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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但男妈妈(30)

作者: 式息尺 阅读记录

齐风禾兴奋着,手下力道更重,温王瞧了她一眼,余光瞥向二人交握之手,不言。

待到齐风禾的兴奋劲过了后,她缓过神来,看着身旁一直安静的温王,感受到手中湿濡,突然愣住,唇口微张,欲言声。

温王:“不怪卿。”

温王打住了她要说的话,齐风禾话到嘴边,又被迫咽了回去,怯怯地缩回自己的手,收到背后,朝他心虚地笑了下。

过了片刻,她又小心凑过去,按住他衣下的手。

“王,手还疼吗?”

她从衣袍下翻出温王的手,不出意外的,缠着的绷带染上了红色。

一时间,齐风禾心中生出了几分愧疚。

从遇见她开始,温王的手便一直在受伤,先前为她徒手接箭,后来结痂了,又被她抠伤,而最近几日,因为筹备军队的事,她需一直与人交谈,一紧张,就会忍不住掐温王的手,哪怕她一直告诫自己,也改不掉这个坏习惯。

因而,温王的这只手,一直在反反复复受伤,出门都需穿着宽大的衣袍挡着,以免旁人见了他受伤的手,生出别的心思,找来麻烦。

温王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目光落于她身,过片刻后,才言:“……无事。”

疼是自然疼的,温王不是铁人,哪会没有痛觉。只是受伤多了,这点小伤便不至于使他变色。

齐风禾小心地瞧了眼温王,戴着面具,她看不清他底下的神色。

她轻轻捧起温王受伤的手,对方没有动作。齐风禾朝伤口轻轻的吹一口气,温王的手指缩了缩。

她又小心瞧了他一眼,见没有阻拦,便将他的手慢慢拉过来,贴在了脸上。

柔软的触感从手背传来,温王似触电一般,猛地一颤,把手收回,却被齐风禾抓住。

“王……”

齐风禾抬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眼神怯怯的,似乎在请求。

温行的动作一顿,便由着她抓着他的手,僵着身体将脸扭过一边,被抓着的手细颤。

“王!”

见温王纵容,齐风禾怯弱的神情一变,猛地扑向温王,嘴角扬起。

“王是不是在脸红呀。”

她凑到了温王跟前,不顾他的阻拦,掀开了面具的一角,笑着从底下一瞧。

第27章 “这才是伤。”

她从昏暗的缝隙中窥探面具下的脸庞,温王似欲阻止,却被她反手按下。

她期待着,小心揭开,将那张脸暴露在明光下。

齐风禾微笑地看他。

齐风禾面色僵住。

齐风禾笑不出来了。

她看着横在眼下的那道伤口,慢慢起身,坐在一旁,垂下眼眉,好似犯了错的小狗。

“对……”

“不怪卿。”

温王理了下凌乱的衣袍,坐在齐风禾身侧。

他的面具已被齐风禾取下,那道结痂的伤痕就这么明晃晃地挂在脸上,令人想忽视都难。

他抬了下手,指尖压在伤口上。

“结痂了。”

他言。

“过几日便会褪去,妻不必自责。”

他声音冷冽,拂过齐风禾耳畔,令她眼睫轻颤,却是更低落了。

“吾妻。”

温王侧首看她。

“吾不会因此事而责怪卿,卿不必常常因此事自责。”

他停顿片刻,又道:“吾常受伤,刀伤、剑伤、磕撞,征战途中,无可避免。妻不过伤吾外皮,不及内里,皆为小伤,于吾而言,算不得伤。”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胸口,解开衣襟,露出疤痕交叠的上身。

“妻。”

温王轻声唤她,抓住她的手,让她转身过来。

身体被人扯着,轻易便被拉过去,她可怜巴巴抬眼,一入目,便是疤痕交错的胸口。

齐风禾愣住,她脑袋一片空白,呆愣地抬眼,连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温王牵着她的手,按在了身前的伤疤上。

指腹下的肌肤有些许不平,不知何时愈合的伤口之留下了增生的疤痕,泛着没有血色的白。

“这才是伤。”

温王说着,便扯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那里,早已愈合的伤口之留下浅浅的印记,脱落的血痂下是新生的肌肤,还带着点嫩红。

这是之前齐风禾咬伤留下的印记,先前她瞧着狰狞,可在温王其它疤痕的衬托下,竟不起眼了起来。

“妻予吾之伤痕,吾知妻非有意,亦不会因此责备卿,往后,亦是如此。”

指腹传来灼热的温度,齐风禾好似被烫到,猛地缩回来,藏在了衣袖里。

她垂着眼眸,不作可怜样,只空白着脸,似在发愣,不知是否听进温王言语。

过许久,她点点头,好似在回应他,又好似无意识地动作。

余光飘至温王赤|裸的半身,微微瞧了片刻,又靠近,抓起他滑至手肘的衣物,为他合起。

“王,姎要去巡查屋舍建造。”

她低垂着眼眉,整理着衣物,对温王道。

温王静静地瞧了她几眼,应声:“好。”

屋舍正在建造中,因为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目前进展不错。

齐风禾同温王相伴而行,看着工匠们劳作。

许是之前的缘故,她没有和温王牵着手,只是肩并肩行走。

这里是她特地圈出来的一片地,土地比较坚硬,不适合耕种,便让她用来造房。而不远处,便是军营。

齐风禾朝旁边望了眼,便收回视线,继续观看匠人造屋。

突然,她的脚步一顿,叫住了一个匠人。

“你为何在头上插着一根草。”

被叫住的匠人愣了片刻,才意识到齐风禾在叫他,慌忙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