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命途的我娶了反派(64)
金衔玉从善如流地:“好。”
进了家门,药生尘把考试的文具和准考证随手放在了一进门的玄关,把花摆在茶几上,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金衔玉在这几天来过药生尘家不少次,熟练的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现在他的表情远没有刚才云淡风轻,满脸凝重,经历过梦到原著的事后,他对自己的直觉相当信任。
接下来药生尘要说的很可能他并不期待。
也许是药生尘发现自己喜欢他,想要和自己说清楚。
但是怎么办呢?
他一个人枯坐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从他动心的那一刻,他就再也不能在这段关系中掌握主动权了。
现在他只能安分的等着药生尘的判决,他的想法会是他们的结果。
如果真的是这样,真的被拒绝了。
金衔玉想,他一定不能再打扰药生尘了。
等金衔玉从思绪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才发现药生尘进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
金衔玉把繁杂的思绪抛在脑后,担心的敲响了药生尘的房门:“生尘?你还在里面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屋里药生尘早就换好了衣服:“我没事,马上来学长。”
933纠结的看着药生尘:“宿主……”
也许药生尘现在还看不清,但它旁观者是清清楚楚的,别的不说,就问一句,药生尘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过?
药生尘最后还是拿了床头柜里放着的一个礼物盒:“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推开房门:“学长,我……”
却见金衔玉抬眼看他:“吃晚饭吗?我知道一个特别好吃的餐厅。”
药生尘拒绝:“不用了。”
金衔玉依然顺着他的意思,抢先一步开门:“那我们去找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吧。”
药生尘依然拒绝了:“其实我发现这里就很好,没有其他人。”
金衔玉沉默了很久,久到药生尘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说:“我也有事想跟你说,我能先说吗?”
他第一次没有等到药生尘的回应,就直视着药生尘漆黑的眼睛说:“你知道我的命运是和程弋订婚,对吗?”
药生尘说:“对。”
这是他们之间的公知信息,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只是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过。
金衔玉也只是最后确定一遍,得了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琥珀色的眼睛里藏着忐忑不安,药生尘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金衔玉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他,对吗?”
他用肯定的句式重复一遍:“可是我不喜欢他。”
药生尘的表情没有变化:“我知道。”
他们都是聪明人,曾经金衔玉为这样的心领神会暗自欢喜,现在他反而讨厌起来了。
金衔玉的眼睛变得湿润,他现在看药生尘还得微微仰着头。
“我喜欢……”
药生尘打断了他的话,强撑着与他对视:“抱歉,学长。”
金衔玉现在真的知道答案了。
药生尘已经判下死刑了。
他想。
金衔玉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许他该给他们留一点体面,只要不直接说出来就不算表白,想到这里,他反而庆幸药生尘打断了他。
他强撑起一抹笑容:“你今天应该很累吧,好好休息,我先……”
药生尘开口:“学长,先坐吧,我还有事没说。”
金衔玉:“好。”
他会支持、纵容、顺从药生尘的一切想法,因为他喜欢他。
药生尘的声音十分冷静,冷静到有点冷酷:“我们的生活像一本书,所有的行动都被写在既定的书页上。书中的人总想反抗既定的命运。”
药生尘专心致志地盯着透明茶几玻璃下的白色木制镂空方格:“你是书里的金衔玉,但我不是书里的姚生尘。”
金衔玉的声音轻轻的:“我知道,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药生尘顿住了,他还是没有看金衔玉,过了一会才说:“我有任务,我的任务是保护故事线顺利进行下去。”
金衔玉只感觉有一道雷劈在他头上,把他劈的晕乎乎的。
“你说什么?”
药生尘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我有系统,我是带着任务来这里的,我们不同路。”
刚才金衔玉觉得没有什么比药生尘拒绝他更让他难过的了,现在他才知道刚才错的有多离谱,他现在甚至呼吸不上来。
一直沉没在深渊中的人不会害怕黑暗,但是曾经见过蓝天的人会。
金衔玉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惨白的好像生了很久的病,那双琥珀色眼里盛满了惶恐,好像一直掉入幽深湖水里的小猫。
药生尘想要不顾一切地抱抱他,告诉他,任务不做了,把我刚才说的都忘了吧,我会陪着你。
但是他克制住了。
前所未有的在心口汹涌的情绪竟然让他有点害怕。
他看着小猫沉下去,湖面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很久很久,金衔玉才收拾好情绪,他的脸色依然难看,但是却扬起了一个微小的笑容。
“能陪我去楼下取东西吗?”
他还记着给药生尘的“顺利完成高考”礼物。
药生尘先站起来:“好。”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安静的,药生尘不是话多的人,金衔玉话更少,这种安静是温馨的,脑袋里没有多余的东西,身心都是放松的。
第一次,没有人在这样的安静中放松下来,他们的脑子里想着各自的事,思想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连接在一起,再也不会在对视后默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