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来(88)
变故突然的出现杀的几人措手不及,言书越看着直直刺入崔北衾后背的黑色长剑,睁大了眼赶紧伸手扶住往下倒的人。
“我靠,有暗箭。”
言书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只见着崔北衾头一歪,没了生气。
背上长剑被人收回手中,言书越扭头盯着那突然出现的人,一袭黑袍裹身,让人瞧不清真面目。
海楼拦着言书越,一边把她往房子推,一边提防着出现的人。
“这里交给我,你快去找梦眼。”
垂着的拳头攥紧,言书越转身往楼里跑,看着她合上门,心上松了一口气,海楼扭头注视着那人。
“倒是许久没见了,可曾想过我。”
这可不是什么叙旧的地儿,况且她手里那把剑,还在滴血呢。
瞧她没说话,提着刀就往自己这儿冲,黑袍人笑了笑,抬手轻轻便挡住她的招式。
全盛时期都打不过她,更何况是现在。
“别白费力气了。”
她声音轻轻落进海楼耳朵里,嗤笑着出声,右手虎口被震得发麻,说了句。
“小心些,别把我的刀给弄坏了。”
外面打斗声不断,楼里言书越焦急的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忙的焦头烂额。
门上粘贴着时间,她已经走完了五月份,言书越摸着额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推开下一扇门。
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
一年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并不是每一天都对应一扇门,可要是让她一个人进完所有的门,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呢。
门外,海楼气喘吁吁的盯着面前这位气定神闲的“高人”,慢慢直起了腰,手中刀被霍霍的全是口子,难看的很。
这人还真是有些恶趣味呢。
黑袍人看着她浑身上下大大小小在渗血的伤口,心里还在惋惜,这人就提刀又冲了过来。
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眼神一凛,手起剑落直接把她手里那残缺的短刀给震断,刀尖坠地发出清脆声音。
海楼看着手里断了一截的刀,以及刺进自己胸膛的那柄黑色长剑,勾着嘴角笑了笑。
“记得赔我把一模一样的刀。”
黑袍人接住她失力而坠落的身体,牢牢抱在怀里随她一起落在地上。
目光作笔,一一划过她的眉眼,虽然和记忆里有些出入,但总归还是同一人。
身形慢慢消散成了烟,她慢慢撑着膝盖起身,上了台阶推开那紧闭的门。
就剩最后一间房了,言书越心里松了口气,越往里走越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正当她手落在门把手上,突然而来的破空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朝右偏了下头,那冒着阴森寒气的黑剑直直扎进破旧的木门,割断了她垂在耳边的头发。
心下了然,言书越回头看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黑袍人,手上动作不停,拧着门把手想把最后一扇门给打开。
听到身后笑声,言书越松了手握上防身用的长刀。
最后那扇门,打不开。
黑袍人停在离她十来米的距离,背身站在光亮里,兜帽落下的黑暗彻底挡住了想要窥视她脸上神情的视线。
“都最后一扇门了,怎么不进去瞧瞧。”她的声音很平淡,平淡的像结了冰的湖水,甚至泛上了冷意。
言书越脸上没有表情,冷嗤一声,提着长刀就向她冲去。
“明知故问。”
她的出现,让言书越失去了进入门里的资格。
伸手挡住她砍来的长刀,黑袍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丝毫不费力的接下言书越袭来的每一招。
直到她手里刀被缴落在地,人也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后背狠狠的砸在墙上,言书越捂着有些疼的胸口,慢慢滑落在地。
那人踩着步子朝她靠近,手里黑剑落在她脖子上,觑着眼仔细瞧着这靠在墙上的人。
“你还是这么废物。”
言书越抬头眼神直直望着她,眼里满是疑惑。
什么叫还是这么废物?
这人认识她?
“你...认识,我?”
擦掉嘴边咳出的血,胸口是越来越疼,她感觉那一脚直接给她踹出内伤了。
“我确实认得你,可你不认得我。”
剑身挪到她脸上,言书越被迫歪了歪头,任那冰冷的东西作祟。
看她被自己打的浑身是伤,心里怒气收了收。
言书越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恶意,扯着嘴角笑了笑,可又好像牵动了伤口,惹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呵,你一个护梦人,居然认得我?”
天生不对付的仇家,哪里值得花那个心思去了解。
那人蹲在她面前,手里长剑杵地看着她虚弱的靠在墙上。
“你们所有人,我们都认得。”
言书越脸上神色一滞,直勾勾看着她的脸,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星半点虚假。
“你能分的清我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吗?”
她的话引得言书越簇紧了眉头,瞳孔里装满了震惊,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去。
那些全是她心里想的话。
“猜对了?”
那人似乎觉得有趣,语调微微上扬,像是起了兴致,手落在膝盖上打着拍子,“言书越,你可还记得...” 感知到突然出现的人,阿然停了嘴上的话。
来人吸引了言书越的注意,以至于等她想再听清这人的话,没了着落。
扭头望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手中黑色长剑直直扎进言书越脆弱的脖颈,瞬间抹了生息。
空寂长廊里,阿然起身站在她对面,手里黑剑沾了不少人的血,阴森鬼气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