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岁缠绕(114)
不过在耳畔杂谈中,她总能敏锐听到那道讨论他的声音。说他在峰会和哪个富家千金约会吃饭,说和富家千金的合照里,两人挨很近,很暧昧,说他可能在何人谈。
苗锦郁听完,只反思问自己,听垃圾话做什么,和自己无关。
周末在健身房遇到他,她在电梯里,忙按电梯,直到慢慢合拢的电梯缝夹断他的幽怨。健身房是程久桉开的,免费使用,私教是她另请,但程久桉给她打八折。
第一天,教练没上难度,热身和初级动作,她就喘得不行,紧皱眉头强忍疲软。
“来,呼吸!鼻子吸气,嘴巴吐气!”
“再坚持一下,最后一组!”
几组波比跳后,教练问她要不要休息,苗锦郁咬咬牙,继续坚持。
她在透明玻璃的瑜伽教室,他在器材区练背,能看到她痛苦不堪的表情,也能看到她休息时,教练拿筋膜枪帮她拉伸。
程久桉过来,再顺着梁司聿的目光看过去,笑说:“这教练可是我店里的销冠啊,你把人刀了,我上哪儿找第二个?”
第64章
梁司聿缓缓将目光收回来,程久桉:“瞪我做什么,我是无辜的。”
“你第一天认识我?我看谁都这眼神。”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吃醋呢。”
梁司聿肘击他的侧腰,眼神警告。程久桉嚷嚷痛,说:“谋杀亲爹?!你等着,别落我手里!”梁司聿头也不回,不带理他,直奔淋浴间。
他先一步走,苗锦郁的车紧随其后,互不搭理。梁司聿再次发挥幼稚心性,故意加塞她面前,她连按两下喇叭以示愤怒。前车人置若罔闻。
不仅如此,他不让人超车,不给她让道。苗锦郁只觉得这人有病,在下个路口左转,远离。
梁司聿看着她的车往左,突然觉得没劲儿,冷静下来反问自己在做什么?
苗锦郁临时起意,去花鸟市场闲逛,挑两盆好养的花回家。货比三家,临时看养花攻略,最后挑了两盆小的,一盆大的带走,让客厅有些鲜活力。
网上说要重建生活秩序感,要先戒掉熬夜和懒,再细化成日计划,早起,听音乐,做早餐,听博客,读书,化妆,再上班。
周末,依旧早起,练字或者晨练,整理卧室,打扫房间,做饭,下午去小区或公园散步。
用充实的日子战胜生活的虚无,代替情绪空虚。
在建立初期,很不适应,很痛苦,尤其是早起这件事,她不想强迫自己,用半小时为变量,一点点适应,最终六点起床。洗漱后再到书桌前做日计划,贴在冰箱上以便提醒自己。
冰箱不再被冷落,除了各类饮料速食,填充进果蔬肉类,有了生活气息。苗锦郁每做一顿饭,会发给苗强看,用事实告诉他,她在好好生活。
宋岭乐飞航线后明目张胆找盛临,不再瞒着她,她有两星期的独处时光。等她要回来前,给苗锦郁发消息,苗锦郁问:【具体哪天?】
她发个数字,苗锦郁瞬间敏锐,知道原因。
【哦,好。】
宋岭乐没等到预期对话,【你不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梁司聿生日。
她冷漠哦声,“所以呢?”
“你不去吗?”
“不去。”
“还没消气?”
“他没邀请我,我去做什么?”
宋岭乐没再回,苗锦郁没当回事,下午她炒几个菜刚坐下时,梁司聿敲门,苗锦郁只开了一点缝,问他有何贵干。
“我没吃饭。”
“?点外卖,要么下楼去吃。”
“前两天体检,医生建议不要吃外卖,不健康。”
“那去小区外的餐馆。”言下之意,别来碰瓷儿。
梁司聿懒得周旋了,“不白蹭。”他拿手机,想起没人微信,从钱包里拿出为数不多的一张红。她不为所动,梁司聿又抽两张。
没人和钱过不去,她思酌片刻,欣然接走,转身。
她不招待人,他轻车熟路进厨房,拿碗筷坐她身侧。梁司聿是真饿了,炒菜的香味顺着楼梯飘到楼上,他的肚子先一步反抗。
梁司聿:“周末有空吗?”
“怎么?”
忘得一干二净,行啊、
梁司聿不敢横,抚平语气里的皱褶,“周末我生日,来吗?”
她问地点和时间,在郊区的度假别墅,七点开趴。烧烤,泳池。他的交友甚广,大部分是她不认识的。她又问:“有同事吗?”
“有。”她正想说算了,他接着说:“你去,就有,不去就没有。”
他注视着她,只见她不为所动。
苗锦郁专注夹菜,吃饭。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梁司聿心间骤然升起浮躁。
‘屋顶’这首歌像魔音,突然围绕他的耳畔,梁司聿扒了两口饭就撂筷子,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更让他烦躁,留下一句不吃了就走了。
苗锦郁问:“不洗碗?”
“三百块到哪儿吃简餐不能吃十顿,还不用洗碗。”
“瞧不上别来!”自己厚着脸皮要来,来了又犯贱,真下头!
——
周五早上,她在集团不远处早餐店遇到郑意丰,两人一起往集团走。郑意丰问她周末有约吗,苗锦郁细细和他说:“早上要看书,练字,下午要在家休息,晚上要参加朋友生日趴。”
郑意丰一副遗憾脸:“本来想周六约你看话剧,朋友送了两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