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之花(101)
“uncle呢?”她突然想起来,昨夜还生了些事端,她赶紧问闻雅,“他昨夜是不是跟人发脾气了?”
“算不上发脾气吧,”闻雅淡淡道,“也就是拉着两位少爷进书房聊了一晚上,直到客人散了才放人。”
舒遥突然笑出声来,这的确是她那个笑面虎uncle能做出来的事。
一抬眸,闻雅却用一种“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的表情盯着她。
她赶紧收了笑容,小心翼翼问:“哥哥呢?”
“一早就回南城了,有品牌沙龙会,要见法国的客户。”
舒遥刚松一口气,闻雅立刻补了句:“黑着脸走的,很难看。”
她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她没再多问,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比如,梁沛珊。
她撑起身下床,一抻腰就感觉一阵酸痛,她赶紧撩开衣摆一看,“我这是被鬼打了吗?”
闻雅瞥了眼:“还是个怨死鬼。”
舒遥皮肤娇嫩,轻轻捏一下就能留下个指印,明庭昨夜用了些力掐她,这时候指印还透着粉。
她心里“咯噔”一声,直呼完了,昨夜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她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吓得闻雅一激灵,“这是怎么了?头不疼吗?”
她哭丧着一张脸抬头,“疼。”
可比头疼更头疼的是,她很清楚,无论她做出多么出格的事,关颂青绝不会动手掐她。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恍恍惚惚起了床,恍恍惚惚吃了早餐,又恍恍惚惚回了集馥园,再恍恍惚惚听了林惠宜一上午的念叨。
昨夜的确是没人发脾气,明琛,明君珹,都静悄悄的。
明琛把明空和明庭关在书房,明君珹早早就回房歇息,就是苦了他们夫妇俩,为了想点应对客人的借口绞尽脑汁,最后还得陪着笑,把每位宾客送上车才算是完。
话说到最后,林惠宜把明家三代人都骂了一通,还叮嘱舒遥不要把她骂人的话说漏嘴。
舒遥当然不会说漏嘴,她压根儿就没在听。
她中午去酒店陪明琛吃了顿饭,明琛一直在问她昨晚玩得如何。
还能如何?
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能用一句“还不错”打发,顺带还感谢了他昨晚的用心。
她没有问童影,她向来不会过问明琛的个人生活,但她中途上洗手间的时候,听见明琛的特助在书房里接电话,听那意思,童影应该是被彻底冷落了。
她反复纠结要不要给关颂青打电话,她这时候已经感觉到了异常,她平时和关颂青的关系很好,每天都会聊几句,有时候聊到她感兴趣的话题,或是她有问题需要找他请教时,他们打电话到半夜的情况也常有。
偏偏今天,关颂青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过。
陪明琛吃完中饭后,她在去医院的路上鼓起勇气给关颂青发了条消息,却没有收到回复,她等得焦躁难安,打了电话过去却是关机。
她辗转问到安若云那里,才知他这次飞来港城就是专程陪她过生日的,他学校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毕业搬家也很麻烦,所以今天一早就坐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
可她还记得,今天是他生日呢,她为他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去。
她在对话框编辑了一长串内容,道歉的,装可怜的,打趣的,最后全部删完,只给他发了一句:
[哥哥生日快乐,等你回来。]
她放下手机,颓丧地往后靠。
她至今还在怀疑昨夜是一场梦,太过美好的梦,她忘情亲吻着他,从额头,双眼,鼻尖到唇瓣,他给的回应那样热烈,让她也感觉到自己深深被爱着,就像被泡在温热的蜜里,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她还能清楚记起那样的感觉,像扑进软软的绵云,又像是乘着热气球飞翔,她看见绚丽多彩的天空,嗅见馥郁醉人的花香,也摸到他紧实滚烫的胸膛,她就枕在他胸膛,随他温柔的节奏和喘.息,沉入无尽的深渊。
她又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
闻雅听见声音,看着后视镜问她:“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喜欢自虐?”
舒遥捂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闻雅淡然笑笑,收回视线看前方。
好一会儿,舒遥突然扒在她座椅后方问她:“你昨晚是几点去码头的?”
闻雅略略回想,答:“三点半?可能四点。”
舒遥一怔,倒吸一口凉气。
第41章 more than I can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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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从港城离开之前,舒遥都要去医院看一看明丽,哪怕什么都不做,单单说两句道别的话也要专程跑上一趟,丝毫不嫌麻烦。
她每次来医院都做着同样的事,说着差不多的话,细致,耐心,一丝不苟,但她今天为明丽抹护手霜的时间比平常足足延长了二十分钟。
当她认清她现在和明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兄妹关系时,她有种被人扔进外太空的孤独和绝望感,她孤立无援,有口难言,也始终认为,这是她自己的错。
当年的她,不是傻子。
她知道这一层身份可以给她带来多少便利和好处,也能为她免去无数的麻烦,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肆意享受明家人的宠爱。
明琛,明朗,林惠宜,明空,包括明君珹。
她其实知道每次来港城明君珹都要找人盯着她,但他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也没有抓她去做亲子鉴定,甚至默许家庭成员对她千娇万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