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死的师尊不要扔,洗洗还能用(22)
“原来师尊……是这般想的……”
梨渺失神呢喃。
少年并未领会,她这番低语并不仅仅是回忆。
他两手攥紧衣摆,垂首压抑愤恨。
“便在灭门两年前,兄长曾意外昏倒在野外,家里寻到他时,他脸色发白、不省人事,休养了数月方恢复如初。”
“兄长乃是邻里皆知的好身骨,既能徒手搏兽,又会治疗伤痛,他不该有那一番虚弱才是。”
“他说他昏倒那日,结识了一位紫衫道人,二人相谈甚欢,之后他莫名昏睡,也不知那道人去了何处。因他后来养好了身体,家中人也不再将那遭遇当回事。”
“如今想来,兄长那时应是被那紫衫道人夺了血气,之后满门尽灭,定与那紫衫道人有关!”
少年言至激动,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梨渺凑上前轻拍起少年的背,紧抿着唇不说话。
穆忘朝倏地抓紧梨渺的手,恨意在眸中化作灼火,再也压制不能。
“渺渺,我们即日启程可好?我等不得了!”
梨渺被他瞳中火烧得心悸。
她没办法告诉师尊,他口中的紫衫道人,早便被他杀掉了。
属于她和师尊的谎言,她会永远隐瞒下去。
梨渺抱住少年的身躯,将他满腔怒意都包裹在如水温柔之下。
“既然阿朝如此焦急,我们明日便走。”
她轻声说着,似春晨细雨。
少年睫稍落轻珠,在她怀中渐渐平息。
他眸光颤抖,飞云在眼前混沌无形。
一声哽咽溢出喉,他紧紧抱住梨渺,放任自己埋在她肩头声泪俱下。
“乖,乖……”
梨渺心田滋润,歪头靠在少年脑袋上,微笑着抬手抚慰,便如她往初为绢人梳理衣发那般。
“今晚,来我屋中罢。”
穆忘朝抬起身,茫然无措地看着她,眼角还挂着泪渍。
梨渺轻弯眼角,“我需为你换一副面貌,以免你又被昔年仇人盯上。”
以免旁人认出他乃清宵剑尊,戳破谎言,坏她好事。
穆忘朝心头松了口气,好在……不是要作弄他。
“还是渺渺思虑周全。”
他抬了抬眼睫,“你既身怀玄辰血脉,是否也要伪装一番?”
梨渺食指点在下唇,思索道:“修真界中见过我面貌之人,除了白哥哥和那位穿越结界的陌生女子,都已经死掉了。知晓我拥有玄辰血脉的,除了白哥哥,也就只有阿朝你了。”
“我不会透露你的秘密。”穆忘朝笃定道。
梨渺笑靥如花,“我当然知道!”
穆忘朝稍愣,说得如此不假思索,她便如此信任这份血契连结。
梨渺:“所以,我只要隐藏能力便好了,若是不幸被人目睹……那便将他杀掉好了。”
少女说得轻巧,穆忘朝眼眸微张,沉默无言。
弱肉强食的世界,就在眼前。
他还是没能习惯。
梨渺提裙站起了身,轻快小跳。
“我去告诉白哥哥!今晚记得过来噢!”
她招招手,兔子似的跑走。
南方林中,白衣青年手持木棍,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掌中轻拍。
梨渺从他身后探头。
“白哥哥,你在做什么?”
今歌白提唇觑她一眼,悠悠道:“阿渺不是要做一方大床么,哥哥在用心思考,哪一棵树能有此殊荣,成为我和阿渺的身下榻。”
梨渺眼眸晶亮:“那我来巧了,白哥哥不必操心了!”
今歌白抬眉轻笑,“噢?你准备将那厮逐出床笫了?”
梨渺:“我准备和师尊出门闯荡了!”
“……??”
男子笑颜崩碎,额上青筋直冒。
“你可知大陆之上何其凶险,玄辰血脉一旦暴露世间,必受万人觊觎!你便为了他那莫须有的仇怨,让自己投身险境中?”
梨渺手背叉在腰间,理直气壮:“论武力,阿渺可不比白哥哥差,白哥哥都能肆意行走世间,阿渺为何不能?师尊过去都说,我突破元婴,便可出山了,白哥哥便这般不放心阿渺吗?”
今歌白愠怒眯起眼角,出声温声好气:“可阿渺终究未曾面对过真正的敌人,哥哥怕你吃亏。”
“不迈出第一步,便永远都跨不过这道坎。我想去大陆上,亦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梨渺上前握住青年的手,笑吟吟地眨眨眼。
“况且还有白哥哥在,白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么?”
今歌白攥紧了手心,少女明媚的眼眸映在心底,叫他再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他沉默片刻,勾唇反问:“你有何私心?”
梨渺低下头,“师尊的弱毒体质实在太过不利,我要想办法改良他,在找到办法之前,还得修习医术,以应对不时之需。”
今歌白启唇滞涩许久,忽地昂头自嘲而笑。
“说到底,还是为了他。”
梨渺瘪了瘪唇,脆声道:“有何不好,若白哥哥受了重伤,我也能帮上忙。”
男子垂下眼睫,食指勾勒梨渺的脖颈,双眸晦暗不明。
“我赠你的玉坠,为何不戴。”
梨渺抚上前颈,睫羽轻扇。
“只是不小心忘了罢了,白哥哥送我的大婚礼物,我自要天天戴着。”
她目光直白,今歌白辨不出她言语真假。
他抚至她脸颊,指尖轻轻一划,情绪莫测地低笑了声。
“以后都需戴着,不可取下,知道了么?”
梨渺乖顺点头,眉头透出纳
闷。
今歌白:“它可依你心意伪装境界与内息,即便是化神、渡劫期大能,也无法观测你的灵力走向,我给此宝取名雨霖铃,戴上它,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