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换我当(44)+番外
腿好些,李瑶又在床上缓了缓,起身去桌上拿笔,刘瑜颇有眼力见地为她磨墨。
空白的书册摊开,李瑶执笔,洋洋洒洒写下她方才的灵光一闪。
这个故事是于柔儿给的灵感,却比于柔儿的故事要激烈得多。
【一个貌美柔弱的女子于婚礼前几日外出,偶遇村中恶霸,被调戏骚扰强占,家人皆惧劝其改嫁,未婚夫郎也生怕招惹恶霸,隔日便来退婚,女子孤立无援,被迫嫁人。
新婚夜,恶霸掀开盖头,寒光一闪,片刻脖间鲜血如注。女子满目鲜血,鲜红的嫁衣被她撕碎,露出身上早就穿好的便衣,她推倒龙凤烛,漫天火光吞噬一切,待众人发现时,新房早已浓烟滚滚大火弥漫,谁也不敢靠近。
第二日,火灭,新娘失踪,恶霸化为灰烬,百姓皆传这是恶霸抢亲,降下的神罚,于是邻里皆噤声,不敢大声谈论,村中亦再无恶霸欺人。】
这只是一个故事的概述,却让刘瑜十分震撼,不知该愤恨恶霸的欺男霸女,还是惊异于女子新婚夜手刃恶霸的果决畅快,
“阿瑜,你觉得这故事如何?”李瑶放下笔,看着在一旁研磨的刘瑜问。
“甚好。阿姊怎么想起写话本来?”刘瑜放下手里的墨块,满眼钦慕地看着刘瑜:“这故事甚是新颖,阿瑜从未读过。”
其实这般话本,这般独特的女主角,他见过,是两年前在橙县妹妹刘钰拿给他看的,那些带回京城的书皆被他烧与刘钰,再不敢看。
“话本多为百姓通俗读物,里面多以男子为主人公,女子多是镶边作配,男子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女子却只能在家相夫教子,阿姊觉得不公,读这样的话本长大成人,自然笃信其中之道,女子见不到旁的机会,只会默认自己此生只有生儿育女困死家中这一条道,我想写些不一样的,让女子能见到不同寻常更为广阔的路。”李瑶谈起笔下的故事,目光炯炯,眉飞色舞。
她从不吝啬笔墨去描绘女主人公的英勇无畏性格强大坚毅,这和世俗规训女子温柔顺从恪守妇道大相径庭,她笔下的女子是鲜活的,具有极强的生命力和号召力。
一如李瑶本身。
“阿姊,方才为何趴在床上看书?那般姿势时间长了,手脚麻痹是常事。”刘瑜见李瑶终有空闲,这才把憋了很久的话问出。
“我后背受了些伤,不能坐,只有趴着才舒服些。”李瑶笑了笑,浑不在意,她的心思还在如何精进话本故事情节上,仿若伤在旁人身上,与她无关。
“什么?如何受伤的,伤得可严重?”
“不妨事,过几日便好了。”李瑶不在意地摆手,她不愿讲给刘瑜听,一是事情已经解决,二是她有些怕,刘瑜的唠叨。
不知为何,这小师妹,明明年纪小小,却比她母亲王氏话还密,特别是涉及到她的事,上次熬药不慎烫伤,愣是被刘瑜数落了小半个时辰。
若是让刘瑜知晓是她上赶着找罪受,还不知要念叨到几时。
为了耳朵不受罪,还是不说为好。
“如何受伤的?”刘瑜见李瑶闭口不答,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册子,皱眉又问一遍。
李瑶无奈,只得隐去细节,把发生的事说与刘瑜听。
“这狗官,我只恨……只恨不能杀了他。”刘瑜手指紧握,气愤不已,他只恨不得去杀了那贪赃枉法滥用私刑的县令泄愤,但……不可,这个县令若出事,下一个被上任的就不知道是谁的人了。
不能冲动,刘瑜按捺下满心恨意,愈发怨恨自己的无能弱小,他谁也保护不了,什么仇也报不得,只能龟缩在这小小兰澄寺苟全性命。
实在是窝囊。
李瑶知刘瑜的愤恨,她轻轻握住刘瑜不住颤抖的手,安抚道:“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天若不管,我李瑶日后定斩之。阿瑜,来日方长!”
当然,离开橙县之时,李瑶也是略备薄礼,赠与县令,让其惶惶不可终日。
第26章 至此沉沦
专心读书的日子过得极快,一转眼便是隆冬,李瑶与刘瑜在屋子里烤火围读。
“李师姐,有你的信。”外面新来的小师妹敲门,送来了李瑶信。
李瑶放下书,连忙起身开门,手里拿了些饴糖,递给小师妹:“这么冷的天,辛苦你跑一趟了,怎么不在屋里烤火?我这信不急的。”
“师姐,我一个住好生无聊,正好来找你玩!给,师姐,你的信。”新来的师妹年纪不大,是个孤儿,流浪到橙县,被下山的赵师姐捡了回来,住持见她颇有佛缘,虽流浪但性子单纯天真,便留在寺里,成了最小的师妹。
无名无姓,跟随赵师姐姓赵,叫赵寻,很简单的意思,便是赵师姐寻到的。
小师妹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待赵师姐如亲姐,,这兰澄寺便是她的家,寺里的姐
姐妹妹们是她的家人,她再也不用沿街乞讨了。
其中除了赵筠,她最依恋的便是李瑶,李师姐人温柔,手里总像变法术一样,有大大小小的好吃的,脑子里也装满各种有意思的故事。
小赵寻很喜欢跟李师姐待在一处,但李师姐身边那个高高瘦瘦十分貌美的容师姐,却总有些不待见她。
哼,赵寻撅嘴,不喜欢她便不喜欢吧,她又不是甜滋滋的饴糖,还能谁都喜欢啦,再说,据她观察,容师姐也不喜欢饴糖。
真是个奇怪的人。
李瑶拆开手里的信,是母亲送来的信。
信里询问李瑶的近况,也有提到兄长李元,他现在在江南跟随郭恒做买卖,上月月中的时候,终于寻到周染,她并没有在任何富贵人家做仆婢,而是成为了一个掌柜,她手里掌管着数个铺子,生意做得很大,母亲很为她骄傲,同时又很心疼这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