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海啸(76)
“不想被换掉,就记住你情人的身份,别提非分的要求。”
好像和预料中差不多,不算太失望。
棠妹儿借力,起身。
她的身高只到靳斯年肩膀,平时靠这么近说话,她需要仰起超过45度,但今天,她起身后只是清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扯块浴巾将自己围住,转身出去。
看看,看看他惯坏的女人,色|诱失手,连装都懒得装。
靳斯年冷冷一笑,继续洗完。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吹干头发,他拢着浴袍回到卧室。
彼时,房间里大部分灯光已经熄灭了,只留靳斯年那一侧的小灯。
昏黄一束,照亮床边米白色的羊毛地毯。
棠妹儿闭着眼,一动不动,但身后的动静,好像开了扩音器。
趿拉拖鞋的脚步,发出踢踢踏踏响;
被子掀开一角,布料摩擦,窸窸窣窣;
男人的脚划过她的小腿,凉意伴着潮湿,呼吸一起一落;
最后,啪的一声。
世界陷入黑暗,棠妹儿还没适应暴盲的这一刻,腰与肩膀已经被男人给扳了过去。
“靳生,我不想做——”棠妹儿第一时间反抗。
“嘘。”靳斯年覆上,食指挨到棠妹儿唇边。
“你今天说了太多话,现在听我说。”
棠妹儿安静地“看”他,其实能看清的,只有男人卓越的轮廓。
靳斯年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不管我是订婚,还是结婚,都跟你没有关系,喜欢呷醋,就自己躲在房间里,别让我看到。你和我的这段关系,既然已经捅破,我也不妨告诉你,继续,还是结束,都要我来决定,你只能配合。”
棠妹儿没说话。
靳斯年:“听动没有?”
棠妹儿轻笑一声,“听懂了,简直不能再懂。只是我想请问一下——”
她的手勾上靳斯年的脖子,“那现在,靳生和我,是继续呢,还是结束?”
今晚的火药味,已经足够浓烈,顺风燎原三十里,寸土不剩,可偏偏她还要再点一把火,怎么,非要从他嘴里听到“继续”两个字才算她赢了么?
靳斯年有几分恼火,但也不是全无对策。
不等棠妹儿反应,一刹那,男人便夺取主动。
突然开始的恶意,让毫无准备的棠妹儿忍不住皱眉。
“靳生,你这是报复。。”她去推,可双手被缴获,按于头顶。
靳斯年俯瞰她,“现在知道叫靳生,刚才是谁,直接叫我名字。”
连叫名字都不行?
在思绪游离的边缘,棠妹儿忽然产生莫名其妙的联想:一团又大又圆的蒲公英、无人经过的雪地,云海上的山崖……
棠妹儿拧紧靳斯年的腰,碾碎、践踏、纵身一跃,那疯狂的念头,一经想起,就再也止不住地飞奔。
“我就要叫你靳斯年!在这张床上,你就是靳斯年!”
是我一个人的靳斯年。
第40章 凡人夜非要在太平洋兜一圈才明白……
旷了许久的性,再次复苏,势头大、劲力足,两个人不死不休,大有桌上谈不拢就到床上谈的意思。
一路折腾到凌晨四五点,窗外霓虹与日光,共同点亮红港,窗外灰蓝色的天幕,一点点褪色,直到天光大亮。
光线侵蚀卧室中最后一点黑暗。
棠妹儿枕着自己的手臂醒过来,睁眼的瞬间,又再次闭上,太晃了,她用手背挡了一会儿,适应片刻,双臂支撑着起身。
旁边床铺是空的,凌乱的衾被,证明昨晚发生过的事。
但靳斯年也用行动证明了,她不重要。此刻,靳生应该已经坐上了飞机,和未婚妻开始度假了吧。
棠妹儿起床,随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
她食欲差,面包牛奶可以吃三十天不换牌子,从冰箱里拿出一片吐司,棠妹儿叼着返回卧室去换被褥。
昨天战况狼狈,床褥湿得一片一片的,已经不能看了,她把整个床上用品换了一遍,累到气喘。
是中间老爷子亲自打来电话,她才恍然,今晚是平安夜。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没有啊,Mia?”
棠妹儿当然说没有。
老爷子似乎也知道靳斯年不在,直接邀请她,“晚上一起来玩吧,家里办了个小型聚会,没有外人,你一个人过节也没意思,不如来热闹热闹。”
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夜幕降临,棠妹儿准时出现在靳府,她给老爷子准备的伴手礼,是两盒刚出炉的蛋挞和那盆文心兰。
老爷子荣华富贵什么没见过,棠妹儿的礼物另辟蹊径,恰好送到靳宗建的心坎上。
一来,蛋挞正合他的口味,二来,那株文心兰有点完璧归赵的美意。
老爷子叫人端着花,给庄家一众人展示,“看看,怎么样,兆坤,你说我地里长不出娇弱的兰花,现在怎么样,你要不要把话收回去。”
庄兆坤,靳佑之的外公,传说中的股市狙击手坤爷,已经退居幕后十几年,棠妹儿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那位老爷子头发已经花白,但立起眼睛说话时,声如洪钟。
“这花明明是人家细妹拿来的,怎么说是你地里长的?”庄兆坤长眉一挑,偏要跟靳宗建唱反调。
靳宗建也不甘示弱,“她拿来之前,这盆花就是长在我的花圃里的,怎么不算我的?!”
“那也不算,你在耍赖!”
“是你嘴硬,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