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死的师尊不要扔,洗洗还能用(51)
悉星河转身看来,倏地咧嘴招呼道:“穆师弟,你怎么来了!”
她眼珠左右一望,惊奇道:“居然还只有你一人!从没见你与阿渺师妹分开,我都不习惯了呢!”
穆忘朝走上前,礼貌笑笑,“她尚在藏书阁,我突然有事打听,便先出来找师姐。”
悉星河收剑归鞘,爽朗道:“什么事,你说。”
穆忘朝:“师姐可懂符篆?”
少女左右摇头。
穆忘朝:“那门中弟子,可有人修符术?”
悉星河瘪嘴想了想,“越州这边倒是没有……穆师弟怎么突然对符咒感兴趣了?你用剑那般厉害,还想着修符术?”
穆忘朝低眸默了少焉,模棱两可地说道:“我与符咒有些渊源,其中一些谜团……需向精通符箓之人求教。”
少女若有所思,“掌门倒是什么都懂一些,可不知是否算得上精通,他老人家何时出关也未可知。”
穆忘朝垂肩暗叹,悉星河抬起眸来,迟疑出声:“倒是有另外一人,可能对你有用,只是……”
穆忘朝:“只是什么?”
悉星河的笑脸拧成了苦瓜,“只是那人是钟渠。”
少年眉头微动,是先前在藏书阁见到那位。
“钟渠背后也算个不小的世家,多做药材、矿石与符咒生意,家中必少不了药师符师。钟渠是钟家二公子,耳濡目染,想必懂得一些。”
悉星河说着,又露出纠结之色。
“你也知道钟渠那厮顽劣不堪,你找他求教,他狗头都要翘到天上去!”
穆忘朝暗自思索,这些日也与钟渠又打过几次照面,其人张扬在外,表里如一,虽言行可恨,但心机不足,未必会给他招来祸事。
他可寻机打探,应对一个纨绔子弟,对寻仇大业而言不值一提。
“多谢悉师姐提点。”
穆忘朝拱手一礼,正待离去,忽然被少女叫下。
“哎哎等等穆师弟!来都来了,不如也指点我一二。”
穆忘朝讶然回头,“我指点师姐?”
“嗯!你都能击败金丹期强者,指点我有何不可?这种时候,就别分什么师姐师弟啦!”
少女说得笃定又爽快。
她指向前方那标靶,道:“我正在练习凝结剑气,要能做到隔空击物,穆师弟,你会么?”
穆忘朝看着那平整无瑕的木板,心道,这是刺了多剑,剑剑未及啊。
他后退两步,拔出腰间剑,聚灵前刺,剑气破空而出,精准将那标靶中心刺出个透光的罅隙,而标靶屹立原地岿然不动。
悉星河缓缓瞪大了眼。
“这……如此精妙的控制,这比隔空毁物还难得多!”
震惊之余,她满是兴奋。
“我总算找到个像样的师父了,穆师弟,你教我剑术吧!”
穆忘朝浑身一震,他一个初出茅庐之人,怎能做他人师父。
他口中说着“不合规矩”“愧不敢当”,婉拒了悉星河荒唐的请求,然为表谢意,他还是以同门互助之名点拨了一二,见有所成效后,方告别离开。
梨渺远远看着少年的身影,别扭地瘪了瘪樱唇。
她继续隐匿气息跟着他,少年遇人打听,不多时便在一处小院中寻到了钟渠。
青年倚在树荫下的石桌旁,翘着右腿一派悠闲,听到侧边传来的脚步声,他也懒得去理会。
穆忘朝走到院内,拱手略施一礼,清冷出声:“见过钟师兄。”
钟渠缓慢瞥来目光,不屑冷哼一声,挑着恶气道:“是你小子。”
穆忘朝开门见山:“听闻钟师兄对符咒有所涉猎,在下不才,想请师兄答疑解惑。”
“呵,先前对前辈剑拔弩张恶语相向,这会子又舔着脸前来求教,你的颜面也不止几个钱么。”
钟渠冷笑着,又转回目光旁若无人地继续看书。
穆忘朝并未被他的阴阳怪气激怒,他上前一步镇静道:“先前冒犯师兄,只因不平师兄欺凌他人之举,并无意与师兄结怨。今日在下求教出于虚心,与其他无关。”
钟渠翘着脚半晌都不回应,穆忘朝便也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良久,钟渠烦躁咂舌,撇了书不耐道:“别在这杵着,看得老子心烦,你想知道什么,麻利点说。”
穆忘朝:“我想请问师兄,可曾见过此种符咒。”
他没有取出那半张烧焦的符箓,而是走到石桌旁,用食指在桌面写画。
钟渠斜眼看去,眸底渐渐浮现一丝怪异。
少年收回手,钟渠幽幽问道:“为何只画一半?”
穆忘朝:“我只见过这一半。”
“嚯?”钟渠眯眼睨他,“何处所见?”
穆忘朝:“梦中。”
青年嗤声。
如此低劣的谎言,三岁小儿都未必会信。
他只奇怪,这真火符虽是高阶法符,却并非稀世罕见,这小子整日钻藏书阁,又怎会查不到此符来历,偏来问他,还作得这般谨小慎微。
钟渠活了活手腕,轻悠道:“我的确认识此符。”
少年倏地抬起眼,眸中灼光熠熠。
远观的梨渺双目定定,只待钟渠开口前予以镇压。
她费心撕的书页,才不要如此轻易溃败于他人口中。
好在,钟渠果然如旁人所说,根本没那般好心肠。
他话锋一转,反问道:“可我凭何要告诉你?”
穆忘朝暗暗呼气,他便知他不会轻易吐露。
他略一凝眉道:“条件。”
钟渠抱起双臂,身躯在桌旁闲散依成舟状,眼尾上翘,端的是邪肆不羁。
“那位娇娇儿师妹不愿做本公子的侍从,便由你来替她做,只不过男子的价位在本公子这儿都大打折扣,你得给我干满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