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渣男(93)
白兰左右看了看,有些难为情。
倒是赤梅嘻嘻笑着补充道:“此计定是殿下最擅长的了。”
我被赤梅笑得心里直瘆得慌,一身鸡皮疙瘩全落了下来。
“什么计?”
我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四人相视一笑,突然异口同声道:“美人计。”
按白兰的意思是,若到时劝不动刘起,就让我去勾引他。
俗话说得好,温柔乡英雄冢,这世上哪会有不贪女色的男子。
况且我还和他有过一段前缘,想必行动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我冷着眸子道:“你们几个是不是失忆了,如今刘起已有妻室,一下还是两个。”
我用手指头比划了个“二”,继续道:“我都人老珠黄了,他又岂会把我放在眼里。”
墨竹闻言,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殿下此言非也。”
我道:“什么意思?”
墨竹道:“殿下并非男子,自是不懂男子是作何想的。”
“可臣下们都是男子,最懂男子心里想些什么。”
我追问:“想些什么?”
墨竹卖着关子,“凡初次恋慕的女子在男子心中份量最重,印象也最深,亦如高悬在万里之上的皎洁明月一般,只可远观,不可
亵玩。”
哦,这个我懂,白月光。
白兰附和道:“纵使时过境迁,若得旧人重逢,势必干柴烈火。”
旧人重逢,干柴烈火……
万府杂物房里那一幕瞬间涌上心头,我刷地一下满脸绯红,尴尬得直扣手心。
难不成,难不成,刘起已经认出我了?
不对不对,他定是没有认出我。
当时月黑风高,屋里又没有烛火,我还覆着面纱,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我?
况且,他还说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些话乍一听虽毫无头绪,但如此琢磨起来,确实是只说给那个叫沉鱼的女子听的。
我焦灼着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像个上满了发条的玩具耗子似的到处乱窜。
梅兰竹菊四个人一脸纳闷,个个睁着铜锣大眼,满腹好奇地跟着我来回转动脑袋。
我走着走着,忽地从袖口处掉出一条白色的帕子来。
金菊最先反应过来,一步跳到我跟前,将那块儿半湿不干的绢帕提溜起来。
“殿下,这是什么?”
我登时老脸一热,七窍如同烧开了锅的沸水似的,腾腾直冒热气。
我一把将帕子夺过,冷脸塞回袖口,强壮镇定道:“捡来的。”
“捡来的?”
金菊蹙着眉,试探性地闻了闻捏过帕子的手指尖,还吸鼻用力嗅了嗅。
“咦,什么味道,真奇怪!”
第53章 雨送黄昏 “他一个驸马,摆……
在驿馆窝了三日后, 万振托人来传信,说是投诚一事已飞书向宋主说明清楚,择日便可由悬瓠去往建康。
隔日, 他又派人来传话, 说恰逢庐陵王正在悬瓠巡查, 理应与我们见上一面, 以示交好。
梅兰竹菊们看完信,不约而同地将眼神投向我, 看样子是拿不定主意, 只等着我发号施令。
我瞅了一眼坐在窗前垂眉不语的姝婉, 那精致的小脸上分明泛着一片淡红,眼中尽是期许。
我言不由衷地叹了口气, 思来想去, 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我可以一直躲着不去见他, 但姝婉不行。
此次南下的目的之一,就是将她送回刘起身边。
为了这一日, 她等了五年, 一刻也不比我少,我实在不能剥夺了她的向往和自由。
白日里, 梅兰竹菊们好生装扮了一番,甚有那富家公子的气派。
姝婉亦是沐浴梳洗,还画上了多年前在建康颇为时兴的啼妆,看上去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唯有我, 女扮男装成小厮模样,蓬头垢面,不修边幅。
到了万府, 有婢子前来相迎,引着梅兰竹菊在前厅的侧位上坐下,我和姝婉跟着站到他们身后。
不多时,万振大喇喇地甩着袍袖从后厅内走出来,命人又是传点心,又是上茶,客客气气,好一顿招呼。
姝婉抻长了脖子直往厅外去瞧,两只眼睛恨不得冒出金光。
不需说,我也知道她在盼什么。
白兰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直言问万振道:“万将军,时辰也不早了,怎么还不见着庐陵王殿下?”
主座上的万振嘬了口茶,慢悠悠道:“不急不急,大将军公务繁忙,若是得空定当前来。”
“这么说,是不一定会来了?”
金菊年纪小,心浮气躁坐不住,一听这话,当下急得跳脚。
万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等下属末将,怎好揣度大将军行踪,金菊公子莫急,该来总会来的。”
“你!”
金菊还想发飙,被白兰和墨竹扯了回来,金菊气不过,憋屈地抱怨了一声,“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什么公务繁忙,明明就是在给我们下马威。”
赤梅凑到金菊耳根边,“你少说两句,我们与庐陵王好歹也是旧相识,从前都在一个府上,如今人家身为战神王爷,摆点架子怎么了?”
金菊仍是愤愤不平,“他一个驸马,摆什么架子?”
“要不是公主殿下拼死护着他,他早死在洛京了,哪还轮得到他在此处飞扬跋扈?”
我越听越不对劲,板着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诶,你们几个,说话能不能背着我点儿?”
这种丢人的事情,哪怕是我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无言以对,何况是被人当众揭出来,真叫人难堪到脚趾扣地。
金菊颤颤悠悠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才反应过来我还站在后头,讪讪笑了笑,“对不住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