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攻拒绝火葬场[快穿](162)
“那小子真会去通风报信吗?瞧着二人关系也不怎么样。”
“放心吧,他会的。待会儿我按照计划放火,只留出西南方向的出口,那边通往荒山,你现在过去埋伏好,只等瓮中捉鳖。”
……
彼时沈筠还只是个懵懂少年郎,忽逢人生巨变尚且不能从中从容脱身,又如何能识破其中诈变。
等他找到池惊鹤时,对方正同楚云黎把酒言欢,整张脸喝得红扑扑的,说话都不甚清楚。见沈筠站在身前,他大着舌头问对方:“沈,沈筠,你喝过酒吗?上好的梨花白。”
他举着酒杯抵在沈筠唇缝,就要给他喂。
沈筠急得不行,立即就要夺过酒杯一口喝了好带他走。偏偏那人眼睛一转悠,手腕一转又把酒杯端了回去:“不……不行!不能给你喝,喝醉了要被别人拐走的。”
沈筠焦头烂额,拖着他就要走。本以为要费好大力气——谁不知济宁侯家小世子打小就天生神力,“力能扛鼎”在他身上从来不是夸张的说辞。哪料一杯倒的醉鬼竟乖乖牵着他的手站起了身。
“沈……沈筠,你长得好看,我跟你走。”
沈筠一愣,楚云黎默默无言望青天。
为了掩人耳目,一行人决定从后院溜走。沈筠并未告诉他们实情,只说太傅要抽查功课,急召三人去府上,吓得池惊鹤立马清醒了,也不赖着人身边要牵手了。
沈筠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楚云黎和池惊鹤竟都未曾识破他的谎言,二人去到太傅府上被留加课又是后话了。
当时并未考虑许多,沈筠只恐多解释会暴露,进而招致灾祸,却不曾想被人误会好多年。
当然,他和池惊鹤之间的误会也并非这一桩,实在是积怨已久。
沈筠病中本就不甚清醒,迷迷糊糊做了好多梦,不知怎的就梦到了少年时的那场大火。
火势滔天,滚滚浓烟遮天蔽日,火舌叫嚣着,一潮高过一潮,映红了半边天。灼热的温度几欲将人炼化,即使隔着数米仍能感受到那股灼意。
几乎是三人刚从琼园出来,火势就起来了。灼灼海棠,付诸一炬,不免让人觉得可惜。
楚云黎遥望琼园,感叹一句:“可惜了。”
沈筠心急如焚,只好出声催促:“先走吧,若是太傅等久了怪罪下来,谁来担责。”
池惊鹤看不惯他这幅总是装腔作势的样子,便要开口呛他:“沈公子放心,届时我二人一并承担,不会拖你下水。”
楚云黎在一旁劝说:“惊鹤,话不能这样说,沈公子也是好意。”
情形如此,沈筠心里有了计较,本来他就疑心,琼园火势滔天,何故他三人从西南口逃出来而未遇到歹徒,顺利得过分了。恐怕对方就在前方埋伏。
思及此,他再开口声音泠然:“既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二位自便。”
池惊鹤闻言面沉如水,也不跟他一起同大路走了,拉着楚云黎拐进一侧的密林。
沈筠此刻清楚自己在做梦,他甚至抽出心神想,若是那两位小少爷在密林里磕了碰了,池惊鹤又会在背后骂他了。
画面一刻不停继续往下走。
沈筠独自一人沿着大路往前走,周围寂静,风一吹,路边的杂草丛就开始簌簌晃动,仿佛有人藏身其中,不免让沈筠杯弓蛇影。
又往前走了几步,沈筠心如擂鼓,忽地后脖颈一激灵,在他还没看清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扼住他的脖子,凶狠地威胁他:“池宿野的小杂种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人呢?不说老子弄死你!”
沈筠喘不上来气,脸涨得通红,下意识伸手双手挣扎,却始终只字不言。
“好,那老子就先送你上一天,再宰了那小杂种上路陪你。”手上便要发力,沈筠看准时机抽出袖中匕首向后刺进那人胸膛。
噗呲一声,匕首刺破皮肉,那人吃痛,一手将沈筠掼在地上。不巧砸在岩石上,边角锋利,沈筠左膝盖被刺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偏那歹徒还有一口气,怨念未消,爬过来抡起石块一下下砸在他的伤处,直至断气。
沈筠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心里满是庆幸,如果再偏一寸,恐怕砸的就不只是他的腿了。
后来是太子带人寻到沈筠的,带回去搜尽天下名医也始终没有医好他的腿,还是留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这是何苦呢?你不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是池惊鹤的声音,沈筠一阵恍然,竟不知后来十余年中他和池惊鹤竟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
猛地反应过来,悠悠转醒,对上了那双点漆似的幽静眸子。
第89章 C.05 “别走……疼”
沈筠伸手扶额,重新闭上了眼睛,含糊说了一句: “内心欢喜,便做了,你要报答我吗?”
大梦一场,恍惚间以为自己就是原主,深陷其中而不得解脱,只得悲喜自渡。
“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你也该给自己留一些余地。”池惊鹤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是恼是无奈。
“至于报答……我自会尽我所能,也万望沈大人莫要挟恩图报。”说话间目光落在沈筠抓住他胳膊的手上。
沈筠猛地松开手,歉疚一笑:“莫怪。”
“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沈大人好好休息。”
许是池惊鹤也觉得同他单独待在一起不自在,随意拿过借口便用,沈筠心里清楚,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