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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死对头的非稳定关系ABO(27)

作者: 南火土 阅读记录

他的脸色苍白如雪,纯黑的头发多了些看不清的沉重,穿了一身秀气的黑西装,脖子挂着一串白项链,阴郁的像是一朵正盛的黑玫瑰。

他被紧促的风,吹进了景家。

景肃没出面见他,不知道是没脸,还是忙公务,或者是假模假样的伤心。

景霖迎接了宿念,站在门廊处,对着宿念葬礼般的装束,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新郎。

不过,宿念仔细瞧,能看出来景霖也是在强颜欢笑。

丑的要死,还不如不笑。

景霖望着似要下雨的黑天,拉着宿念的手进屋,说:“你来了,赶在下雨之前,真好。”

宿念无话可说,把手抽出来,凉薄的笑着,累极了一般,软瘫在沙发上。

景霖耸耸肩,荡着一条长腿,坐在扶手上,搭着话说:“你要来看看你的房间吗?我带你参观参观……”

宿念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说:“我是要走了。”

景霖表现出一点吃惊,问:“去那里?”

“我还没想好。”宿念拱供身子,突然好看的笑了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景霖有点紧张的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宿念思索了良久,像是在侧耳听雨声。

好半晌,景霖的腿都晃麻了,他才说:“草莓蛋糕。”

“我安排厨师做。”景霖吩咐下去。

两人瞬间沉默了,连想法都没有的沉默。

黑云铺满了天穹,风啸声小了许多。两人的缝隙间,闷满了黏腻的热气与水气。

灯光唰的一亮,惊起天穹的两道亮雷!

在这犹如天地初开的由黑到白间,两人仿佛互为对方的提线木偶,同步朝对方看去,眼神激烈的碰触,像是两块在融化的冰,和磅礴的雨水一块流出。

“我去催催厨师。”

景霖率先挪开视线,他有些难以喘得上气,三步一晃荡,提起一把黑伞,慌里慌张的跑入雨中。

景霖有些傻了,明明能从后方的长廊去厨房,偏偏选择跑入雨中,淋成落汤鸡,绕一大圈才能到。

而景霖一不在,宿念一个人身处光线明亮的客厅,更感到不自在。

他感觉他是半自由的,如同越狱越到一半停下来的囚犯,不由一阵惊疑不定的紧张。

他是在干什么?

明明打算说一两句话就走了,赖在这里要蛋糕做什么?

他真想吃蛋糕吗?

他不想,他又不是大馋小伙!

他印象中没有草莓蛋糕的香味,无从谈起什么贪恋。

他只是想跟景霖多待一会儿。

他可能……这辈子跟景霖都见不上面了。

地板印着缓缓转动的巨大钟表之眼,宿念像是爱上了钟表,一直低头望着它。

等了有三四分钟,雨声忽然小了点,他顶着黑乎乎的雨水,游荡着清冷的空气中,默默的走了。

景霖在厨房等到草莓蛋糕做好,时不时的望向窗外,祈祷着雨快点停下。

景霖不知道宿念的具体年纪,他想肯定不超过一百岁,所以他带了一百根蜡烛,抱着草莓蛋糕回到客厅。

还未来到,景霖就看到客厅,已经没有光了。

黑暗,黑暗里没有一个人。

他走进去,那光才如同最后一次庞大的潮汐,哗的一下全来到,被他踩着,被他顶着,被他观看。

景霖甩着淋湿的衣服,撩了两下头发,急匆匆的吃了几口。

“哼,你不吃,我自己吃。我可放了超级多的甜草莓!”

才咽下一口,他气愤的扔了蛋糕,对着雨声叫骂:“妈的,幸亏你没吃,酸死了。……都骗我!都骗我吧!”

景霖倒在地上,湿漉漉的灰发印了一圈亮亮的水印,脸颊上的水珠也如泪珠滴落。

他再听起了雨声,他不再祈求雨停下,转而祈求雨不要停,因为雨是宿念带来的。

“淋死你个混球!”当然,景霖也有这种想法。

这算是宿念第一次抛弃景霖。

宿念骗了景霖,他知道他要去哪里。

他从星河跑到了诺瓦帝国,去找了黎远。

跟黎远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发现黎远的性格不错,跟宿白很像,怪不得能和宿白成为朋友。

他拜在跟在了黎远门下。

不过,黎远是比宿白轴的机甲师,他看不惯宿念把机师当首要,而把机甲工程师当次要的做法。

他不认可宿白的徒弟身份,就让宿白喊他黎叔,而不是黎老师。

所以,宿念多了个亲人。

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他的家园。

当他驾驶着机甲战斗,大名在诺瓦一炮打响时,他成了跟宿白一样的“卖国贼”。

星河某地的狂热长官,虽然跟宿念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为了某一项选举揽客,竟还把他挂上了通缉令,虽然没几天就因程序问题而撤销了。

宿念是会思考的,在诺瓦冷静几个月后,他知道景家在当时处境下,要是顾及宿白,就会掉入设好的坑中,大半的军事技术都可能泄露。

但他也是思路过重的情感人,他百思不得其解,姓景的是怎么做到毫无表示,脸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冷漠的?

之后,他成长了,经历过所要守护的战士们的死亡,他知道人是极其擅长伪装的生物,冷漠的表情之下,可能藏着一表现出来就崩溃的伤痛。

可想通不代表接受,他迈不了那个坎儿,他接纳不了军方。

他其实有些害怕。

他不讨厌害怕,害怕是药,是他面对景霖递来的橄榄枝的镇定剂。

他觉得,他要是军方的一员,他也会像宿老爹一样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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