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攻拒绝火葬场[快穿](105)
沈筠被这声响吓得一哆嗦,犹如惊弓之鸟,身子哆嗦地厉害,眼睛赤红,已然反应过来了,悲痛到极致。
谢淮之见他这样极为不忍,内心绞痛,第一次体会到了和人共情是什么感受,族长、和他打过招呼的村民,一个一个慈祥和善的面孔在他眼前闪现又很快消失,不留下半点痕迹。
他一把将沈筠揽入怀中,抱的很用力,企图将人全方位保护起来,再不用承受诸如生离死别之类命运赋予的磨难和摧残。
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显得过分苍白,未有将仇人杀之以祭奠妖族上下四万三千三百六十三人。
“真是感人至深,若少主和这位……少主夫人执意不肯投诚的话,那江某就冒犯了。阴曹地府和妖族子民一起,也好有个伴儿。”江碧砚蹲下/身来,拍了拍脚下之人的脑袋,鼓掌似的。
沈筠猛地抬起埋在谢淮之颈间的头,望向江碧砚,目光锐利,犹如寒剑刺骨,却听谢淮之冷冷淡淡吐出几个字:“此等殊荣江城主肯定等不到。”
江碧砚果然闭嘴不再多言,他沉默地看着屏障中的二人,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清。
沈筠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不必多想,他心中已有答案,是他心怀侥幸,以为隋遇两世为人总该不至于毁了唯一的家,却不想对方竟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他心里有自责有难过,更多的是愧疚,没有替原主守护好家人。他穿越过来的时日不算长,和爷爷相处的时间更短,却也深刻地感觉到了爷爷对原主的爱,深沉而伟大,是亲情的力量。
他误入桃花源,以为那样美好的时光是永远,却没有料到梦会有醒来的一天。
复仇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他再不会对隋遇心慈手软。
屏障极速挤压,转眼间已至二人身侧。
沈筠回抱了一下谢淮之,攥紧了他手里的剑。
不及他出手,谢淮之侧头对他说:“我来。”
墨色般浓郁的魔气从谢淮之手心涌出融入屏障中,沉静而缓慢,像是在绘就一副水墨画,看起来颇为和谐。下一瞬却见裂帛声响,屏障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顷刻四分五裂,窸窸窣窣掉了一地。
空中的法器随之分裂成一块一块的玄铁,再不能复原。
江碧砚猛地站起身,他神色大骇,满脸不可思议,指着谢淮之:“怎……怎么会?你到底是谁!”
这屏障名唤千机塔,是魔尊亲手交予他的,说是天魔遗物,置于此山,屏蔽神识,大罗神仙下凡也逃不出去,威力可见一斑。
本不应该轻易被破坏。
除非……除非此人和天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通此关节后江碧砚不欲恋战,即刻就要逃。笑话,若不是魔尊亲口保证此法器的厉害之处,凭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吊子修士带着三瓜两枣的怪物平民,怎么可能打得过化神期的沈筠。
如今又来个和天魔扯上关系的,实在是赔本买卖,等不来魔尊帮他杀隋遇报仇他就得灰飞烟灭,不若他自己先逃再伺机而动。
江碧砚抬脚一跺,脚下的人就要驮着他跑,却被一旁的妖族下属手疾眼快抓住。
“江城主行色匆匆这是去哪里呀?”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激得江碧砚打了个寒颤,慢慢回过头来。
魔族一袭玄色长袍,金线流淌其中,他落于江碧砚身侧,瞥了他一眼,后者立马谄媚一笑安分下来。
“原来是少主,失敬失敬。”魔尊笑眯眯看向沈筠,下巴上的胡须一抖一抖的,在发福的脸颊上分外显眼,他习惯性寒暄一句:“令祖身体可好?本该亲自去拜访的……”
话还未说完,沈筠和谢淮之已经同时出手,一左一右两柄剑朝他刺来。
江碧砚不忍直视,觉得此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造诣已经出神入化,小命要紧,他顾不得其他,趁魔尊分身乏术立马就溜。
魔尊脚下一蹬,腾空一跃,堪堪躲过袭击,却见谢淮之和沈筠双剑交叉,互相借力顺势改变方向,一上一下,下一击顷刻袭来。
他不得已只能掏出自己的刀正面应敌,应接不暇之际不忘回头冲下属大喊:“看什么,一起上啊,绯月蝶也放出来!”
下属得令而动,漫天的绯月蝶俯冲而下,在盈盈月华之下舒展身姿,不直接攻击谢淮之和沈筠,却选择驱使被寄生者大军形成包围圈,数千魔尊士兵一同在其背上向被围困的二人发动攻击。
红色的剑光被层层魔气笼罩包裹,却丝毫不示弱,用凌厉的剑刃生生割开一条路,抓住时机飞出。
沈筠脚尖一点跃起,凌空踹开扑过来的数不清的手,又一侧身挥剑挡住魔族士兵的刀剑,他猛地往上一提,震开那些压在上方的刀剑,迅速转身后踢,踹翻数人后立于一人肩膀上,得以短暂脱离包围。
数丈之外,谢淮之在和魔尊交手,刀光剑影之间连缀着墨色的魔气,有来有往,眨眼间已过数招而未分出伯仲。
谢淮之面色沉毅,冷静对待魔尊的每一招,即便对方设陷虚晃一招,他也丝毫不乱,见招拆招之余还埋下锁敌的陷阱回敬对方。
魔尊本以为挑了个软柿子,却不曾想也是个硬茬儿,数百招过去,他隐隐落于下风。在此种境地下他只能放手一搏,袖子一甩冲着对方的眼睛扔出一把粉末。
谢淮之瞥见对方的动作,早已有了防备,闭眼之际心里计算好最后看见的距离,和魔尊擦肩而过之后反手在对方后背捅了一剑,鲜血汩汩流出来,魔尊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