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换我当(16)+番外
又看到女子不堪压力最终要成婚时,刘钰一方面认为年纪大了是该成亲,一方面又觉得难道这女子非要成亲,然后把这经营多年的商铺拱手让人,在家相夫教子么?
刘钰看得快急死了,只恨不得进到话本里让女子清醒一点,但偏偏在这时,一直蹲在窗口观察的小安子和宛月发现书院的学子散学了,便立刻到刘钰身边禀报:“公主,学子们散学了,我们该去找李瑶学子了。”
“等一下,让本宫先看完。”刘钰正沉溺于剧情,容不得别人打扰,小安子也识相,李瑶哪有公主喜怒重要,于是继续在窗口侯着,凭借过人的耳里和眼力帮公主查找谁是李瑶。
一个个学子离去,小安子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一清俊少年,顿时觉得此子仪表不凡,说不定便是李瑶,果然,少年身边经过之人皆与之拜别。
他们叫得便是“李学子。”
眼见李瑶离去,小安子和宛月立刻记住方向和时辰,接着让暗卫先行跟上,只等公主翻阅完话本,他们再跟上。
“呼,精彩!太精彩了,小安子,宛月,这书太精彩了,我愿称之为我看过最有趣的话本。”刘钰高兴得都忘了说“本宫”,她拉着宛月,只想跟她分享这个故事精妙的结局,“这女子,成亲生女后,便和夫君合理,她那夫君,我也看不上,不就是来偷取女子的经商成果的吗?幸好分开了,成亲竟只是为了孩子,去父留女,好魄力,这书咱大余的女子都该读读。”
刘钰拿着书看向扉页,只看见遒劲有力的两个字“行之”
“派人去找到这位行之先生,以后他所有的作品,本宫都要第一个看。”
“是!”暗卫暗一立刻领命去办。
“小安子,李瑶人找到没!”
“禀公主,奴婢和宛月已经记下方向,并叫暗七跟随,暗七回信,说是李瑶遇到些麻烦,公主此刻出发,定能堵个正着,还能在暗中观其品性,再做定论。”小安子恭敬回道。
“走!”
刘钰赶到的时候,一女子正俯身倒在地上哭泣,女子身后站着两个持棍的壮汉,看到这一幕,刘钰以为又是那“痴情女儿负心汉”的戏码,便在一旁瞧着,若是这李瑶露出什么丑态,她便当即把这言行不一的伪君子送到县衙去,叫她下大狱留下案底,再考不得功名。
却不想这女子哭过后朝着李瑶一行人俯身道谢,她身后两个身材壮硕手持利器的大汉则接过少年手中的银钱迅速离开,搞不清状况的九公主立刻招呼人来问:“是何情况?”
一直跟随李瑶的暗七立马把其中细节一一说明,原来啊,是这女子遇难,书生李瑶仗义相助,给了全部钱财才把人救下,不然这女子便要被送去烟花之地,卖身还钱。
“何为烟花之地,是那话本中花魁的住所吗?”刘钰又问。
“公主,殿下让您少看话本。”
“都出宫了,皇兄才管不着我。”刘钰低声说,“看来,这李瑶是个君子。”
“暗七,你继续盯着她,我要看看她是否真的有隐疾,若是没有先治季岚一个欺瞒之罪,再好好考察下李瑶的文采,若是不错便领回宫去,给皇兄做伴读,想必到时季岚也不敢再推脱。”刘钰安排好一切,便转身回客栈去了。
今日,为了堵李瑶,她已花费好多时辰,这书呆子看两眼便罢,还是话本有趣,她要回去继续品读“行之”先生的其他大作了。
女子离开后,李瑶却仍不放心,她想起方才光天化日之下,那女子被两壮汉抓住胳膊,连拖带拽,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往巷子里去,若不是他们正好撞上,这般如花女子还不知要受怎样的锉磨。
“阿兄,你们先回去,我仍不放心,我要去看看刚刚那位姑娘。”
“瑶弟,要去也是一同去,为兄也觉着此事蹊跷,若是我们走后,那女子再出不测,又无人相助,岂不是危险。”李元和李瑶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想起那女子腕上的勒痕,哭肿的眼睛,总觉得事情不是那女子说得那么简单。
仅仅是家贫,便把女儿卖去青楼,若是如此这父母也太猪狗不如了。
“走,阿瑶,我吕二也一同去。”吕二勾住李瑶的脖子,三人朝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走去。
女子似乎身体不便,她走得很慢,却毫无方向,浑浑噩噩,四处游荡,仿若一株浮萍在这世间飘摇却无落脚之地。
眼见天色已晚,跟随的三人终是忍不住出声,“姑娘,你要去往何处啊?”
听到李瑶的声音,女子这才回神,她双目无神,遥遥地望着天上月:“不知!”
“你一个女子,深夜在外十分危险,还是快些回家吧。”
“回家?回去让爹娘为了弟弟,再把我卖一次吗?”女子绝望地蹲在地上,裙摆拖地,满是脏污,但她早已顾不上这些了。
她心里难过,只想大哭一场,是否哭完天明,这一切苦难便是大梦一场,爹娘还是爱她的爹娘,弟弟还是那个敬她的弟弟。
“此话怎讲,为了弟弟?”李元拧着眉头疑惑地问。
“姑娘你不愿说便不说吧!”李瑶知晓女子立世不易,再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在女子身上都是常事,仿佛什么难处都能最先牺牲女子,她不愿再揭人伤疤,爹娘的偏心与无爱,只是女子此生遇到的第一道恶罢了。
“哈!有什么不能说的……哈哈哈……我叫周染,我那
不争气的弟弟,拿着本应该交去书院的束修去赌馆赌博,那是我的聘礼,他全输完了,然后还欠了赌场不少银子,赌场的人找到家里,说要是不还钱便剁了弟弟的手脚,卖去做包子。爹娘对我哭着说,那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跪着求我,求我救救他们的儿子,救救我那好赌的弟弟。”女子掩面而泣,说到动情处,单薄的身体都有些撑不住:“那是他们的儿子,可我……可我也是他们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