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死的师尊不要扔,洗洗还能用(58)
钟渠松开她的嘴,撇嘴一笑,“你说什么?”
“这可不是‘走’一趟。”
梨渺拧着脸嘟哝道。
“阿朝都没这么抱过我。”
钟渠:“……”
被他掳走,不挣扎便罢了,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叫他噎语。
她偏头观看起胸前金晃晃的绳索,心道这东西比她曾用过的锁链更显精致奢华,也不知师尊会不会喜欢。
钟渠挺胸昂起头颅,透出一分自满:“此法宝连金丹期强者都未必能解开,师妹不必耗费心思,乖乖听我指示,我自会放了你。”
梨渺掀起眼睫,“你想要什么?”
钟渠:“以你的亲笔信,将他约至此地。”
梨渺轻弯眼角,“钟师兄对阿朝如此感兴趣,约定之日未至,便迫不及待了?”
钟渠冷笑:“激我无用,只管照做便是。”
梨渺略微扭动双臂,道:“没有手,怎么写信?”
钟渠二指轻抬,金绳便释出她的右手,梨渺活了活手指,接来钟渠递来的墨笔。
他手托木板,幽幽将纸页展在她身前。
梨渺提笔未落,又倏地抬起眼。
“可阿朝并不识我字迹,即便我亲笔书写,又有何意义。”
钟渠眼角微抖,抬眸透露异光。
“你二人相识已久,他却连你字迹都不识?”
梨渺理直气壮:“正因朝夕相伴,才不需信件往来呢。”
男子凝视她许久,幽然勾唇。
“不必多言,写。”
梨渺也盯了他片刻,面无表情呼了口气,落笔字形精美,短短几句,都是少女怀春情。
钟渠目睹她写完,这邀情郎幽会的欣然意味跃然纸上,实在瞧不出半分受迫,想必那小子也发觉不了端倪。
他打量着少女惹人怜惜的面庞,她如此配合,该说是聪颖,还是迟钝过头?
“钟师兄还有何吩咐?”梨渺察觉他的注视,笑吟吟说道。
钟渠双瞳微动,如此清美俏丽的笑靥出现在人质的脸上,诡异又惑人,竟叫他愣神了一刻。
少焉,他缓缓沉了目光,似笑非笑:“乖乖待好。”
他取出一只机关鸟,将信藏在它腹中,朝着唯我派的方向放飞。
梨渺望着木鸟笔直飞走,新奇道:“师兄的小玩意真不少。”
钟渠嗤之以鼻。
梨渺圆睁着双眼询问:“它怎知要送往何处?”
“早在半个时辰前,我便在他窗台设下信标,载运灵机自能……”
说到一半,钟渠方觉自己毫无必要向她做甚么解释,他凝眉冷笑:“师妹的话有些密了。”
梨渺腼腆笑笑,“等待无趣,不说些话,我便要睡着了。”
钟渠眯起眼角,将她神色尽收眼底。
此女怪异,但着实美丽,比他曾见过的女子都要有意思。
他缓步走到她身前,倾身凝视她的眉眼。
“嫌无聊?本公子多的是手段……能叫师妹清醒。”
梨渺抬睫看着男子讳莫如深的眼瞳,遗憾叹了声。
“若你能把这金绳送我,我勉强能提起一分兴致。”
钟渠:“……”
他重新将这被圈圈束缚的少女迅速审视了一番。
难怪被他绑架还如此云淡风轻,原来是本就好这口。
“呵,那以后……师兄便多用用它。”
钟渠言语暧昧,目光如蛇信,在她脸上缓慢扫动。
他伸手撩起她脸旁垂发,梨渺心生不快,瘪着嘴翻了个白眼。
钟渠眸中兴味更甚,“这不是会躲么。”
先前那般坦然,原来不过是强装。
会躲闪反抗的玩物,把玩起来才更有趣味。
梨渺:“啧,小气。”
让他送她,又不是让他借她。
钟渠:“?”
梨渺很是鄙夷,好端端的读书人,居然听不懂人话。
既然他不舍得送这金绳,她便只好拾起老本行。
喜欢的东西得不到,抢来就是了。
——她要把这玩意染成粉的!
-
唯我派。
穆忘朝结束一日的修炼,调理了片刻气息,拖着略显沉重的身躯回到住处。
天色已暗,梨渺的房间却无灯火照耀,一片漆黑。
他心生奇怪,走上前轻唤:“渺渺?”
无人回应。
穆忘朝低眸看向拼合得严丝无缝的门锁,略微凝起眉头。
平日他晚间归来,渺渺总在房中,从无例外。今日莫不是还在何处修炼?亦或在与悉师姐等人论道?
他狐疑走回隔壁房间,无心瞥见窗台上的纸张,取来一看。
——“今夜月色当美,渺渺孤心难解,出山漫游,盼穆郎于山北五里林中相会。”
隽秀小楷字字含情,少女在烛边认真书写信件的模样跃然脑海,穆忘朝心尖一颤,不禁感到难为情。
渺渺极少唤他“穆郎”,先前听到这个称呼,还是在孤岛上,闺房里,女子柔软的床榻上。
少年睫羽微压,撇去脑中旖旎的联想,五指无意捏皱了心口处的外衣。
即便只是印在纸上无声的字眼,见之也叫他意乱。
如此称呼,或许是出自渺渺的恶趣味,可穆忘朝无端相信,若是赏月幽会,她应会等他归来,再一同前往。
心内隐生不安,穆忘朝收起纸条,朝北方掠去。
在树旁空等的梨渺感应到傀儡靠近,百无聊赖的心终于有了兴致。
她摆正了脑袋,不多时便捕捉到少年疾行的身影,他隐于夜色,难以看清,而她身着浅色衣裙,又绕着金晃晃的绳索,在月光下尤为显眼。
穆忘朝望见树旁受缚的少女,错愕张眸,尚未想清缘由,暗中袭来的危险便令他浑身戒备,倏地抽剑回旋,定步挡住后方杀意满满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