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我求你脱了战袍亲亲我!(562)
南部离望梅城比西夏近多了。
信鸽强健,书信只需三日就能送个来回。
季老爹他们离开西夏已经有半个月,想必已经登上望西山脉了。
三天前,季清欢和韩枭分别给南部去了书信,但此刻还未收到回信,这让他们心里的石头又重不少。
韩枭把最后一坛梅子铺好,推到季清欢脚边。
他起身到清水盆里洗手,刚一低头。
就从鼻尖往下滴出一连串的鲜红液体,砸坠进清水铜盆里。
韩枭咬紧牙关。
眸色僵直的盯着血化于水。
“......”
“殿下!”华生取了帕子递过来就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您淌鼻血了,属下去请军医。”
听见动静,季清欢丢下搅拌的木棍急忙走过来:“韩枭?”
韩枭站着肩膀晃了晃,心跳噌的一下加剧!
“季清欢,”他攥住季清欢扶过来的浅蓝色绸缎衣袖,指尖都陷进衣料里抓的很紧,眼前一阵阵发晕,“....我心脏疼。”
韩枭是常常装可怜,但那都是无聊时逗闷子。
他很少有这种直白说心脏疼的时候。
而且脸色发青!
“我扶你进去,”季清欢几乎瞬间额头就泌出冷汗了,手腕发颤的扶着韩枭,扭头朝旁边喊,“墨鱼!墨鱼去找医师,快——”
话音未落。
他扶着的人身影一晃。
直直的往前栽!
“韩枭,”季清欢急忙把人接住,揽着已经比他高三指的韩枭往屋里去,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快蹦出来了,急的声线发抖,“怎么忽然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韩枭,你别吓我......”
但他揽着的韩枭,双腿膝盖已经发软了。
好在是还没昏死过去。
韩枭抓着季清欢的手腕,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我父王,我父王出事了......”
“!”季清欢惊愕震眸。
远隔千里,韩枭是怎么知道韩王出事了。
这先暂且不提。
只说.....
韩王住在南部王宫里,能出什么事?
“没有,没有出事,你别胡思乱想.....”
季清欢半揽半拖的把韩枭带到房门处,正要扶进去。
就听身后庭院外。
传来一阵他最不想听见的铁甲跑动声。
探兵边跑边喊——
“报!匈奴大军屠了南部小渔村,正朝内城攻打!”
“南部海患淹城,瘟疫四起!”
“韩王在渔村难民营遇刺,一箭穿心!”
“报!南部敌情危急!”
“......”
一连四报。
担忧许久还是出事了。
季清欢嗓子发紧还没说话。
靠在门框上的韩枭就猛地闭目,脸色煞白着轰然倒地。
父王......
孩儿不孝。
第446章 灭他上下三代人
韩枭午后昏迷,一直到傍晚才醒来。
雕花木窗的窗外夕阳西下。
院子里不少兵将走动,是朝隔壁季清欢所在的茶堂走去,韩枭睡在茶堂后面的卧房里。
“....华生,白檀?”韩枭胡乱喊了俩名字,从床上坐起来。
丝绸的薄毯滑落,露出里头干净的纯白里衣。
华生听见动静从外间跑进来:“殿下您醒了?白大人不在城里,在城门处清点破辽军,季君下令即刻动身前往佳元城,往京中去,不耽搁了。”
小侍卫一边放下茶水,一边抱来衣衫外袍和靴子。
“季君在您床边守了一会儿,有事要忙才去隔壁行令,您骤然昏迷可把我们吓坏了.....”
“替我更衣,我去找他。”韩枭说。
“是。”
“......”
茶堂里。
季清欢下令全军整装,半个时辰后出发。
等将领们应声离开。
茶堂便空下来了。
“墨鱼,去看看韩枭醒了没有。”季清欢捏着掌中的杯盏,呼吸都是丝丝抽气的吐着。
他眉眼间满是疲惫,除了疲惫之外还有落寞和担忧。
今日午后,他在韩枭床边守了许久。
又亲眼看了一场起死回生。
医师先说韩枭心脉断裂,不过两刻钟就说脉搏正常了,醒来即可无碍。
医师是韩氏亲信。
这种脉象发生在世子身上也不是头回见。
当时季清欢听后只觉得松了口气,但很快就沉默了。
按韩枭跟他说过的命生树始末.....
恐怕是又少了一根枝杈儿。
毕竟韩枭这条命在现代时,是他父亲以命换命得来的,父子俩血脉相连,约等于一棵命生树两个人用。
可如今恰逢乱世,命生树又能够扛几回呢。
如果新的命生树再次枯死。
是不是韩枭和韩王就——
他不敢深想。
怎么活着对韩枭来说这么难呢。
明明是尊贵无双的韩王世子,可连小小的命生树都保不住。
一次又一次的保不住。
季清欢感到无力,且痛恨自己的无力。
他保护不了自己爱的人。
都说人定胜天,可是胜在哪儿。
他只想要韩枭活着。
“是,”墨鱼刚要往后堂去,转身就看见走过来的主仆俩,眸底闪过惊诧,“您能起来了.....”
明明午后才昏厥被医师断言心脉碎裂。
世子此刻就又能下床走动....?
这种事不是头一回发生。
墨鱼也算见怪不怪,只以为还是从前那些补药在起作用。
“......”
“季清欢。”韩枭没会墨鱼,径直迈步朝高座走去。
他一袭纯白外袍出现在颜色古朴的木质桌椅中。
季清欢眼前稍亮,噌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