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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死的师尊不要扔,洗洗还能用(138)

作者: 养死的师尊不要扔,洗洗还能用 阅读记录

“老夫一眼便瞧出那功法颇具邪性,可未必不能加以善用。老夫便想,若是在百乐盛会上施展夺魂之术,或许当真能突破瓶颈,那等盛大规模,即便伤及于人,害处也微乎其微,只消渡过此关,我便舍弃那邪功,再不去沾染……”

“老夫当真,当真只是这般打算,哪想后来却……”

老者拍股摇头,悔恨不已。

“什么苦衷,皆是放屁!”

萧岚蓦然站出破口大骂,愤怒至极,什么风雅都顾及不得。

“我派祖训,以山河修骨,以日月筑心,因一己私利沾染邪乐便是有罪!丹冬长老一生清廉,竟连这番道理都忘了么?!”

羽山也连连摇头,失望道:“丹冬长老,你糊涂啊。”

众人指责声此起彼伏,老者不时抽搐地看着周围,忽而神色恍惚,再也淌不出泪来。

高座之上,云凌双手叠于身前,阖目沉气酝酿许久,直到人声渐落,她方缓缓启眸,压着愠怒道:“霞明遇害当晚,你且当着众人之面,将详情道来。”

丹冬歪着身子失魂落魄,颓然如朽木。

“当晚……我下定决心答应那渡火宫魔修的交易,便用他留下的信物,将那厮唤来,却不想霞明突然闯入,正撞见我二人谈论。”

“她本是顾虑我多年未参与百乐盛会,前来向老夫交待细节,可彼时三人皆惊,霞明怒而指责老夫背信弃义、天理难容,我唯恐此事暴露、毁去一生清名,冲动之下,受那魔修蛊惑,合力将其击杀灭口……事后慌乱难当,又听信那魔修诡计,转而嫁祸他人……”

老者倏然哽咽,喟然长叹一声。

“丹冬罪大恶极,愧对同袍与列祖列宗,败坏宗门声名,惟愿以死谢罪!”

他蓦地以头抢地,伏跪得无比低微。

堂内顿然沉默,静得可怖。

门旁的白衣青年幽然出声:“云坊主,贵坊内务,我等不便再予插手,但依在下拙见,丹冬长老尚有将功折罪的机会。此番惨剧,归根到底是那魔修作祟,既然丹冬长老留有他的信物,便可设法将其引出,来个瓮中捉鳖。”

靳无常闻言,不由得瞅他一眼,转着目珠若有所思。

羽山谨慎道:“可魔宫七星使,皆是魔尊左膀右臂,过去我派与魔宫井水不犯河水,若将其挑怒,只怕难安啊……”

云凌用力按上扶手,眉眼冷厉,字字铿锵:“是他魔修杀我胞妹、挑动我派内乱在先,哪怕魔尊汝元亲身降临,本座也必要杀人者偿命!”

“就是!纵使那魔宫势大,又岂能罔顾天理?!此仇不究,岂不让正道诸派将我等看轻了去!”

弟子热血一呼,便有涛声回应。

搅起这番浪潮的白衣青年沉默退居幕后,平静看着大堂之内的振奋之景,嘴角微不可见地扯动一分

至此,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伏跪的老者抬起身来,眼中空洞无物。

“丹冬罪孽深重,无可弥补,但愿以身做饵,出此恶气。”

“只是那魔修与我约定,待百乐盛会结束,方来向我索取《渡世语》和《沧海平波》,如今坊中生变,只怕他已有戒备,不会轻易上当啊……”

云凌:“百乐盛会不可闪失,祸患需除,但凭一试。你的罪责,本座自会严加惩处!”

丹冬拱手伏身。“遵命。”

云凌命人将丹冬押去戒律堂,散去了坊中众人,只留得外客五人尚在堂门中。

她疲惫捏了捏额角,收敛凌厉之势,幽远长叹。

“诸位道友本是为游赏而来,却让诸位看到本坊难堪的一面,实在惭愧。”

靳无常:“人心易变,意外常有,这世上又有哪门哪派能做到十全十美、毫无纰漏?云坊主不必自责。”

云凌落手端坐,淡淡抿起笑意。

“此番事变,还需多谢诸位道友鼎力相助,才没能误了百乐盛会,折损我派声名。先前本座承诺,必有厚报,五位道友有何所求,尽可说来,只要本座力所能及,必会满足。”

“我、我也有份吗?”悉星河诧然睁大眼,心虚地指了指自己。

云凌晕开眉眼,“自然,五位皆有报酬。”

靳无常瞥向梨渺,梨渺却大咧咧望着他,示意他先说。

他抱着双臂略一思索,道:“那便请云坊主,赠给在下几篇新曲谱罢。”

高座上的女子含笑点头,视线投向今歌白。

今歌白语气平常:“在下不过出了一分薄力而已,并无所求,将机会留给后辈便是。”

梨渺收回目光,真诚望向云凌。

“晚辈想求紫鲛鳍一支,不知云坊主可否割爱?”

“本为情谊传承之物,赠予小道友无妨。”云凌注视着这年轻又出色的少女,语气柔和一分。

“多谢坊主。”梨渺展颜而笑,露出两颗梨涡。

悉星河不好意思地摸起后脑,腼腆道:“我思来想去,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便想问问坊主,晚辈以后还能来盛月坊小居吗,嘿嘿……”

云凌笑意愈深,“自然。”

她取出一块碧色令牌,悬空推向悉星河。“此为盛月坊信物,小道友何日想来,向值守弟子亮出此令,门人自会恭迎。”

悉星河双手接下那缓慢下落的令牌,欣喜道:“多谢坊主!”

云凌看向最后一人。“少年人,你想要什么?”

穆忘朝面容安宁幽静,似雨后山谷,生灵不惊。

他迟缓开口:“晚辈……想向云坊主,求问两份消息。”

云凌:“但说无妨。”

穆忘朝:“一为灵犀神木,坊主可知此物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