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意识觉醒后[穿书](15)+番外
楚序见他这样,不免勾唇淡笑,眼含轻蔑。
云榷一边占有欲强烈,不想与他人共享师尊的重视和宠爱,一边想拉拢楚序,助他杀回魔域,结果两厢撞到一起,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取舍。
见楚序从月华殿出来,便怀疑警惕地来试探,得知楚序在月华殿住下,又担心他魔域中人的身份暴露,损失一个底牌。
人真的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
两人都心怀鬼胎。
楚序忽然想到什么,笑嘻嘻凑上去:“师兄,你可知道该怎么进那弟子学堂?”
云榷奇怪看他,满脸都是“你疯了?”几个字样,他握拳轻咳:“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序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修炼啊,不然我能干嘛?”他叹口气,一副自己命苦的样子。
“出身在魔域那样穷乡僻壤之地,不是我能选择的。”
“好不容易当了城主,就来了修真界,拜了个不会甩狼牙棒的师尊,还要装病弱小弟子,无依无靠的,只能为自己筹划。”
他说的情真意切,云榷却一脸恶寒。
楚序:“这不听说了离剑宗有个弟子学堂,便想着去看看。”
云榷听完沉默半晌,道:“弟子学堂不适合你。”
怎么会?那里是最适合我的!
虽然知道进弟子学堂的诸多要求,楚序依旧没把那些放在心上,他从来都不是半路折返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便不撞南墙不回头。
况且这事是有绝对回报的。
接近林家,骗得林家镇家之宝,他就离活下来近一步。
即便依照云榷目前低下的修为,楚序还是不会轻视自大,主角都是有主角光环的,哪次出了事不是炮灰顶上去?
主角机缘多,他不想着抢过来,留着等主角提升境界反杀他吗?
于是楚序只是静静地等云榷说下去,云榷复杂看他:“你有身份玉牌吗?”
楚序:“?”
什么新奇玩意儿?
云榷继续:“你现在如凡人一样,还没有身份玉牌,根本不可能进得了学堂。”
楚序沉默两秒,转头看向身后的月华殿:“……”
“你给我弄一个。”楚序当机立断,一锤定音。
云榷一哽,一口气憋在喉里不上不下,他想说你是不是有病?结果定睛一看,楚序满脸严肃,一副重任交给他的神色。
还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师兄一定不会让师弟失望的对吧?”
楚序身居高位惯了,这话如果常人说出口,如同拜托撒娇一般,可他说出来,就像把刀架别人脖子上微笑着威胁。
云榷怔住,看着楚序一时无言。
他又笑盈盈的,身后的墨发披散,有部分束起,戴了白玉发冠。
初见楚序时,他只着一件古朴黑袍,面上戴着奇形怪状的面具,整个人看起来沉闷寡言,出了魔域后,云榷借给他一件普通的青衣,明明样式和料子都很普通,可穿在楚序身上,尽显矜贵。
而现在楚序还是穿着普通的离剑宗弟子服,身上还是矜贵不减。
他比旁人白一些,完全不像魔域中摸爬滚打的俗人,反倒像是养尊处优,身份高贵的城主。一双无情胜似有情的狐狸眼,此时满是笑意。
身后的桃林呼啸顿起,一阵阵风拂过,带起翻飞的枯枝乱叶。
一幅寂静如画的黛青桃林被吹乱,山间草木一摇一晃,云雾翻涌,在瞬息之间又齐齐覆上山顶。
“啪嗒。”
殿内的烛火随风摇晃,忽然炸起小小的火花。
一只骨节分明,手带琉璃扳指的手覆过去,替它挡住风,待它不摇晃了才放下手去,转而折腾起一旁正开得艳丽的花盆。
他挑挑拣拣,把盆上枯萎调零的花和落叶仔细捡下来,当肥料放进花的根部。
然后才轻轻拭手,转身看向殿内静坐听风,喝茶赏景的仙尊。
沈之彦从窗外收回目光,垂眸盯着手里细碎茶叶飘荡在茶面上的茶杯,抿唇浅酌。
玉亓仙尊跟着坐下来,卷起镶边金纹,也给自己斟一杯茶。
“你刚收了徒弟,回绝林家,林家早已不满,现在那边好不容易让一步,把林家小辈们送过来,就是奔着你的。”
“如今你又避而不见,又想着来和我说闭关吗?”
玉亓仙尊,乃离剑宗现任宗主,沈之彦的嫡亲师兄。
离剑宗之所以能成为三宗之一,占尽小中州,广收弟子,便是因为它有两位仙尊坐镇,一位半步飞升,受天下剑修仰慕。一位年纪轻轻继任宗主,也是化神期。
看在两位仙尊面上(实际是忌惮),没人会来找离剑宗的不快。
可偏偏林家就这么做了,先是亲笔递信,再是送小辈求学,行事焦灼,不顾及两派关系。
沈之彦:“我从未答应过为林家后辈指导一二,林家家主便是气恼,也不能奈我何。”
季霖笑笑,也不把这事放眼里,只好奇道:“可是你才刚收了小弟子没几天,怎么就要闭关,不带着小弟子修炼吗?”
沈之彦无奈道:“我收他时,没想过为他安排该走哪条路,只一心愧疚,想补偿他一番,护他一时。”
他面色奇怪复杂:“可他确实不适合剑道,除此之外,我也不能教他其他的,以免带错了,以后走火入魔。”
季霖轻笑出声,眉眼温润柔和:“你是太久没教过那样的弟子,云榷也不是让人操心的性子,才导致你不会教了。”
“不若将他送到学堂里,有众多长老盯着授课,总有适合他的。”
殿内明明暗暗,烛火微弱地映照在沈之彦脸上,纤细的睫毛渡上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