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海啸(30)
是真的没所谓,他都不吃亏。
笔尖不停,在文件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靳斯年这才抬头看向她。
女人原本蓬松卷曲的长发,此刻已湿漉,披在肩头,好像一只掉进水里的小狗,费了一番周折爬上岸,此刻她站在他面前,又委屈又愤怒。
“赵士程好色,靳生是故意拿他来试探我吗?”
靳斯年笑了一声,起身绕到她身后,抓过棠妹儿的手,按在桌上,另一手则掐着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
他眼神淡漠,但看人准过X光,“我的棠大状通过考验了,不是吗?”
棠妹儿犯倔,非要唱反调:“如果我没通过考验,已经和赵士程睡过了呢?”
“那你也是我独一无二的棠大状。”
“是哪种独一无二?”棠妹儿笑容闪着水光,替他说完,“如果我今天睡过赵士程,接下来,我是不是就要睡遍全港名流了?!”
“把我送到所有人的床上去,就唯独你不会碰我,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把我变成了一个拿来应酬的脏兮兮的工具!”
棠妹儿脸上因为失温,而微微呈现出病态的绯红,连同她急促的呼吸,无一不是人在绝境之下最后的挣扎。
“冷静,Mia。”靳斯年吻她脸颊,“冷静。”
他松开钳制的手,把人抱进怀里,“你的假设根本不存在:你不是应酬工具,我也不舍得把你送给别人。”
靳斯年的声音像一张厚重的羊毛毯,包裹她身心的同时,也带来强烈的控制欲。
“现在去洗个热水澡。从今天开始,你是我一个人的。”
第17章 我哄你我们Mia脾气好大
这是棠妹儿第二次使用这间浴室。
宽大的洗手台上放置了一束百合插瓶,午夜盛开到极致,花片已经开始卷曲,外露的雌蕊上沾满红粉,摇摇欲坠。
最后一件衣物挂在小腿上,棠妹儿抬起脚,把它退掉,随手放在花瓶边。
这间房里只有淋浴,在右手边落地窗的位置,棠妹儿轻车熟路地抬起开关,下一秒,噪杂的水声填满浴室的每个角落。
棠妹儿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水流顺着头顶而下,她慢慢闭上眼睛,打湿的睫毛一簇一簇的,微微分开,她扬起头,露出颈肩弧度,优美而脆弱。
是难过,支配了全部的情绪。
她渴望得到靳斯年的肯定,为此,她做了很多努力,忍下很多委屈,几番挣扎之后,似乎已经得到了,但她想要的,绝不是刚才那一种。
一种复杂的、难以厘清的情绪,压在棠妹儿心头,以至于热气弥散的房间里,门被轻轻推开,她都没有察觉。
靳斯年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冷意,融入这片蒸腾的热气里,仿佛迷境的转折,伸手拉住迷路的小女孩。
“还在生气?”
心跳惶然,棠妹儿呼吸一屏,靳斯年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们一起站在水下,水流冲刷而下,一分为二后,将两人包裹。
肩膀贴着胸膛,皮肤挨着皮肤,还有更加亲密无间的,是他的硕物,一并威胁在她腰间,不需要召唤,已经苏醒。
棠妹儿咬住下唇,“靳生是我老板,我怎么敢跟老板生气。”
“棠妹儿不敢跟老板生气,可Mia敢跟我生气,不是吗?”靳斯年低头,轻咬了一下她耳垂,“你现在不是在生气,又是在做什么?”
棠妹儿不说话,头埋得更低。
“换我哄你好不好。”靳斯年说到做到。
腰间铁臂條然收紧,靳斯年细密地吻落下来,不算太温柔的力度,在棠妹儿湿漉的肩头,点缀一朵朵姹紫嫣红的小花。
男人的气息在逐寸渗透,那股熟悉的压迫感,令棠妹儿轻微一颤。
棠妹儿按住靳斯年的手,下意识并膝。
靳斯年没有继续往下,反而相当克制地轻轻揉着她:“珠宝,房产,现金,股票,我还不知道我的Mia喜欢什么?”
前所未有的委屈感,让棠妹儿当下一个冲动,差点问出,喜欢你可以吗。
还好,那只是头脑一热的不冷静,她没说出不可挽回的话。
“这些我都不要。”她在赌气。
靳斯年也不计较,此刻他有无限的耐心和时间来哄她。“都不喜欢吗?我知道了,我们Mia喜欢工作。”
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满足她,他信手拈来一项工作,“老爷子正在物色遗嘱律师,我推荐你过去,好不好。”
棠妹儿被靳斯年揉搓到七分熟,思绪被身体拉扯着,一团胡乱。她拖着软塌塌的腔调,迷茫地扭头,看着他。
“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个遗嘱律师,我是靳生的人,老爷子怎么可能信任我,我不想——”
“真的不想么?”
靳斯年又问她一遍,不等回答,随即以唇封堵。
棠妹儿的回答被堵在口中。
她无需回答,靳斯年也不想要她的回答,因为他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总会朝着他预设的方向发展。
吻,是漫长的前奏。
温热甘霖,没有尽头地下落,沐浴在腾腾气雾里的两个人,分开又触碰,然后再分开,棠妹儿一双眼被水流模糊,早已失去了对焦的能力,她不得已手扶墙壁。
为了稳住身体,而失守腰间的代价,就是靳斯年掌握了她感受的开关。
“靳生。”
手指的弯曲,和身后的硕物,来得猝不及防,棠妹儿轻声叫了一句靳生,喉音破碎。
“好听,再叫。”靳斯年发狠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