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拈酸吃醋后(199)
周期年自觉失礼,忙收回眼。
而眼下, 他应该先将该说的说了。
“知钰,此事我念了许久,今日才下定决心同你说,但不论我如何问,最后的答复,依你的心意就好,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他事先跟苏彻玉说好,免得她顾及太多,平添了烦恼。
“嗯,我知道的。”
苏彻玉笑着作答到,但实际她现在心底也大抵明白周期年会跟她说些什么了······
周期年见状深吸了口气,其后开口。
“知钰,与婚约无关,也与父亲的嘱托无关·······”他的眼底倒映着全是她的面庞,预想的怯懦已无影无踪,眼下的心动掺杂更多的是坦然。
“我心悦你已久,盼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知你可否乐意?”
他的眸中渐显水光,而眼前人的眉目却比方才还柔。
“我视你为挚亲良久,愿风雨共渡,只是此情非你意······”
他求的男女之情她给不了,她早将他划为亲友手足了。
周期年闻言,心间抽痛不假,但这远不及他设想般的猛烈。
静默片刻,他朝她莞尔一笑,依如和风旭日。
“日头出来了,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
他偏头向外看去,原先还覆湿痕的石板已经干透了·······
“嗯。”
苏彻玉点头跟着他走。
他在前头,她则在后。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恍惚间,这样的情状与十几年前呼应上。
而秦府中的花草陈设变化不多,只是或多或少沾染了岁月的痕迹,不再新荣。
“曾看着我们一齐长大的亲辈,都不在了。”
“是啊,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们二人了。”
暖阳照下,苏彻玉的衣摆也干的彻底,她心下虽叹物是人非,但眼前光景,对他们而言已算是最大的慰藉了。
“知钰,你对陛下是怎么想的?”
犹豫了许久,直至走到石塘边,周期年才问出口。
“你对他有情吗?他可还会强迫你?”
其实在今日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就知良熹敬昨夜应该来过。
她唇上的伤是新的。
“对他吗?”
苏彻玉在心底也发问一遍。
“应该是有的······”
自她回皇城见到良熹敬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他是不一样的。
而后面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乱,或许是以前留下的本能······
“而他的‘强迫’,放在我眼中,其实也算不什么······”
毕竟也正如良熹敬所说,他那时准她领兵出征。
苏彻玉现在细想一番,他既能做到如此,那他又能强迫她到哪呢?
“所以,你最后还是选了他?”
“也不算吧,毕竟秦段两家的事还横在那,就算他不说,我心底也会膈应着的。”
所以,与其说她是选了良熹敬,那还不如说她是选了她自己。
“这样吗?”
才被拒绝不久,周期年也还做不到平静无波,但相比自己的苦恼,他更宁愿苏彻玉幸福。
“顺着自己的心意,别委屈了自己便好。”
周期年能说的不多,但这算一句。
“放心,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
*
送走周期年后,苏彻玉才算悠闲下来。
她在院中徘徊了一会,后是姜叶来寻她了,她才动身回去。
“姑娘,你早膳未用,我先给你准备了些糕点,你吃点填肚子。”
苏彻玉点点头,拿起块糕点尝了尝。
“姑娘,何府昨夜给你送来了请帖,但昨夜你醉了歇的早,我就没将此事告诉你。”姜叶一边给苏彻玉倒茶一边说着这事。
“何府?”
“何大小姐,你之前就与她交好,但你现在应该是将她给忘了。”
而苏彻玉失忆这事,想来何清涵还未曾得知。
“何大小姐待姑娘是极好的,姑娘要是现在见到她,也会很喜欢她的。”姜叶补充道,后还感叹一句。
“真没想到何小姐这就要成婚了。”
“成婚?”苏彻玉闻言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所以何府送来的是喜帖?”
“正是。”
不过,说来也奇,何老爷何夫人倒没真盼着自家女儿能在花宴上瞧上那个男子,但也不知因何机缘,竟是出了个能入何清涵眼的男子。
反正也是男子入赘,女儿既已愿意,那男子人品样貌何家长辈见了也不错,那他们自也不会阻拦。
“那应该要备礼了。”
既然何清涵与她关系是好的,那赠礼方面定是不能马虎······
苏彻玉暂未思索出要送什么给何清涵才好,这屋外就传来了一声动静。
“丫头,你原是在这啊,快把这药给喝了。”
顾思芊挎着竹筐走来,而她身旁还跟着一个吃着饴糖的小姑娘,那姑娘见着苏彻玉,很自然的就朝她笑了笑。
“顾姨。”
苏彻玉站起身要迎,但顾思芊却摆摆手,示意她坐好。
“药还温着,你快喝了。”
这里头的药,好些还是她今早出去采的,专治苏彻玉眼下失忆的毛病。
“喝个几副,应该就能见效了,到时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苏彻玉失忆,将她们都给忘了,她和温长烟想着也是心伤,但她们担忧最多的还是苏彻玉的身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