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31)
“可是我很不开心。”
他目光有些涣散,望着她又不像在看她。
姜初妤双肩吃痛,越挣扎他反而抓得越近,只好张口呼痛,可半个字还没吐出,一股浓烈的酒气弥散在鼻腔与唇齿间。
这个吻很短,侵略性却很强。
可明明作恶的人是他,顾景淮却仿佛被她中伤,眸中似怨非怨,松开后又啃咬了一下她上唇,似在报复:
“你看,你为什么不回应我?”
姜初妤头脑有些发懵,双手扳着他肘部,这下意识的防御动作又刺痛了顾景淮。
“夫君,你有没有想过,许多你笃信之事,都是你的臆想?”
她终于找回话头,不管不顾地要将真实的残忍掰开给他看。
顾景淮盯着她双眼,仍不可置信,哪怕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心中涩意便能缓和许多。
她从前生活在渝州?他们分别多年?
孙牧远瞧着颇为了解她,难不成那些年他们曾有过频繁的往来?
嫉妒的火在腹中窜来窜去,顾景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抱歉。”他捧起她的脸,滚烫的掌心彰显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与欲望。
“乖乖让我亲一会儿。”
丝毫不是商量的口吻。
不给她说不的机会,顾景淮托着她的腰压着她来到榻上,几近疯狂地汲取着。
他本不想再强迫她,可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躁动不安的心火。
她明明真实存在,就在他怀里,在他身下。
怎么可能是臆想呢。
姜初妤像是一只被困在八卦阵中飞不出去的鸽子,没有一点儿挣扎的余地。
许久,她忽然明白了破解之法:
回应他,要回应他才行。
于是她双手绕上他脖颈,将他向下、向自己的方向带。
姜初妤明显感到他浑身僵了一下,吻得更为激烈,可周身束着的看不见的刺,却渐渐变软了。
第67章
纵使顾景淮的情绪来得仓促剧烈, 终究是在姜初妤的抚摸与回应之下,归于平静了。
就像声势浩大而尚未燎原的战火。
他们在山上和军营的这几日,京中差点要翻了的天又翻了回去。
徐衡见大势已去后, 自刎于马上。
周承泽派人将叛军的尸体拖去乱葬岗、牺牲的将士好好安葬后,提着徐衡的发, 削铁如泥的宝剑毫不费力就将他头身分离,场面骇人得很。
周承泽眼都不眨一下,对这个着实帮过自己夺嫡的昔日功臣, 不见半分不忍与唏嘘。
那两个做了他与婉妃替死鬼的可怜人的尸首, 入殓安葬;而徐衡的脑袋被挂在了宫墙之上, 徐家上下入狱, 等择日满门抄斩。
磬广台案牵涉的官员, 如李家,战战兢兢地等候裁决。
路面上的斑斑血迹才洗刷干净, 破损的屋舍尚待修葺,周承泽一时分不出心来处理太多后续事宜,不过倒是记得把熙和郡主放了出来, 恢复了身份。
熙和得到赦令那日,痛哭流涕了半个时辰,丝毫不见往日趾高气扬的傲慢,感恩戴德地谢恩。
她行动不受限的第二日, 立马亲手做了些糕点, 登门拜访顾府,指名要见少夫人。
姜初妤听到通传消息,差点以为耳朵坏了。
“谁想见谁?”
在确认了真是熙和想见自己后, 她碍于礼数,只好于东厢房厅堂内接见了她。
可在看见头上戴着垂至裙摆的幕篱、高髻上只有一根朴素银簪束发的人时, 姜初妤愣是站在原地不敢上前迎,怕认错人。
那人双手掀开两边白纱露出脸来,姜初妤才确认无疑,十分不自在地扯出个微笑:“许久未见,郡主安好?”
熙和扁扁嘴,反问她:“你说呢?”
不等她回答,也省了寒暄,熙和又把脸罩上半边,长眼左右扫了两回,神秘兮兮地问:“顾表哥不在吧?”
姜初妤颇为诧异地抬抬眉,还以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看出她的惊讶,熙和皱着脸诚实说道:“我不想看见他了,我对他有点……阴影。”
姜初妤哑然。
皇上连熙和都记得解除禁足,却偏偏忘了顾景淮这个人似的,未召他入宫;而顾景淮看上去也没有这个打算,待在府中整日不知在做什么。
现在连熙和也不愿见他,她夫君一夜之间忽然被大家避之不及,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熙和不打算进房内,站在檐下把食盒不由分说塞进她手中:
“我的例钱下月才恢复,没有拿得出手的金银珠宝,就做了这些,权当赔礼道歉。”
说罢她就转身打道回府,走了几步又转身:“我没下毒,不放心的话就验了再吃……扔了我也没所谓!”
姜初妤暗自发笑,有史以来头一回觉得熙和还算可爱。
她拎着食盒去了书房,敲开房门,顾景淮正笔走龙蛇在纸上写字,余光看见她手中端着的食盒,手中笔尖一顿,不禁生出期待。
“熙和郡主方才来了一趟,送来了这个,说要赔礼道歉。”姜初妤走去桌旁打开食盒,里面精致的糕点排排放于玉碟上,期待地抬眼看他。
她将其带来,一是想试探此举能否召回他的记忆——宝鹭山行宫那次,熙和送过玉露团。
二么,是想借个由头来找他。
姜初妤察觉到了,最近他有些刻意躲着她。
那天晚上军营里那个躁动不安的亲吻之后,他反倒落荒而逃,留她一人兀自羞赧。