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之花(154)
已经是极力在平静的声线,却还是因为热泪翻涌而显得不够坚定。
明庭强忍住情绪垂首,额前松散的刘海坠在她眉间,他也在极力控制着呼吸,而后开口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么?那我们慢慢来好不好?你要是不想那么早结婚,我们可以再挑别的时间。你先别想这么多,医生说你——”
“哥哥!”
她流着泪打断了他,“不是时间的问题。”
横在她后颈的那只手臂变得僵硬,肌肉在发力,是他还在忍耐,他没有接她的话,仍是说:“医生说你的忧虑会影响到身体,你太虚弱了,需要好好调养。”
“你答应我!”她提高了声音,破碎又沙哑,“只要你答应我!我的忧虑就结束了。”
舒遥在这时候才懂得,杀人并不需要舞刀弄枪,仅仅是一句话就可以把心钉在十字架上,任由它血流不止。
“我只想做你的妹妹,不想和你结婚,你听到了吗?!”
血流成河,泪也成河,她反复地问:“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明庭?”
“我没有妹妹!”
伏在她身体之上的男人因极力忍耐而微微颤动,他收紧了手臂,右手虎口卡住了她下颌。
“我没有妹妹,舒遥,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妹妹。”
他靠近她,鼻尖碰鼻尖,“你是我养大的,就注定是属于我的,我想要你,只要你,便不会承认你是我妹妹,你也休想再做我妹妹。”
胡乱流淌的眼泪被他用唇舌卷入她口中,咸涩仅是舌尖相触那一瞬的感受,他霸道地入侵,搅弄她的软舌,将她含入口中温柔吮吸,混乱或理智,都在他唇齿间被碾碎。
他单手卡住了她下颌,她被迫张开唇接受他的强硬,那抹清甜的桃子香气挥之不去,像柔软的蛛丝将她缠绕,收紧,一寸一寸,缓慢要她的命。
她虚弱的身体不具备任何与他对抗的能力,她像一条软绸,被强势的人肆意捏.弄,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他怀抱的温度,骤然滚烫袭身,她的前胸后背都争先恐后往外沁着热汗。
她此刻是潮湿的,从头皮到腿心,被他肆虐的唇瓣开始肿胀,他的气息一缕一缕,钻进口鼻,渗入皮肤,无孔不入。
他压过来,松开她下颌往下探,他的强硬已经过分明显,单薄的布料承受不住他任何动作。
她不愿被试探,紧紧并着双膝推他,双唇撕扯不开,她便扭动着腰肢挣扎,已经变稀薄的氧气还只出不进,她的心脏在重重跳动之后濒临窒息。
他掐住了她大腿,她顶起双膝,他身形微动,她寻到机会挣脱。
“我不要,我不要!”
她急促地喘气,边哭边喊:“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明庭,我是你妹妹!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他不说话,收回手摁住她再一次吻过来,她在他贴近的瞬间咬住了他唇瓣,好柔软,好炽热的唇瓣,叫她舍不得用力,又不敢放开。
他被咬住不能动,便用舌尖缓缓舔舐她的唇,像是抚慰她今夜的惶恐,也像是对她深深地迷恋。
从醒来到现在,她一直冷漠地拒绝,张牙舞爪地攻击,她甚至被自己说出口的话刺痛,却换来他一次又一次不知疼痛温柔的回应。
她的心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他的爱有多明显,她的痛就有多剧烈,她痛到无力衔住他唇瓣,只能松开他,偏过头,大口大口地喘气,一声高过一声地痛哭。
她虚弱的身体成了拖累,她无力反抗,也做不到坚定地反抗,她以为他会再度将她钳制,却不想肩颈一热,他伏在她颈窝,一声沉过一声地喘息。
他听起来很累,好似浑身的精力都在此刻散尽,她很想伸手抱抱他,可她不能,不能......
天亮了,室内还是一片沉重的灰白,他的呼吸已经平静,压在她上方的身体也撑起些许。
“别把眼睛哭坏了。”
他一开口嗓音干涩沙哑,还带有几分宿醉醒来时的迷惘。
舒遥紧咬着唇肉,不作回应。
他坐起身,侧过脸面向落地窗,颈窝还残留他的余温,枕畔潮湿一片,她分不清是她的泪还是汗。
“你先好好休息,之后几天都会有医生来家里,哪里不舒服就和医生说。”
他说完便起了身,绕过床尾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空留满床的潮湿与寂冷给她。
她自由了,得以喘息了,却对他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释怀。
她做了一个符合家人意愿的决定,却无法判断错与对。
她只知道推开他很不容易,推开他之后的痛,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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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不欢而散的当天,明庭就飞去了新加坡出差,舒遥也是晚上才从闻雅口中得知,他最近究竟有多累。
他之前和明琛去欧洲谈下了另一超跑品牌的亚洲代理,这段时间一直在周边各国奔忙。
她高考的前一天他还在东京,因为放心不下即将高考的她,结束工作的当晚他就飞了回来,到家时,她已经睡下,他只是打开她的房门在她门口站了许久,然后回房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清晨又飞去大阪。
而她全然不知,还以为他从未回来过。
她晕倒那天下午他在首尔,他一接到闻雅的电话就丢下团队匆匆赶回来,详细询问了事情经过,亲自为她处理腿上的擦伤,细心帮她卸妆洗漱,一直照顾她到半夜。
却在一醒来就收获她的拒绝与攻击。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脏还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