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深空同人)你是被祁煜救下的人类(4)
“祁煜,我有点害怕。”她说。
—
礁石错立,稍不留意就会坠入悬崖般深不见底的海里。
你本该害怕。但只要一想到要去向祁煜的身边,你就好像不再那么惧怕海水了。
——会不会是人鱼在你身上用了什么咒语?
—
祁煜背对着你。
他巨大的鱼尾在礁石上耷拉着,无数的碎光随着他一浅一深的呼吸掉落,像是断线的项链。
你试着叫他。
他的耳鳍微动,再没其他反应。
靠近后,你才发现他在颤抖。
人鱼白皙的背部就像是出汗了那样泛着薄薄的粉色,蓝色的鳞片于他尾脊处消失。
从发丝到尾尖,祁煜的全身上下都像是迫切地需要呼吸那样颤抖着。
你的手腕猝不及防被人鱼扭身握住。
这是你第一次碰到他手上藏起的鳞片,与之相触的皮肤像是在被冰块灼烧。
他与你对视,眼里的红色燃得旺盛。
你看出祁煜的欲言又止,但却只等到他倾身的吻。
你享受着他不平稳的呼吸。
其实这都愧于被称作是吻,而更像是浅尝辄止的简单相触。
但他却因你们唇瓣的贴合而浑身战栗。
吻逐渐变得细密,变得不满足,变得像要填满你们之间的空隙。
肉食者尖锐的獠牙,和与之相悖的柔软舌尖,让你几乎头晕目眩。
你沉溺于他所有的吻和动作,无暇注意到他正用手上唯一没有鳞片的掌心搂住你,让你远离礁石上粗糙的砂砾。
—
他想要一个吻。
一个乏味而没有意义、但来自于她的吻。
而当如愿得到了那个吻时,他却并不专心。
祁煜才知道,亲吻会让人类缺氧,也会让鱼吐出泡泡。
他想到讨厌的海鸥,想到甲板上相互拥吻的人类情侣,想到被海风吹来的耳鬓厮磨。又想到亲吻之前,男人绅士地询问了女人的意愿。
他如梦初醒地从欢愉中抽身。舌间的银丝被骤然拉长。
他喘着气,迟迟地发问:“可以吗?我可以亲你吗?”
她没回答,只是笑着回赠了他更深的吻。
就连鱼尾巴都在感受到吻的瞬间忍不住摆动。
祁煜却还在迷茫又不满地想等到她更确切的回答、更多的回答。
人类是天生就这么擅长亲吻吗?她亲过别人吗?
又或是,她喜欢他们的吻吗?
祁煜脑海里所有的问题都在被她触碰到自己身下的鳞片时戛然而止。
而他的身体也马上作出了反应。
祁煜强忍着痛,收回自己手上的尖利的指甲与鳞片。那只已与人类相似的手,无声滑落到你的腰侧。
他哑着声音问你。
“为什么不问我可不可以?这不是你们人类间的规则吗?”
祁煜再也无法分心去顾及那些在你身下沉默叫嚣着的礁石。他持续地吻着你,在察而未觉时已搂紧你,轻柔地将你带离。
身下是他为你造设的壁障,透明又绵软。
你们慢慢地在不见天日的海底悬崖中下坠,如一艘撞至冰山的沉船。
人类其实与人鱼共享着同样恶劣的本性。
因为他们似乎都无法将骨子里那种难以餍足的贪欲摒弃。
鲸鱼的一次陨落,可以养育数以万计的生命。
但自私的人类和人鱼,于下落的期间,却只顾着滋养只属于他们的爱欲。
又在心脏疯狂的擂动中,隐秘却又神志不清地,将全部的海水都比作他们的爱/液。
—
你不清楚人鱼的身体构造。
不过很公平。祁煜也并不清楚你的。
你指引着他的手,一步步教会懵懂的人鱼该如何解开人类的“鳞片”、如何取悦你。
即使再小心翼翼,被鳞片摩擦过的人类肌肤也还是泛起伤痕般的红色。
祁煜当然也注意到了。
但人鱼不是假惺惺的人类,他并不会用虚与委蛇的语气假意询问你是不是要停下。
他只是耐心地用能治愈伤口的舌尖,舔舐过每寸殷红,一遍又一遍。
祁煜小心翼翼地对你,就像是对待自己的艺术品。像曾生活在陆地上的画家那样,用蘸水的画笔,手法轻软地将每一处缝隙中的颜色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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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最终降落在沙地。你分神向侧边看去。
鲸鱼只给世界留下它森森的白骨。
你用自己,去篆刻他那处鳞片下鲜活的身躯。恍惚又清醒,你听到了从万米之外传来的鲸歌。
—
人类是第一次躺在海底的沙地向上看。
祁煜对海洋司空见惯,所以只执拗地看向她,却发现她于情事后未止住的泪水。
人类上一次的泪水,是因为一具死去很久的身体。
他俯身,如上次那样品尝她的眼泪,问:“为什么哭?”
他明明是怕她难过。
人类却像是被惹恼了那样瞪他。
直到她终于了然人鱼贫瘠的感情,人类才伸过手,用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祁煜才不计较人类刚刚瞪自己。
他只想顺从地侧过脸,用冰冷的鼻尖去蹭她的手心。
人类被逗笑,给他一个轻而又轻的吻。
“眼泪也可以是因为爱,祁煜。”她的话语很轻,“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这并非情话,但却让人鱼的耳尖悄悄变红。他羞于去看人类的眼睛,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那我希望你所有的眼泪都能属于我。”
他学着人类的声音小声说。
第005章 爱人
祁煜开始越来越常问你一些关于人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