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臣的公主(83)
只是今日似有不同,陈菩也形容不上来那种异香,悄悄俯首,往李笑笑鼻息处凑近了偷香一下,而后立刻直了腰杆,将她放回了拔步床上,剑眉微蹙着。
“你把大铃铛还给我。”
这味道很奇怪,可还不等陈菩细思,李笑笑便打断了他。
从盥室到寝殿并没有几步路,但李笑笑实在不想走了,所以并没有阻止陈菩,待陈菩将她放到床榻上,小公主方才翻脸不认人,伸着一只被白纱布裹好的小手,明晃晃停在陈菩面前。
“月事带在何处?”陈菩摁下了李笑笑的手,沉声道。
“把大铃铛...”
“罢,咱家叫肃月来伺候公主。”知道李笑笑脱口仍是那句话,陈菩苦涩的勾了勾唇,语气却是如往常一样的戏谑。
她身上原本那件小裤被陈菩粗鲁的扯成了一块碎布帛。
那些粘粘稠稠,血刺呼啦的东西全被陈菩看了去,本就没什么脸面可言了。
但陈菩如果找肃月进来,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怕是八百张嘴也说不明白了。
那以后,惟宁倒是无所谓,肃月与季姑姑该如何看她?
李笑笑心中好难受,她伸手抚了抚心口窝,半晌才道:“妆台下有一个红色的小箱子...”
陈菩默声,上前将妆台下那小箱子拽出来,在一片白茫茫的布帛里抽了一条,方才回身到了李笑笑跟前:“备的这样多做甚?”
“我…我没有准日子,所以多备…”李笑笑下意识答出来,可说完这话便后悔了。
悔的通红了脸,硬着头皮伸手:“你管我,快给我。”
“公主脾气原来这么坏。”陈菩没理会,拽过李笑笑的足踝,将那月事带两端穿过小公主两条纤细白皙的腿,而后环过她的腰身往上一拖,便遮了她的腿心:“凶的厂公真舒坦。”
他愿她做个真我,作成什么样都行,只要她不闷着,与王氏一个憋气包模样就好。
“贱太监,贱太监,贱太监!”李笑笑顿觉无语,手握成半拳,尽管自己也疼的不行,也仍是用手背骨节死命往陈菩心口窝敲。
陈菩还是不理,她自己敲够了,那只小手便落下,在陈菩空空如也的腰迹悬了一圈,没寻到自己的那颗大铃铛,又探手往陈菩松了的宽袖里钻。
果不其然,她在那袖子里一下触到了冰冷的铃铛球,挑指就把大铃铛勾出来。
铃铛离开了狭隘漆黑的袖筒,被小公主勾在小指,叮叮当当的鸣放处一阵清脆的响声。
陈菩蹙眉,亦伸手便拽住了李笑笑的手腕:“公主怎么好意思?”
“啊呀...”腕子被陈菩攥的一麻,李笑笑立刻便蹙起了眉头,勾着铃铛的那只手停在自己胸口,低低喟叹了一声:“胸口疼…”
透着低迷虚弱的气息,叫陈菩辨不清真假,只好松开了手,无言吐出一个“小狐狸”的口型。
他才该胸口疼吧。
陈菩没出一星半点的声音,李笑笑亦不知道陈菩低低念叨的那句小狐狸,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钻回被窝,将那件被扯碎了衣襟摆子的长衫扔了出来。
徐医师与沈旻曜被困在衮州,小公主这奇奇怪怪的毛病就是因为寻常人都调节不了,沈家这才专门买了一个医师照顾她。
她是真的会晕死的,陈菩虽在顺天,却也不止一次听人提起过苏州的那个六公主有多弱不禁风。
从前尚可笑言她死便死了,可现在...他怎么惹得起她?
陈菩叹了下,伸手接住李笑笑丢出来的那件长衫,转进了盥室,将那条带血的小裤一同收了出来,方才离开寝殿。
听着陈菩沉缓的脚步声消失在正殿,李笑笑终于从拔步床上转过身,手里攥着那个原本自己压箱底的大铃铛,委屈的两眼泪蒙蒙。
她目盲,因而对声音对花草,都有着别样的执著,这样的金铃铛她有整整一个小箱子,可这个是她最最最喜欢的那个...
吉福也说这个金色的与别的都不一样,质地都比别的好。
是她觉得好,所有人都觉得好的东西,她才挑来给陈菩,亲手编好流苏,结成一个铃铛挂坠,高高兴兴送出去的。
可这样的东西,于这样奢靡富贵的宫闱里,应当是很不值得一提的吧?
他既然不稀罕,她才不要她的东西让别人糟践,宁愿舔着脸要回来也不许。
天知道她在妄想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李笑笑现下只觉得委屈,将头埋在被褥里,难受的呜咽了好几声,方才搂着那个铃铛,沉沉的睡过去。
寝殿与偏殿不过一墙之隔,这个点,惟宁已经睡下了,可肃月却没睡,嘴里咬着自己没吃完的鲜花饼,越想越不对。
终于听到寝殿那边隐隐约约有什么吵喊的声音,肃月便立刻起了身,赶到了寝殿。
陈菩翻窗出来,手里抱着一团浅黄的绸缎,肃月认得那是自己给小公主披的那件,登时愣在了原地,手里的灯笼都滚落在了地上。
“?”陈菩身形滞了下,闻声回头,看着瞠目结舌的肃月,半晌没说话。
“天...”肃月差点就喊了出来,蓦然对上陈菩那双微红的眼眶,立刻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天爷啊...”
“她那小驴蹄子是怎么伤的?”陈菩将手中那团衣裳裹了裹,背到身后,行至肃月跟前,拽着肃月的后脖领将人提到了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