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比我知道的几个小歌星唱功扎实多了。”
“确实,现在有不少小歌星那歌都是录音棚里调出来的,搞得跟流水线上下来的东西一样,根本撑不住现场演出,这个姜小姐蛮不错的,台风也好!”
“对的!关键是人家还没架子,哦哟,上次我们配乐的那个XX,你们还记得伐?排练四次,次次迟到……”
“咳咳!”吴军打断了议论,“人家是囚牛的执行总裁,你们不要因为人家没架子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啊!现在的年轻人……厉害啊!”
众人点头称是,话题又扯到年轻人的专业水平上去了。
吴军闭目养神,没有参与其中,但听着团员们难得的轻快活泼的评价,向来严肃的嘴角扬了起来,他的乐团也很久没有这样愉快的合作过了。
如果借着这次的义演让乐团度过难关,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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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还顺利吗?”回到公司时,蒋丞斌特意跑来姜米的办公室询问。
“嗯,很顺利!”姜米笑着回答。
蒋丞斌眼一亮,拉了办公桌对面的转椅坐到她对面问:“如果这次演出成功,咱们把这只乐团买下来好不好?”
姜米一愣,眨眨眼:“你要买总工民乐团?”
“嗯!我想着,咱们公司主打的是音乐创作,既然有歌手,为什么不能有乐团?总工民乐团现在没什么热度,签个五年的合作合同应该不会很贵,咱们有了专职乐团,也不用出去借了不是吗?”蒋丞斌兴致勃勃地说。
姜米看着他雀跃的模样,失笑:“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蒋丞斌笑着说:“我想要一个完整的音乐班底,民乐团是开始,未来应该还有交响乐团,不论是纯音乐还是歌曲,我们都能拿得下,甚至我们自己就能承办起一场演出!”
姜米看着他的笑脸,忍不住伸手揉他搁在桌上的脑袋,男人的头发并不细致,略粗的发丝糙糙地从指缝中掠过……
“好,咱们一步一步来。”姜米停了一下,想到一件事,转口对蒋丞斌说,“你哥最近在忙什么?”
蒋丞斌愣了一下,显然是没能适应这突然变换的话题,有些诧异地问:“嗯?问他干嘛?”
姜米看着他,没回答,蒋丞斌知道这是女友不打算回答的意思,于是回答说:“上次在沙龙聚会的时候,他说航西的服装厂最近接了笔大单,爸让他跟单……嗯,这差不多是快一个月以前的事了,怎么了?”
姜米微微吐出一口气,还来得及!
蒋家的产业中,纺织行业是一个大头,手里有几条成熟的流水线,接过许多海内外的服装制造生意,其中不少是世界名牌的生产线。
这其中自然就少不了一些猫腻,蒋家是家族企业,整个管理层七成以上都是蒋家人,但这些蒋家人又各有派系,其中关系纠结。
姜米当初刚刚嫁进蒋家时,正逢蒋家败落之后,蒋丞赋韬光养晦,力图东山再起的时期,那段时期蒋丞斌给不了兄长任何帮助,自己生活甚至都需要妻子当老师的薪水来支撑,过得十分憋屈。
姜米则是后来听蒋丞斌提起过,蒋丞赋之所以拼着一口气也要撑起蒋家,是因为当初发现家族中有人勾结外人贪污,利用出口商品额做手脚,使得公司亏空,几乎破产,也是那时候,见识到了人情冷暖的蒋大公子对兄弟以外的人都失去了信任,从此成了个冷硬的工作机器……
“嗯……我早上从出租车的时候听新闻里说,最近商务部在严查假冒进口伪劣产品,这事儿……赋哥那边会不会受影响啊?”姜米斟酌着问。
蒋丞斌向来是不过问家里的生意的,听到这话不由更懵了:“啊?这能有什么影响?我们家做的是服装出口啊!”
姜米叹了口气,无奈地分析给他听:“我听人说,国内一些工厂接了名牌的订单之后,私自盗用版型,降低成本,增加产量,然后防冒商标吊牌和洗标等等这些品牌标识,把多生产的这部分产品转卖到其他地方,以正品价格售卖……”
蒋丞斌听明白了,摆摆手:“我家这么大的产业,泛得着做这种事啊?我哥又不是傻的,不可能!”
姜米咬了咬唇,还是说:“你跟你哥提一嘴,这种事厂子里头要是私下干,他这个层面的领导根本顾不到呢!万一要是有人吃里扒外,早点儿发现总比事后吃闷亏好吧!”
蒋丞斌不太乐意:“那是他的事儿,我从来不管这些的,突然去说,他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
姜米急了:“哎呀,你去说一声会掉块肉吗?去!现在就打电话跟他说!”
蒋二少无奈,只能掏出手机来给远在航西跟单的兄长打电话。
半晌后,挂了电话,气呼呼地总姜米白眼:“我就说吧!他问我是不是酒喝多了……还问是谁让我问这些事的,我都没好意思说是你……”
姜米也有些无奈,毕竟那些工厂里的领导层大多姓蒋,大少爷怎么也不会怀疑自家人,自己这样贸然提出这些事,又没有证据,不相信也是情理之中。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蒋大少本性里的那点疑心病能早点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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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的事姜米提过之后也没有余力继续关注,毕竟对她目前来说,其实就算蒋家真的败落,且不说蒋大少之后的卷土重来,就她自己的实力来说,让蒋二少当个纯粹的音乐人也是完全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