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捡了个小福星(127)
阮文耀也忙着把捡回的松油块子入在破旧瓦罐里化了,做成蜡油。
他们屋子里的小油灯重新加了松油,埋进了棉线灯芯。
知道阿软胆小,他找了竹筒过来,照着多做了几个松油灯。
又找了火把棍子多沾了些松油,就是一根新的松油火把。
他做了许多存放,势必叫媳妇儿不能少了油灯用。
等到忙完了,这才洗了手过来。
阿软坐在藤椅上,又在绣着花。
阮文耀端了个小凳子坐在她旁边,弄着手上脏黑粘着的松油,一边看媳妇儿绣花。
“是在绣小老虎吗?”
阮文耀瞧着媳妇儿拿着绣繃子已经将一只小老虎崽子绣了大半,那小老虎崽子瞧着憨态可爱,他不由的一直瞧着。
“是啊,喜欢吗?”阿软说着,手里还在绣着,抬头瞧了她一眼。
她的眼神怎么说呢,亮亮的,带着点儿笑意,是叫阮文耀心里毛毛,心跳加快的坏笑眼神没错了。
此时阿软的眼神,有些像月娘姑娘她们看他时的眼神,阮文耀瞧出来了,但肯定不敢说。
爹说过,好人家的姑娘不能和勾栏样式儿比。
月娘姑娘她们这么瞧着他时,他只觉得厌烦。
可媳妇儿这么勾人地瞧他一眼,他的小心脏都要从胸口飞出来了。
“喜欢。”阮文耀不敢和她对视,耳根子全红了。
“喜欢就好。”阿软笑着说着,继续绣着。既然喜欢,绣好了就得好好穿上了哦。
她说着,眼里含着笑又瞧了阮文耀一眼,那眼神儿有多勾人,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阮文耀已叫她的眼睛瞧得有些神魂颠倒,哪里还有脑子细想她在说着什么。
阿软一只小老虎绣完收了线,抬头瞧着旁边低头傻笑的阮文耀,看着她毛绒绒的脑袋,她顿了一下,说道:“阿耀,你坐近些。”
“哦。”阮文耀本来坐得离她就很近了,阿软这时放下手里的绣繃子,示意她转过身,背对她坐着。
她从袖兜里拿出阮文耀做给她的小紫檀木小梳子,细细给她梳着头。
阮文耀起先不知道媳妇要干嘛,发现媳妇在给他梳头,他顿时坐直不敢动了。
阿软仔细把她的头发梳顺了,这人平日里惯爱洗头洗澡,发丝里有着皂荚的清香。
阿软的手指滑过她的发丝,感觉出这人的发质极好,又多又黑,还顺滑得很。
瞧得她都羡慕了,不由的多梳了几下。
阮文耀他们如今上山,都戴着她做的帽子,头发没再扎着草叶,只是她瞧到有些乱了。
就脱了她的帽子给她梳了一下。
“阿软,可以帮我编个小辫子吗?”阮文耀想起下山时,瞧到山下小子生辰时,有手巧的娘亲,会给小子编好看的小辫子,再束起来,看着又精神又好看。
他那时可羡慕了,可他只有爹,又是个粗手笨脚的,别指望能给他把头梳清楚。
阿软本来只是用着丝带子,随意将她的头发束起来,本来也在家里,只想着舒服些就行。
既然她都要求了,她自是又认真了些,仔细将头发分了几束,将两端细碎的头发编了小辫子,再与其它的发丝一起繁复梳了叠出好看头型,再用丝带束起包头。
阮老三正在翻晒着药材,回过头瞧了一眼,那狗崽子经阿软打扮了一番,瞧着唇红齿白,圆头清爽,更是俊俏小公子模样了。
待得阿软将她的头发绑好,轻拍她的肩膀说道:“好了。”
阮文耀跑大水缸边,对着影子照着左看右看,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阿软,你手真巧,梳得真好看。”
阿软嘴角上扬,心说,那是你人好看,叫个丑人来,把头梳成花,也只个花里胡哨的丑脑袋。
阮文耀高兴得步子都有些跳跃,跑到亲爹跟前炫耀,“爹爹爹,快看阿软给我梳的头,好看吗?”
阮老三白了他一眼,和儿媳妇说道:“阿软,在家里白费心思给他梳什么头,左右不过是个狗脑袋。”
阿软微笑没回话。
阮文耀正得意着,才不管他的打击,只觉得爹是羡慕嫉妒了。
他蹦跳着回到媳妇儿身边,贴着她坐着,高兴地和媳妇儿说道:“阿软,下次出门能再给我梳这个头发吗?我要去村里羡慕死那些小子。”
瞧瞧她这点小心眼哦,大概是小时候被村里小子嘲笑过梳得丑的头发,还一直记着仇呢。
“嗯,好。”阿软心软地答应了,不过想到她要这模样晃荡进村子里,怕又要惹着小姑娘偷偷塞帕子,于是添了一句,“你可不能招惹小姑娘了。”
“嗯嗯。”阮文耀眼里哪有小姑娘,他只想和小子们比拼。
阿软由着她高兴,从提篮里拿出那块绸子,剪了一长条出来,重新穿了针线,准备给她做个发带。
阮文耀在她跟前傻乐不得一会儿,就被阮老三叫去教着翻晒药材。
他在媳妇儿跟前像个傻小子,但真正干起活,又是一副认真精神的模样。
阿软瞧了一眼,不由多看了一会儿,她算是能明白,为何金陵城里见识过公子贵胄的两个花娘,能看上阮文耀了。
阮文耀那清爽干净的俊俏模样,在教坊司那种芜杂之地里,怕是没见过。
瞧到了,可不是要指染一番。
还好阮文耀心思干净,没叫那两花娘勾引了去,不然不知要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