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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种(41)CP

作者: 致哈莉特 阅读记录

我挥手,遣她回去。

房间空无一人了,我把自己扔到床上,呈大字型躺了会儿,又重新坐起来抱着膝团成一团。

我脑子里装这一天下来所有的烂事,心是乱的,一切都是乱的。

早上出门前,我收到了邹渚清的微信。

“燕家摆宴了,对亲朋宣布婚讯。媒体还没报道,但我听朋友说,女方应该是贺家的二小姐。”

实际上,小梦和程薇多余担心我这一下了。

她们无非怕我伤心,怕我崩溃。

但其实哪种我都没有。

得知消息的时候我只是愣了愣,回了邹渚清一句“知道了。”

燕鸣山要结婚了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新鲜消息了,只是我第一次听说女方的身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邹渚清问我,燕鸣山没跟我说点什么吗?我回没有。

燕鸣山能跟我说什么?问我同不同意?

拜托了,千万别开这个口。他不说,我仍旧能自欺欺人地拖着自己等到他大婚的那一天再拜拜,他说了,我便只能带着点尴尬潦草收场,或许最后给燕鸣山留下的还是一地鸡毛。

但我到底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否则晚宴上,我不会变得异常敏感,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生气地咬了燕鸣山一口,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钻牛角尖。

只是燕鸣山做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烦躁。

我和燕鸣山之间,有我们心照不宣的那条铁链子。

一头在我脖子上,一头在他手上,拴着我也拴着燕鸣山。

我在这样的关系里变得有安全感,无所谓自己是什么样,也可以宽容到逼迫自己不去纠结燕鸣山到底爱不爱我。

只要我们彼此互相独占,只要我们心照不宣。

但燕鸣山太傲慢了。

我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作为他所有物的我,要强行被剥离属于他的标签,只作为“付景明”而存在。

他甚至可以解开那条链子,告诉所有人,我是自由的,我和他没有分毫关系。

我曾听说过这样的论。

用绳子锁着一头大象,让它无法离开。经年过去,久而久之,哪怕你解开绳子,它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够跑远。

燕鸣山的傲慢让他相信,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身边站着谁,和谁结婚,拴着我或不拴着我,我都永远会留在他身边。

我确实如同他想象般地下贱。

金丝雀也好,大象也好。他打开笼子我也不会飞走,他解开绳子我也不会逃掉。

可今晚的我,脑子里挥斥不去的是邹渚清发给我的消息,心头压着的那颗定时炸弹在不断倒计时。

燕鸣山的态度,给这个countdown加了速。

安全感崩塌,我焦躁而慌乱。

我怨恨燕鸣山。

恨他的傲慢,恨他的有恃无恐。

我狠狠地咬他一口,不怎么有底气地警告他“我也是会走的”,试图以这种方式让他重新把链子拴回来,重新获得安全感。

可到头来我躺在空空的房间里,全身上下只剩下空袭。

能吞噬我一切的空虚。

我比一般的小鸟还要贪心许多啊。

既想要占有,也想要爱。

到头来究竟自己怎么做才是对的,究竟想要燕鸣山怎么做才能让我满足,我也通通不再清楚明白。

我闭上眼,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和眼。

好烦。

第30章 天生一对

我对燕鸣山动真格地闹脾气了。

这是身边人对这几天我和燕鸣山关系的全部评价。

说我动真格了,是觉得我这次和往常都不一样,自一头扑进工作后真就没再过问或关注过燕鸣山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想着引起他的注意。

而之所以我们之间这种冷漠最终仍旧被定性为我在闹脾气,大概是因为所有人都默认,最后我一定会冲燕鸣山低头,或早或晚,不过是时间问题。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次我又要“闹”上多久。但这次的单方面冷战的确区别于曾经。

我这个人,或许真跟程薇说的一样,是个单核处生物。一件事情占据了我的大脑,我就很难分出精力去关心在乎别的什么。

于是从前和燕鸣山有什么矛盾时,哪怕只是简单的吵了两句,我便满心满脑子都是怎么重新好我们的关系,吃饭想,工作想,睡觉也想。

所以这次连我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努力逼迫自己好好工作,虽然没收获多少成就感,倒是没再时时刻刻想着燕鸣山内耗。

无论怎么说,Ville杂志封面的拍摄,是我自己排版决定要干预的。

我虽然大部分时间不是个靠谱的人,但好在负责人是我为数不多的美德之一,我还没缺德到糊弄自己亲自揽下的活。

我和杂志方商讨后敲定的最终方案,是我力荐后促成的。

其实我清楚,大部分人对我的决定和建议都抱着怀疑意见。可Ville主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看了一下午,最后沉下声不顾所有人反对,定下了我选择的方案。

这种一意孤行破釜沉舟的味道,一直持续到拍摄那天。整个团队中都蔓延着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火药味儿。

我对自己的选择还是挺自信的,没受身边声音的影响,但跟着我的小梦到底是年轻,焦虑感溢出到她脸上,一个平时看着冷冷静静的小女孩儿,此时也显得坐立不安。

我带着她找化妆师化妆,让她坐到我跟前。

她看着化妆师在我脸上轻又快速地点了几笔后便收了东西准备离开,没忍住从椅子上一下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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