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124)CP
Rochecauld坚持要我回他那里住,扬言暴雨天我这种男女通吃的人很容易遇到上门劫财劫色的,一个人住十分不安全。
我却知道他这番跑火车扯淡不过是为了胡搅蛮缠把我关到他那儿,然后第二天一大早便押送到Eden那里,为子承父业的大计做准备。
“你跟我现在还以男男关系不清的绯闻挂在头条上呢,我今天立了大功,公开父子关系是不是得先于逼我子承父业才算合适啊?”
显然我的话十分有道难以反驳,Rochecauld只是指着我用高深的中国文化骂了两句“大逆不道”,然后灰溜溜开走了车。
我撑着伞顶着暴雨走到门边,抬手按了密码,走进屋卸掉全身装备,冲个热水澡后,才觉得全身放松下来。
头发现在短了,吹得时候也不再费劲,好久没染,发根的金色长出来,和人工的黄色相对比高级许多,让我有些期待满头自然金色时自己的样子。
我给自己倒上热牛奶,搬了个凳子坐到阳台玻璃门边,隔着玻璃看外面的雨,就好像不久前隔着车窗向外看一般。
没有意义地,只是在陪伴。
陪伴谁,还为什么要陪伴。
我说不好。
我替自己开脱,谁还没有个习惯了的事情,只许他燕鸣山抓着不松手,不许我不想戒掉一些细枝末节吗。
看着看着,我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十分莫名其妙。分明把人干脆地扔在了雨里,却好像现在才想起来有谁害怕雷暴天气,后知后觉地有了良知。
狠心的是我,戒不掉心疼的也是我。
又看了会儿,睡意袭来。
我站起身,准备往卧室走。
门铃却忽然响了起来。
我顿住了脚步。
看向钟表,我有些疑惑。
虽说时间也没那么晚,但是这么坏的天气,还有客人来上门拜访的话,这客人想见我的心也未免太过急切。
我打开手机看了眼。
没有事先短信通知或电话知会。
那么不太可能是客人。
所以会是谁?我不记得自己点了外卖。
或许是物业?
想了想,我出声朝门口喊。
“谁啊?”
门外没人回应。
我皱了皱眉,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声。
“物业吗?”
两声毕,门外又忽然没了动静,门铃声不再,也没人敲门。
放弃了问话的可能,我抬脚,准备直接看电子门锁上的监控探头。
然而下一瞬,我听到了我门锁被人按动的声音。
有人在输密码,似乎并不确定,但没停,一下接着一下。
我警惕地停在了原地。
手机已然拨通了物业的电话,另一只手,我拔了餐桌上的花瓶,作趁手的武器。
密码的最后一位输完,门口的人迟迟没按下确认开门的按键。
密码排列组合那么多,我不知道门口的人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宁愿打草惊蛇也要试上一试。
但无论图财还是别的什么,进不进的来,他今天都别想好好离开
“哪怕吃素”这么多年,但我从来也不是什么安生好惹的祸。
我压着步子,悄声走到门口。
确认输入的按键声传来,物业的电话接通了,我拿着花瓶的手也一瞬间抬起。
下一秒钟,“欢迎回家”的电子声响起,门由外拉开,光却是从我这边投射出门外。
光从我背后穿透过,隐隐约约打到来人身上,照亮了一小部分的他,不多,但足以让我看清面容。
是燕鸣山。
一刹那,手里的花瓶落地而碎,响声惊人。
我穿着拖鞋,溅起的碎片划到我的脚踝,疼痛刺激我发出一声惊呼。
“付先生!您那边发生什么情况了!我们现在就派人上来!”
我忍着疼,将电话送到耳边,慌忙对那头的物业道:“不用不用!没事儿,我按错了。”
“刚刚上去那位找您的先生,他……”
“是……”我顿了顿,“认识的人。没事,我刚就是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瓶,划到了脚,不要紧。我……草!”
“付先生?付先生?”
电话那边,物业还在试图确认我的情况。
而我整个人被燕鸣山忽地抱起,放在了鞋柜上。
“我真没事,不用派人过来。先挂了。”
怕物业听出端倪,我抢先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跳下来。
然而我两只拖鞋早就被燕鸣山忽然地一抱甩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现在跳下去,那简直就是在玻璃渣上跳舞。
我被架到了孤立无援的处境下,除了面前的男人外别无能求助的选择。
于是再不愿意,我也只能放缓了声线冲他说话。
“你先让我下来行吗?”
面前的人沉默着,却做了个让我惊到呆愣的举动。
燕鸣山蹲了下来,以前所未有的,低于我的姿态,握住了我的脚踝。
他先是用拇指蹭了蹭我略有些长的划痕伤口。
然后低下头。
伤口被舔舐的刺痛感并非难以忍受到让人僵硬不已。
然而伤口划到的地方在脚踝以下,太贴近脚背。
回过神来,我猛地抬脚,踢开了面前的人。
“你干什么啊?”我震惊道。
燕鸣山摇晃了下,重心不稳,一只手按在了地板上。
满是玻璃渣的地板上。
我慌了神,却没办法行动。
而他抬起手掌,上面已然有血迹,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看向我。
“你惊讶什么。”
他语气很平淡。
“为了你,我能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