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女主的夫郎(女尊)(119)
“我多次求见太女,太女却差墨画命令大爹爹将我看好,不许我去扰她养病。”
“殿君出嫁后至少苦尽甘来,可我还未出嫁,却提前预知了所有苦楚,”情至深处,元玉书越发泣不成声,他眼泪仿佛流不尽似的,满脸都是泪水,“我别无他法,只能来求殿下与殿君救我逃出生天。”
“元公子真是说笑了,”叶昕嗓音淡淡,“左右不过是你和太女之间的婚娶之事,与本殿一个外人没什么干系吧?”
“而且这婚是圣上亲口所赐,你是想拉着本殿跟你一起违抗皇命?”叶昕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
“不敢!我绝不敢违抗皇命!”元玉书连声否定,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他慌了神,“殿下明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昕:“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因我不敢违抗皇命,所以我只能求到殿下这儿来,”元玉书赶紧道,“此前殿君一样是被指婚给太女,但殿君却能平安无事地嫁给您,可见殿下有大本事。”
叶昕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元玉书忽然开始害羞起来,说话声音也弱了下去,“我想……”
叶昕朝南羽白的方向觑了一眼,发现他气得眼尾都红了,连嘴唇也咬得泛白,“你想?”
“我想跟殿君一样,成为殿下的夫郎,”元玉书红着脸,眼中满是期冀,“即使只能做小侍,我也心甘情愿!”
堂堂将门之子嫁作小侍,传出去当真丢份。
叶昕对此有所了解,将门之家同那些文臣豪绅都不太一样,对结亲之人的家境并不讲究,而是更为看重结亲之人的品德,不慕名利、洁身自好、谦和有礼更是重点加分项。
以她的条件来看哪一项都不过关。
而且元玉书如果真的不顾一切嫁给了她这个纨绔,就败坏了他整个家族的名声。
从前他因着将门之子的身份高高地被人捧起,如今他也要被将门之子的身份缚住手脚不得自由。
不同于南羽白的母亲南收帆,一个四处游走的商人而已,南羽白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所谓的好身份。
叶昕侧头看向南羽白,果不其然,他脸上显而易见地写满了对昔日好友的失望与愤怒。
“心肝儿,”叶昕只唤了一声,他微微含泪的眸光立刻紧紧落回了她身上。
南羽白心底对元玉书的失望顿时一扫而空,只剩下自己或许要帮叶昕纳小侍的不安之感。
可他不敢插话,不敢干涉叶昕娶小侍的决定,更不敢上前,因为她方才制止了自己的靠近。南羽白就站在原地,嫩白的手心还撑在石桌旁,只敢咬紧唇瓣、用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睛回望叶昕。
看上去又乖又可怜。
比元玉书装出来的可怜模样多了几分真正引人怜惜的、小意温柔的隐忍。
叶昕掌心朝上,手指朝南羽白轻轻勾了勾,只见他泪盈盈的眸子倏然一亮,随即像只能蹦能跳的雪白兔子似的朝她而来。
看他那么容易就被自己调动得开心起来,简直一副不值钱的小模样,叶昕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慢点儿,”她动作自然地扶住南羽白的腰,帮他稳住差点没刹住的脚步,“外人面前,要有点主君的样子。”
元玉书眼底期冀的光彩骤然消失。
他怔怔地抬头仰视叶昕,叶昕的视线却没再落到他身上。
“你是主君,后院能不能添人要经过你的同意,此事就交由你做主吧,”她嗓音温润,“宫里来了人,我得去见见。”
这话给足了南羽白面子。
虽说后院添人须得经过主君同意,可只要一家之主点头,主君基本也只能走个流程跟着点头而已,否则善妒、专横、无德的恶名届时通通安到主君头上去了。
南羽白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妻主去吧,”他软着声同叶昕说,“我已经……知道该怎么选了。”
叶昕故意逗他:“都选?”
“不可以!”南羽白脱口而出。
都选就等于放任元玉书彻底抢走叶昕和他的主君之位,只要稍稍把从前他和叶昕相处的种种都换成元玉书和叶昕共处的画面,他就觉得自己难过得快要窒息,甚至觉得生不如死,比从前在南府时所受的痛苦还要再痛上千倍万倍,是他再也无法承受的烈烈煎熬。
叶昕扬了扬唇,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她低声叹道:“我的好夫郎。”
-
目送叶昕离开后,元玉书还保持着跪坐在地上的姿势没有动弹。
绿云依照叶昕的吩咐,把元玉书的侍女带到花园里,听凭南羽白处置。
南羽白听完绿云一五一十的禀报后,让绿云去库房取了三百两银子,放到了元玉书身边。
“昔日我借你不到三十两,今日我还你三百两,”南羽白敛眉而坐,“你走吧,今后就当你我素不相识。”
“......看我落魄,你很得意?”
元玉书沉了一瞬,忽然出声。
“我无此意。”南羽白轻声道。
“那你为何不帮我?!”元玉书眼神一瞬阴毒,他恨声道,“我曾帮过你,你却恩将仇报,眼睁睁看我陷入困境!你真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要我如何帮你?!”南羽白亦是忍着自己的怒火,可昔日好友一朝翻脸,甚至颠倒黑白地先来指责他,纵使他脾气再好,他也忍不住了,“玉书,平心而论,你如今的困境是我造成的吗?旨意是圣上下的,婚事是元府点头认下的,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