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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但男妈妈(35)

作者: 式息尺 阅读记录

她咬着耳朵,说话含含糊糊,温王却听得清楚。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嗯”。

似痛非痛的感觉从耳尖传来,齐风禾好想狠狠咬下去,但仅剩的理智又告诉她不可以。

她像磨牙一般,只轻轻重重划过,没有做出特别过分的举动。

但这种行为无异于隔靴搔痒,到最后,她竟推开温王,抓着自己的手咬起来。

“妻!”

温王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它从齐风禾的口中救出来。

泪水模糊了齐风禾的双眼,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姎有病。”

她捂住了脸,痛苦地呜咽着。

哭声让温行呼吸一窒,他看着齐风禾正试图抠抓自己脸颊的手,立即握住,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妻,抓吾,莫要伤自己。”

齐风禾的指甲有一段时间没有修过了,略长的甲齿抠进他未愈的伤口中,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齐风禾咬着牙,哭着脸看他。

泪断着线,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妻想咬吗?”

温行垂下眼睫,低声询问。

莫名的情绪在齐风禾胸口里烧着,令她不安躁动。

想。

她摇了摇头。

“不想。”

温王掰开她的手,将它们置于腰侧,令它们抓握。

青守有种特色的壳果,外头是坚硬的壳,若是用火将外壳烧裂,便会露出里面绵软的果肉,是甘甜的。

今日李风取了一袋献给齐风禾,而齐风禾又分了一半给温王,他没有吃,只带在身上。

现在,他将那半袋壳果拿出来,掰开坚硬的外壳,将里边绵软的果肉塞进齐风禾嘴里。

温王的手指差点被齐风和咬住,一个深深的印子留在了指侧。

齐风禾没能咬伤温王的手,却将果肉咬开,如绿豆糕那般松散的果肉在她的嘴里散开,散布在口腔里,甜味顺着味蕾蔓延。

齐风禾嚼了两下,将它们咽下。

下一刻,温王又将一颗壳果递到她的嘴边,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咬果肉,没咬温王的手。

半袋壳果渐渐空了,最后只剩一堆果壳。

齐风禾咽下最后一口果肉,松开了抓住温王的手,一抹脸上的泪水。

可能是吃饱了,齐风禾心中那股想要撕咬的情绪也消了下来。

理智回笼,羞耻心也跟着回来。

她有些愧疚地看着温王满手的血,还混着一些焦炭的果壳渣。

“我来给王清理吧。”

她小心地捧起温王的手,拭去上面的污渍。

哄失控的齐风禾花了不少时间,此刻夕阳坠得更深,只剩小半边。直到齐风禾处理好伤口后,金轮便只剩一个小角了。

温行看着簪花满头的齐风禾,问:“今夜,观星否?”

金轮完全下山,但它的余晖仍能照亮天空半边。

此刻,晨昏交界,金乌西落,群星东起。

天将暗未暗,齐风禾手中持一烛台,与温王并肩而走。

他们登上高楼,观底下屋楼。

青守中的富人早在齐王下令割让的时候,便连夜逃走,留下的,只剩走不动的官员,和无处可走的黔首。

落日余晖散去,大地无光。

齐风禾抬首望天幕闪烁明星,又借着星光看底下屋楼。

黔首睡去,寂静无声。

她抬起手中烛火,往前送去,照不清底下屋楼。

“此处无灯火。”

她道。

温王偏首看她,言道:“郡中无贵族,黔首点不起烛火。”

楼高风大,齐风禾手中火烛忽明忽暗,她以手相护,风刮过手背,吹起衣袍,猎猎作响。

眼见烛火熄灭,温王以身挡风。但风到底大,挣扎几息,烛火便灭了。

四下黑暗。

黑暗中,传来齐风禾的声音。

“若是满城灯火,姎手中之火灭了,也不至于看不清。”

她在黑暗中缓了许久,才逐渐适应黑暗。今夜无月,借着星光,她依稀能瞧见温王轮廓。

“王,还瞧得见路吗?”

“可。”

温王习武,夜中视力比常人好,他牵着齐风禾,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王,走慢些,观星。”

温王脚步放缓。

齐风禾中学时的地理成绩还算好,此处星空或许与前世又重合,她认得几颗星星。

“王,你看那几颗,连起来像不像一头牛?”

“像。”

“王,你会通过星象识方向吗?”

“懂几分,在战场上会用到。”

“哇喔,好厉害,姎也会,姎也好厉害!”

……

夜有点黑,齐风禾紧紧靠近温王,跟着他走过的路,以免摔倒。

远处灯火渐明,又回郡守府。

“早些睡吧。”

温王取下齐风禾头上的簪花,置于案上。

花与金钗一齐取下,长发落下,她转头,看着同样满头鲜花的温王,笑起。

“明日姎带溪去山上认草药,若明日见花,还给王戴上。”

军队那边的选拔也快结束了,屋舍虽未完工,但用于教学的屋子还是清得出来的。

招能人的榜今日又多了几人来接,教其它科目的老师,基本都有了人选,就剩医道目前只有齐风禾孤零零一个人,对溪的培养,必须提上日式。

很幸运,她第一个遇到的学生便是一个天才,教她毫无压力,估计特训几天,她也能上台帮她教书了。

一日识上百种药材,齐风禾之前想都不敢想,要知道,她寻人找来的草药,也就几十来种,剩下一半的草药,都是她口头描述,溪都未见过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