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女主的夫郎(女尊)(79)
即便是他被叶昕扛在肩上抢去花船上陪酒,那时叶昕也没给过他几分好脸色。
封子安还记得自己被掳走时的恐惧感,也记得自己被带进船里、被叶昕要求陪酒时的羞辱感。
他是个清清白白的良家男子,又不是那青楼里的下.等小馆,无端受此羞辱,当时他跳船自.尽的心都有了。
可当他被叶昕搂在怀里、感受到叶昕炙热的体温与酒气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他发现醉酒后褪去了平日的凶狠和痞气的叶昕有一张绝世的容颜,看得他失了神。对方那沾着酒水的红唇凑近了同他说话,如同一汪艳酒,她叼住他手中的酒杯醉眼迷蒙时的漂亮模样,叫他心跳如擂。
酒不醉人人自醉,那时候,封子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着了魔似的吻了一下叶昕的侧脸,紧接着自己就被扔了出去。直到自己撞到船门发出巨大的砰的声响,他试了很多次也爬不起来,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后背传来的阵阵钝痛。在痛昏过去之前,封子安看到了对方满是厌恶的眼神。
……
世人都说他后来一年没出门是因为没脸见人,自.杀.未.遂,却不知他是荒唐地动了心、留了情。
可他的母亲却不同意,甚至将他关在府中整整一年,让他闭门思过。
封子安至今还记得母亲对自己说的话:“五皇女绝非良人,她性格狠戾,不晓人心,皇帝也不会允许她有任何人性。你别妄想她能学会爱你,宠你,呵护你。若是嫁给她,你迟早被她欺凌至死。”
可今日看来,母亲说的话也许是错的。
叶昕怎么学不会呢?
封子安看着眼前的叶昕。
她褪去了凶狠和戾气,周身矜贵之气游浮,身姿挺拔如玉如竹,衣衫下摆及地,将南羽白拢在怀里眉眼温柔的俊美模样,轻易便能拨动一个闺中男子的心弦。
怀揣一丝侥幸,封子安在众人的目光中款步走到叶昕面前,举止温文有礼,柔声唤道:“五殿下。”
叶昕只看了一眼封子安,就知道南羽白为什么唤她唤得那么委屈了。
但她不免惊异,原主究竟有哪点好,封子安竟然会看上原主?
封子安见她不说话,却没有露出疑惑陌生的神色,心绪便开始起伏,他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继续柔着声说话:“许久不见,殿下可还记得我?”
即便许久未见,再次看到对方那张脸,他的心依旧悸动。
南羽白从叶昕怀里探出脑袋来,眼巴巴地望着叶昕,凤冠下的一张漂亮小脸写满小心翼翼的期盼色彩。
叶昕自然不会在此刻拂了小家伙的意。她也有意断了原主从前种种孽缘。
按理说不该有什么人会喜欢原主那种性子,在叶昕眼中,封子安不过是色.欲熏.心。
“记得,还是不记得,重要吗?”叶昕此刻的声音不像跟南羽白说话时那么温柔,她没精力也不愿意去给所有人好脸色,语气带了点儿漫不经心的距离感,“本殿只想知道一件事,是你欺负了本殿的心肝儿吗?”
南羽白一听见叶昕喊自己心肝儿,便又羞羞嗒嗒地重新把脑袋埋进叶昕怀里去,不肯再出来,只留给叶昕一个白嫩嫩粉生生的小耳朵。
叶昕用指尖轻轻一捻,南羽白就被逗得哼哼唧唧地拿脑袋蹭她。
封子安被这一幕刺得眼睛隐隐生疼,一颗心更是被叶昕那句“心肝儿”刺得鲜血淋漓。
他知道自己从未得到叶昕的好脸相待,又或者根本没有人能到过叶昕的好脸。面对对方的恶言相向,他也早有心理准备去接受。
可他无法接受的是,叶昕其实是能爱人的,甚至她已经把爱给了别人。
封子安唇色逐渐变得苍白,脸上却还固执地噙着得体温润的笑意,“殿下何出此言?”
世家公子与生俱来的尊严让他无法屈尊认错,他脊背挺得很直,尽管瘦弱的身躯已经在隐隐发抖。
“不是你,那是谁?”
叶昕凤眸微眯,眼尾骤然勾起一个凌厉的弧度。
封子安强撑着,话里却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赌气成分:“我不知道。”
叶昕觉得他脑子有病。
跟她赌气,难道是指望她过去安抚他吗?
叶昕嗤笑一声,慢幽幽地扫视一圈站在周围的男子,和她对视的年轻公子们还来不及为她那副秾丽的容颜倾倒,就先被她的凌冽气势吓得跟扎堆的小鸡崽一样瑟瑟发抖。
她修长的手指随便一指,指到一个年轻男子:“是你吗?”
男子颤抖着摇头。
又是随便一指,“还是你?”
“不、不是我……”男子都要哭出来了。
叶昕忽然指向跪着的陈慕桂,似笑非笑道:“那……是你?”
陈慕桂头皮发麻:“殿下明鉴,不是草民啊。”
“那是谁?”叶昕抬手朝门外一招,门口两列兵马立刻小跑进云水阁,将所有人围了起来,围得水泄不通。
一副不给说法就要见血的架势。
陈慕桂哪里见过这阵仗,脸色都变了:“是……是平安郡主,”顾不上得罪汉凌王,她如实道,“草民正要带殿君到二楼看些饰物,郡主忽然喊住绿云,殿君便与郡主交谈起来。言语中,郡主颇有几分爱慕殿下的意思,殿君便同郡主理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