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泄露后从路人甲到国民男团(146)
【同行被唱成永别了哈哈。】
倪秀气的七孔冒烟。
【耳朵是摆设可以捐了!】
【贺晨中间是失误了,但是哪里唱的阴间了?我真想跟你们这群小黑子拼了!】
任夏念了几条就没念了,他看向贺晨,用他刻意压低显得磁性的声音说:“你看,这些人说的比利云可难听多了。”
“如果你连利云的话都接受不了,以后还怎么面对观众的批评呢?”
“我是为了你好,才敢把这些真实的声音说给你听,只有你了解了自己现在在大众心中的形象,才能用自己的努力去打他们的脸。”
“我很看好你,你一定可以的,就算需要十年、二十年,我都相信你!”
倪秀终于明白任夏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他说的这些话,乍一听都有点道理,像是利云利雨这种对贺晨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就会被他话里的逻辑给拐进去。
就像这次表演,如果只是唱歌,贺晨肯定不会出问题。
任夏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练习,明明知道他们还没进展到把曲子和舞蹈融在一起,却偏偏在利云面前提出那样的要求。
而在贺晨失误之后,他却只字未提贺晨要克服的困难,看似是关心他,但实际上反复强调的都是贺晨做错的地方。
【轻拿轻放贺晨的有点,无限放大贺晨的瑕疵,最后达到以偏概全的目的。】
【我刚刚都着了道,顺了他的意在心里骂那些发弹幕的来着,但实际上那些人的数量哪里有任夏描述的那么多。】
倪秀及时总结自己的经验教训,也明白了系统之前为什么查不出任夏有什么瓜。
冷冰冰的数据根本就分析不出问题所在,任夏的打压是静谧无声的,但真心喜欢贺晨的人,听到任夏的话,心里一定会不舒服,本能的就想要反驳他。
【我们又不是人民币,肯定每个人都会有黑粉啊,本来是我们都接受的事实,被他一说就变得不得劲了。】
贺晨轻轻笑了,他后退一步,让任夏的手尴尬的抬在半空中。
“刚刚是我表现的不够好,我会努力精进。”
“但我的舞台,我的音乐,从来不是为了打脸谁而出现的。”
贺晨沉着脸收拾好了琴谱和键盘,然后去了厕所。
安慰人的事向来是南妈妈的职责范围,他过了一会儿也跟进了厕所里。
倪秀不用进去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贺晨开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和水渍一起落了下来。
南岛这时候推门而入,两人眼对着眼,场面有亿点点尴尬。
刚刚发生的事,或许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不值得落泪的,哭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但倪秀知道,贺晨为什么会哭。
和任夏当做谈判筹码的卖惨说辞不同,分手的那几年,贺晨是真实的经历过一段低谷。
那时的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恶意螺旋,被命运之神诅咒了。
长久的被打压让他失去了自信,内心的不快乐让他无法写出令听众愉悦的曲子。
按照合约该发的专辑因为公司财政吃紧,没有钱收歌,于是强制命令他将自己抑郁时写的曲子都交了出来。
“那段时间,音乐是我的发泄途径,我把所有需要宣泄的极端的情绪像是压缩包一样灌进一首歌里,那是很私密的东西,我从未想过要发出来,但结果你也知道了。”
贺晨背靠在洗手台上,仰头看着飞蛾一次次的撞向白炽灯的灯管。
“他们逼我把这些歌发出来了,听众接受不了,所以他们骂我,我就更加的恨自己,也恨这个世界。”
“这样的我,站在台上也不会给任何人带去快乐和希望。”
“终于有一次,我在一个酒吧驻唱的时候,唱到一半,被赶下了台。”
“赶我下台的是我曾经的粉丝,我对他有印象,他说过很喜欢我的音乐,那一次他对我说,我变得不像我了,这样的我,还不如死在三年前。”
南岛静静听完了贺晨的讲述。
事情过去很久,贺晨再次讲起的时候,已经平静了许多。
“所以刚刚你下意识就停下来了。”
贺晨怔了怔,弯着眉眼笑道:“我还真没想到这样辩解。”
南岛:“这不是辩解。”
贺晨垂眸:“或许吧。”
南岛可见不得贺晨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外扯。
贺晨艰难吐泡泡:“你要干森莫?”
南*大力士*岛:“让你再表演一次!”
贺晨挣扎的力道大了些。
南岛停下,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不会勉强。”
“但我们希望你相信自己,兴奋度没你不行。我们是从人气倒数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我们收获了很多很多粉丝的爱。你也是。”
“我不是任夏,我们都不是任夏,这一次你不会再孤军奋战了。”
贺晨静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再表演一次!”
同一时间,倪秀也跟利云说了贺晨中途停下的原因。
倪秀:“我们都认为您说的是对的,比赛不会给我们中途停下的机会。”
“但既然这不是比赛,您能不能再给贺晨一次机会?”
利云看着眼前的少年。
清澈的眼神里是赤/裸的焦急和真切,这不是讨好她,或者为了在镜头面前求表现,而是真心的在为自己的同伴争取。
这不正是她写《同行》的初衷吗?
“好,我让他再表演一次。准备好了来叫我吧。”
倪秀腼腆的笑了笑:“嘿嘿,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