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之花(192)
明空笑得淡然:“就你会抓重点。”
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明庭才从楼上下来,他在家的时候都穿得休闲随性,白色连帽卫衣配浅色牛仔裤,颇具少年感,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舒遥吃完饭跟着明丽去客厅,明庭大步走过来把她推回了餐厅,清淡湿润的香气从她鼻尖拂过,是他须后水的味道,香柠檬和橡木苔,七分青绿三分冷,她喜欢。
她回头幽怨瞪他一眼,始作俑者神色淡然,眼神清亮,根本不像是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又剧烈运动过的样子。
“以后不许这样了。”她不满道。
明庭假装听不懂,“哪样?”
家里人都还在,舒遥必然不会说出口,她抬手往他腰间拧了一把,明庭笑笑,把她按在了餐椅上,要她陪着吃饭。
她刚坐下黄阿姨就过来说:“明总让少爷吃完饭带着小姐去祠堂给长辈们上柱香。”
舒遥还记着方才的事情,没好意思抬眼看黄阿姨,倒是明庭很淡定地应:“知道了。”
明庭右手提着筷子吃饭,左手不忘与舒遥十指紧扣,舒遥一巴掌拍他手背上,“什么习惯?!吃饭要端碗!”
这一巴掌也算是报了之前屁.股上挨那一下的仇。
但明庭却不如她的愿,依旧拉着她不许她挣脱。
手上的戒指明晃晃地存在着,舒遥把手递到他眼前,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明庭还回忆了一下才说:“前几年在安特卫普有场招标会,我正好在巴黎出差顺便就去了。”
“前几年?”舒遥一想就觉得不对,阿盖尔最后一场招标会是在2021年,她那时候都未成年,明庭这么早买这么贵的钻石做什么?
如果是单纯的礼物,那他应该在买回来第一时间就送给她,又何必等到现在?
所以......
“你那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如何俘获你未婚妻的芳心了么?”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明庭放下筷子喝了口水。
他偏头看向身侧的人,缠绵时的潮红早已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独有的带着血气的粉,那双眼睛生得灵动,眼睫一抬一落,少女的心事便藏不住。
明庭回味了一下她刚才那话,“你是觉得我那时候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人选,才会买这钻石的是么?”
舒遥偏开脸不回应。
明庭又将她拉回去,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重新提起筷子吃饭。
“我要说我拿你当童养媳你又不高兴,非得刨根问底做什么?”
“那......”
舒遥朝他靠了靠,“那你,这是在向我求婚么?”
明庭没有看她,依旧自顾自吃饭。
“你说呢?”
“可是你都没有——”
“没有下跪是么?”明庭接了她的话。
他偏眸看向他含羞带怯的未婚妻,忽地靠近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休想。”
说完他还要强调,“我是不会向你下跪的,舒遥。”
舒遥一把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三两下摘了戒指还给他。
“那你自己一个人结婚去吧!”
她起身就走了。
混蛋!
-
等明庭吃完饭,明丽让她跟着明庭去祠堂上香,她不情不愿起了身,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看他,“你背我。”
明家的祠堂其实并不远,穿过花园再往西走上一段石板路,最后再爬几节台阶就能到,走路不超过十分钟,但她还是不想自己走,上午那次弄得她腰酸腿软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她才不要自己走。
明庭拿她没办法,往下走了两步台阶,朝她展开肩背。
舒遥心安理得往他背上一趴,骤然拔高了视野,她连心情都变得很好。
明君珹的花园一年四季都生机勃勃,路过半月池畔,绿篱脚下生着一丛早春百合,港岛天气温暖湿润,这时节的花苞已经抽了白色,她蓦地想起爸爸种在天台上的百合,好像跟这个是同一个品种,还都是纯净的白色。
百合,Lily,就是妈妈。
她趴在明庭背上笑,心想着,要是爸爸还在就好了,那他们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家人。
但......除了乱..伦。
“笑什么?”
明庭察觉了她的情绪。
舒遥勒着他脖子,故意让他难受,“不告诉你。”
明庭背着她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舒遥也从他背上下来稳稳站好。
大年初一给祖宗进香是传统,舒遥以前也来过,但以前她是顶着虚假的明家千金身份,每回来她连祖宗的牌位都不敢直视。
头一回挺直了腰板儿走进家祠,她从明庭手中接过香,高高举过头顶,再跪下磕头,看着十分诚心。
等她站起身,发现明庭就靠在柱子旁看着她,她走过去拉他,“你不给长辈们进香么?”
明庭满不在乎,“差不多就得了呗。”
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走吧,回去了,这儿冷。”
舒遥拽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你来都来了,烧柱香这么难么?”
明庭回头直接将她抱起来往外走,“难。”
舒遥突然想起明丽跟她说过,明庭在这儿跪过三天三夜。
她虽然不清楚明庭究竟有没有跪足这么长时间,但他一定是这么做了,哪怕是一整夜,也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