书,我快烧死了呜呜呜……”

睡着觉的洛与书猛然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白色人影推门而入时,傅潭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委屈地要死了,嘶哑的喉咙快要喷火:“水,我要喝水!”

洛与书两步跨进来,拿起茶壶茶杯倒了杯凉水,刚想递过来,又顿了顿,略施法术给烧成热的,这才端到傅潭说嘴边。

后背被一只有力的手托起来,轻车熟路塞了个软软的抱枕,傅潭说靠在枕头上,着急忙慌喝下一整杯水。

温热的水进入滚烫的喉咙都显得温凉了,干渴的嗓子终于得到了疏解,傅潭说皱起来的眉头舒展开。

洛与书站着,什么也没说,又给他倒了第二杯。

这个时候傅潭说也顾不上什么丢人不丢人了,这不是他第一次生病,洛与书也不是第一次照顾他了。他几乎没有骨头似的,脑袋一歪就抵在了洛与书身上。

洛与书刚想扶起他,不小心触碰到的肌肤灼热而滚烫。

“今晚是不是喝酒,喝热了脱掉衣服吹风了?”

光看他这样子就能想到今晚在外面是何浪荡情景,洛与书质问,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的怒气。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晚上喝酒,喝酒的时候不准脱衣服吹冷风,你体质弱,非常容易风寒,傅鸣玉,你耳朵里塞驴毛了还是没长脑子?听不明白?”

他嗓音如碎珠裂玉,明明是清澈的,但他此刻板着脸训人,嗓音就压下来,冷冽里又沾了些威严。

傅潭说难受地哼哼两声,不忘纠正:“叫……叫师叔。”

直呼师叔的名字可真是没大没小的。

洛与书有些怄气,又拿他没办法,谁家修仙的,金丹期了,还是会被区区风寒打倒,三天两头病一病烧一烧,一生病人就废了躺床上还要人照顾的?你这跟没修行过的凡人还有什么区别?

可是偏偏,傅潭说就这么虚,寻常修道者哪有得风寒的,就算有个病痛,以灵力滋养,调息打坐,再加灵丹妙药相辅,很快就好了。

但是傅潭说不一样,他生病之后宛若寻常凡人,任何仙法都起不了作用,只能以最朴素的方式照料治愈。体质之特殊,在他初来蓬丘那几年,洛与书就完全见识了。

“好热……好热啊……”

傅潭说难受地直哼哼,伸手扯开自己里衣的衣襟透气,衣襟下虚掩出欺霜赛雪的一片肤色,脸颊蔓延至脖颈处沁出薄薄细汗,宛若寒雪稍融后,一片湿漉漉的潮红。

第5章

洛与书找了颗药丸喂傅潭说服下,又压着火气,出去打了一盆水过来,打湿了毛巾为他物理降温。

他年纪尚轻之时曾用术法为高热的傅潭说降温,不仅没起一点作用,傅潭说病情还加剧了。后来他只能手动。

洛与书也是洛家的公子,什么时候伺候过人,来了蓬丘还要受傅潭说差使。他不是没有想过,傅潭说这人的存在,就是存心折磨他的。

月白色的单薄里衣被挽上去,露出红润发烫的肌肤,凉滋滋的湿毛巾擦拭过去,舒服地傅潭说几乎要嘤咛出声。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他年纪还不大的时候,初入蓬丘,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绯夜仙君和洛与书,就是这样轮换地照顾他。

尤其是洛与书,本来就不待见他这个土包子,二人还起了龃龉,可洛与书又不能忤逆师尊绯夜仙君,咬着牙忍着气也要来照顾他。

高烧的人本就有点神志不清,傅潭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嘴里却嘟囔了起来。

“洛与书,你不生我气啦?”

“我,我……早知道,今晚就歇歇嘴不骂你了。”

洛与书给他擦拭手臂的指尖一顿:“你又背地里偷偷骂我了?”

“没有偷偷,我大声骂的。”傅潭说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和盘托出,“跟双双他们一起,没有偷偷的时候,都是大声。”

一边吃喝大声辱骂洛与书,发泄不满,楚轩河他们还会帮腔,可爽了。

“哦。”

然后,傅潭说就感觉,湿乎乎的帕子,被用力扔在了自己脸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洛与书甩手走了。

傅潭说:“?”

“真走了?”傅潭说坐起身来,拨拉开脸上的湿帕子,发出疑问,裸露在外面的半截臂膀凉嗖嗖的。

他不满地抗议:“还没给我擦完呢!”

然而屋里静悄悄的,听不见洛与书的任何回声,好像真的被他气走了。

傅潭说一下子躺回床上,抱着被子不可思议:“这就走啦?这就走啦?不就说了你几句吗,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