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十福晋(114)
人到齐了,便是等时辰。东西后宫这么多人,哪个宫的娘娘先走哪个宫的要多等会儿,这都是有约定俗成的规矩的,谁也不曾明说过什么,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禾嘉跟着成妃和纳喇氏先去了太后宫里磕头,在宁寿宫偏殿坐了一会儿,等到了时辰又跟着一起去乾清宫外祭祀祖宗。
祭祀是在室外的,这么大冷的天还下着雪,要不是碧荷随身带着小小一个能藏在袖中的汤婆子,能时不时递给自己捂一捂,禾嘉真觉得脑子都要吹麻了。
中午和晚上都有御宴,后宫没有皇后,佟佳贵妃镇不住众妃,中午散了御宴大家就还是要在太后宫里,陪着太后过年。等到好不容易熬到时辰了,再起身去乾清宫吃晚上这一顿。
宫宴上的菜几乎没人动,吃饭的时候还有烟花和大戏要看,时间一长摆在桌上的菜都泛着发白的油花。
折腾一天下来,禾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一向精神奕奕的人难得躲在董鄂春花身后,不管谁来敬酒全靠她顶在前头。
刚开始春花没往别处想,只以为禾嘉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后来发现摆在她身前酒盏里的酒水都被换成了蜜水,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凑近了跟禾嘉偷偷咬耳朵。
“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怀上了?”
“你怎么发现的。”
“咱们几个妯娌中,数你喜欢喝酒。要不是有了,你能把酒换成蜜水?”
“你别张扬啊,我等着今晚上再告诉他的。”
春花闻言了然点点头,禾嘉有多能拿捏胤俄她大概知道,反正跟自己和胤禟不是一回事。现在禾嘉又趁着除夕这么个好日子给胤俄个大的甜枣,往后起码好几年十阿哥都得乖得比自己在家时养的那只狗儿还听话。
虽答应了禾嘉不往外说,但春花还是添了许多小心。等散了宴席往回走她连胤禟都顾不上,一直扶着禾嘉回了乾西五所。
亲眼看着她在暖榻坐下,脸上也没什么疲倦难受的样子这才离开。独留下胤俄傻子一样坐在禾嘉身边,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生生把眼眶都给熬红了。
乌云在西侧暖阁里铺床,入冬之后禾嘉跟胤俄就搬到西暖阁这边的热炕上来睡了,拔步床虽好,可冬天还得是睡在暖暖和和的炕上才舒服。
宝音正伺候禾嘉把厚重臃肿的朝服和里头的袄子脱下来,以往只觉得朝服厚重不方便,但今天从一早折腾到现在,禾嘉才知道厚有厚的好。
里边夹了裘皮的氅衣重归重但特别保暖,跪在太和殿外头的时候禾嘉脸都快被风吹木了,身上依旧是暖和的。
而且大家都穿这么厚,走起路来就比平时更慢些。禾嘉本就因为肚子里多个货比别人要小心,这会儿慢下来也就不显眼了。
“有话就说吧,大过年的可别憋坏了。”
脱了朝服换上家常的衬衣小袄,再拆下绷得死紧的头面和发髻,禾嘉才算是真正舒了一口气,也有劲儿侧过头去看早憋成红眼兔子的胤俄。
“大格格,咱们……咱们家是不是要添孩子了?”回来的路上春花的小心太明显了一点儿,怨不得胤俄往这上面猜。
胤俄有点懵,心里想说的话好像很多,但张嘴却发现自己紧张得喉咙都哑了。舌尖舔了舔有一点点爆皮的上唇,整个人看上去多少带点不聪明。
“不骗你,真有了。”禾嘉抬手牵着已经傻了的胤俄坐到自己身侧,“徐嬷嬷的外婆家是行医的,她从小跟着她娘也学了些医术,她给我把过脉了。”
禾嘉从小有个毛病,只要压力一大那个月葵水要么延迟要么就不来,南巡回来以后胤俄看着交了差事一身轻松,但他自己默默叫着劲儿想要从康熙那里讨来新的差事,禾嘉虽没戳破也免不了跟着悬心。
十一月葵水没来,这事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直到前几天十二月该来的葵水又没来,禾嘉才觉得不对劲。找来徐灵给自己把脉,一把就把出来一条人命了。
“我算过时间了,应该就是你把差事交出去的那段时间怀上的。”禾嘉知道自己怀上以后第一件事甚至都不是高兴,而是掰着手指算,算自己怀上的大概时间。
敏妃是十月下旬去世的,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胤俄在这上面也算不得多敬畏,敏妃的棺椁移出宫以后,两人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并没有再避忌什么。
虽说乾清宫也夜夜都还在翻牌子,但禾嘉总觉得还是得注意些。好在认真算过以后确定是敏妃走之前怀上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格格不用担心这些。”胤俄没想到禾嘉板着脸认认真真跟自己说的是这个,“宫里不在意这些,就算有人说什么也全是我的错处,与大格格无关。”
他在意的是另一一头,胤俄蹲在禾嘉身前伸手覆在她还平坦的小腹上,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大格格问没问徐嬷嬷,咱们这些日子闹得那么凶,会不会有问题啊。”
第61章 一个家有些事不想则以,越想问……
有些事不想则以,越想问题越多。
禾嘉两辈子加起来没生过孩子,胤俄也当了好几年的孤家寡人,再算上早死的敖登和温僖贵妃,两人像极了刚学会觅食就被迫独自生活的小兽,好多事情都没处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